文|新面纱

一个人活到六十岁,好像命运就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一般。

这并不是悲观,前几个月,我老家有个邻居,六十三四岁,得了癌症,突然就去世了。

不得不感慨,人上了年纪,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还是要悠着点,承认自己已经年纪大了,老了,不能跟年轻人比。该养生就养生,不可太过操劳。

《金粉世家》原著里金铨突然中风去世,看似意外,实则书中早有伏笔。书上的内容不及电视剧改编的那样戏剧化,那样明争暗斗,一看就让观众知道,是被白雄起气死的。

但书中并非如此,而是金铨太过于不注重保养自己,晚年生活不检点,不自律,太过操心劳累导致的。

他的死,是因为宴请亲信手下,准备颁布新政策,一高兴,喝酒划拳,闹了两个小时,准备休息时,突然站起来,没站稳摔倒中风而去世的。

中风是突发事件,但从全书来看,中风去世是结果,起因却要一点点去寻找伏笔。

一:凤举偷娶晚香,喝醉了酒,气得金铨发火

老年人要想长寿,唯有淡定、看开、不操心,操心太过,用心太多,就容易心累。哪怕你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心不闲不静,就很容易出事。

金铨之所以会突然中风,其实跟他经常发火受气有关。你想,他作为国务总理,在外日理万机,在家要教育一群不省心的纨绔子弟,自己没日没夜地操劳,儿子们没日没夜地玩耍,没一个有危机意识,从未为将来打算。

金铨作为父亲,哪能不操心,不气呢?

典型的一个例子,是凤举偷娶晚香,在晚香那里受了气,在家佩芳又不给他好脸色。凤举借酒消愁,被金铨发现,痛骂一顿:

“我问你,你上不养父母,下不养妻室,你的钱哪里去了?果然你凭着你的本领挣来的钱,你自己花去也罢了。你所得的事,还不全是我这老面子换来的?假若有一天,冰山一倒,我问你怎么办?你跟着我去死吗?这种年富力强的人,不过做了一个吃老子的寄生虫,有什么了不得?你倒很高兴的,花街柳巷,花天酒地,整年整月地闹。你真有这种闹的本领,那也好,我明天写几封信出去,把你的差事一齐辞掉,再凭你的能力,重新开辟局面去。”

金铨不仅仅骂凤举,也是在间接批评了他的四个儿子,作为家庭的顶梁柱,总会有垮掉的一天,可是自己的儿子们,偏偏只管眼前玩乐,不管将来生活。作为父亲,哪能不心累呢?说也说了,骂也骂了,儿子们就是不听,又有什么办法呢?

大儿子偷娶姨太太,入不敷出,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夫妻争吵;二儿子也是个吃喝玩乐的主,交了一个当模特的女朋友,去衙门也就去露个脸,按时领工资;三儿子捧戏子,败尽家财;燕西也是个不省心的儿子,混迹各种交际场,该念书的年纪不好好念书,也没一份稳定的工作,就知道吃喝玩乐。

金铨一门心思替儿子们担忧,儿子们却只管眼前乐。

二:燕西错报同一天金家得四个孙子,金铨受舆论攻击

金燕西做事有多不靠谱?就如他的姐姐们说,业绩哄女孩子在行。

佩芳和慧厂同一天生了孩子,金太太一高兴就做三朝庆祝。金家是上流人家,出了这么大的新闻,报社肯定会报道。

报社听说金家添了孩子,又不知道具体是几个,于是就打电话到金家核实。刚好燕西接听电话,那天非常忙碌,面对记者的提问,燕西非常不耐烦。

报社:“不知是哪一位公子添的?”

燕西:“我大家兄添了,二家兄也添了。”

报社:“是两个吗?”

燕西:“是两个。”

报社:“都是两个吗?”

燕西:“都是两个。”

燕西觉得报社真啰嗦,于是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报社觉得这是金家七少爷发话,消息还有假吗?金总理一日得了四个孙子,大少奶奶孪生两个,二少奶奶孪生两个。孪生不足起,同日孪生,这事就世上罕有,于是报社就大写特写,就像现在的娱乐新闻一下,一发出来就爆炸性地传播。

金铨平时不怎么看报,但不少朋友打来电话询问,才拿起报纸来看,上面写金总理一日孪生四孙,气得当场发飙。

这两家报社还是金铨赞助的,一家每个月给两百块补助。金铨当即就表示,要断掉补贴。

金铨道:“家里为什么要添这一笔开支?从这月起,将它停了吧。”贾先生道:“事情很小,为了省这笔钱,也不见得能补盖这一方面。没有这一个倒也罢了,既然有了,突然停止,倒让他们大大地失望。”金铨道:“失望又要什么紧?难道在报上攻击我吗?”贾先生道:“那也不见得。”金铨道:“怎样没有?你看今天报上登载我家的新闻吗?他们造了谣言不要紧,还说是据金宅的电话,把谣言证实过来。知道的,说是他们造谣言。不知道的,岂不要说我家里胡乱鼓吹吗?”

作为总理的金铨,哪能不心累,外面政敌一大堆,等着他出丑,等着他倒台,事业已经够让他心力交瘁,家里人却个个都不让他省心。

金铨的身心压力,太大了。

三:金铨纵欲,年老贪色不听劝告,身体被掏空

金铨内忧外患,烦心事一堆,又没人可以诉说,人到老年,很是寂寞,所以看到年轻的三姨太翠姨,总觉得青春很美好,自己内心是不服老的,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老了。

再加上翠姨的嘴很甜,总是会说好听的话哄金铨开心,金铨就把持不住,纵欲了。甚至不听金太太的劝告,经常在翠姨的屋里过夜。上了年纪的老人,更应该戒色,不然身体容易被掏空。

对于这一点伏笔,可以说写得很明显了。

金太太搬出孔子的“三戒”论来敲打金铨,告诫他要注意身体,甚至搬出警告: “据我看,你身上有点毛病,应该要养周年半载。”

金铨道:“就是这事吗?我虽然寂寞一点,老头子了,倒无所谓。可是这样一来,连自己家里的晚辈,和那些下人,都会疑心我们发生了什么裂痕?”金太太道:“决不,决不,决不能够的。你若不照我的话办,也许真发生裂痕呢。谁要反对这事,谁就对你不怀好意。”金铨道:“得,得,就是这样办吧。不要拖泥带水,牵上许多人。”金太太道:“你有了我这一个拖泥带水的,你比请了十个卫生顾问还强呢。你心里要明白一点。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乎你。”

金铨只是嘴上敷衍,实则并没有真正施行,依然经不住翠姨的美色。最终走向死亡的那一步。其实,站在上帝的视角,金铨要是能戒色,少一点与翠姨甜蜜的时光,清心寡欲,金铨也就不会那么快倒下。

四:金铨饮酒作乐,不注意分寸,死亡就在一瞬间

人到老年的金铨,不仅贪图美色,还饮酒作乐,喝陈年老酒,劲头非常大。喝酒划拳,闹了两个多小时,仿佛回到少年。

老年人体力跟不上,又常年心力交瘁,烦心事一大堆,压力太大,哪里经得住这样没分寸地闹呢?

当金铨喝足了酒,突然站起来准备休息,进行下一轮活动,熬夜打十六圈麻将的时候,没想到,酒力太猛,突然头晕上脑,摔了一跤,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实在太悲哀,太突然了。

金铨的一生,有过辉煌,有过快乐,也有过苦痛。他的一生都在为家人而活,从未享受过一天的安闲。

就如二姨太哭泣道:“你待我们那些好处,我们一丝丝也没报答你,叫我们心里怎样过得去呀?你在世,你让我们享福。你陡然把我们丢开,我们享惯了福,干什么去呢?你是害了我们啦。”

二姨太的话差不多说出了全家人心里的话,她这样一说,勾起大家的心事,全都哭了。

金家的支柱就这样倒下了,一代豪门就这样衰败。金铨在世时,操心劳力,想尽办法教育儿子们,可他们偏不听,就这样一撒手丢下他们,不听不管,他们才知道错在何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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