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網絡用語,專用來形容那些極度自私、不負責、擅長索取、以玩弄別人感情爲樂的壞男人,若要把歷史上渣男們的故事收集起來,估計能寫出一部數百萬字的“編年史”,而若要論我國最鼎盛的“渣男時期”,民國稱第二,恐怕沒誰敢稱第一,畢竟郭沫若、徐志摩等著名渣男都活躍於這個時代。

今天筆者要介紹的這位人物,雖然沒有郭、徐等出名,但在感情上他所幹的“渣事”,與二者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年他婚內出軌愛上小17歲女學生,與妻子離婚後仍然不斷寫信給她,並稱呼她“愛妻”,前妻因此終身未改嫁,此人便是曹聚仁。

曹聚仁,1900年出生於浙江省浦江縣蔣畈村(現爲蘭溪市梅江鎮),因其父親是清末光緒年間的秀才,所以曹家條件還算不錯,而曹聚仁也自幼飽讀詩書,並在其父親創辦的育才學堂唸書,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小才子。

15歲那年的春天,桃花正豔,春風拂面,剛考上浙江省第一師範學校不久的曹聚仁興沖沖地來到通州橋上晨讀,這一天,他遇到了她——12歲的王春翠,此時的她如同一朵迎風不勝嬌羞的水蓮花,窈窕動人,清純可愛,讓正處於青春期的曹聚仁怦然心動,正當曹聚仁想要認識她一下時,卻發現她被家人送到了育才學堂唸書,緣分,就是那麼妙不可言。此後的每天,曹聚仁都會早早來到通州橋,既是爲了晨讀,更是爲了看她一眼。

很快,少女發現了眼光灼灼的他,羞紅了臉,曹聚仁鼓起勇氣,寫下了黃庭堅那段惜春詞——“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若有人知春去處,喚取歸來同住。”然後送給了王春翠,聰慧如她,一看便知男生的心意,不久之後,兩個情竇初開的人兒相愛了,他們的父母也很快察覺到了兩人的“不尋常”。

曹聚仁的父母瞭解過情況後,決定上王家提親,而原本對曹家就知根知底的王家也是欣然接受,1年後,曹聚仁和王春翠便訂婚了,並約定待到曹聚仁從學校畢業,兩人便成婚。1921年,21歲的曹聚仁以優異的成績從浙江第一師範畢業後,與18歲的王春翠結婚了,那一天,曹聚仁對天起誓:“今生今世絕不負卿!”此時無人知道,這段誓言當不得真,不過此乃後話。

當年聽見丈夫的誓言,王春翠無比感動,認爲自己找到了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婚後夫妻二人也是你儂我儂,羨煞旁人。結婚第2年,曹聚仁便被邀請到上海女中教書,併成爲活躍於文壇的人物,妻子王春翠也同樣優秀,考取了浙江省立女子師範學院,經過商討,夫妻二人決定先分居兩地,各自爲了前程而努力。小別勝新婚,這對年輕的夫婦每日寫信互訴衷腸,情意綿綿。

然而好景不長,曹聚仁竟然在工作中戀上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學生,給妻子寫的信也是越來越少,越來越不走心,聰慧如王春翠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並且心神不寧,於是她決定前往上海找丈夫,果不其然,王春翠發現了這名女學生,曹聚仁羞愧難當。但王春翠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提出自己要退學,來上海和丈夫一起生活,王春翠的老師和同學得知後,紛紛勸她三思,但在學業和家庭面前,她毅然選擇了家庭。

看着這樣愛自己的妻子,曹聚仁內心有愧,於是選擇辭職,與女學生斷了聯繫,從此和妻子過着幸福而平靜的生活,由於生活上有了妻子的全面照顧,曹聚仁得以全心全意忙於事業,成立文學社團,名氣也是越來越響亮,後來王春翠還生下了一個女兒,一家人的生活甜甜蜜蜜,惹人豔羨。

然而6年後,一道道晴天霹靂摧毀了這個女人,先是女兒不幸因病去世,王春翠沉浸在悲痛中,緊接着便是丈夫曹聚仁的二度出軌,在上海務本女校當老師的他,又愛上了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學生,他全然忘了喪女之痛和妻子的悲傷,與年僅18歲的女學生鄧珂雲打得火熱,經常給她寫情書、送東西、“指導她閱讀”,並稱自己和妻子已經感情破裂……

這一次,王春翠再也無法選擇原諒他,很快,她便提出離婚。1938年,曹聚仁離婚後立馬娶了鄧珂雲,而王春翠則默默回到了蘭溪老家,並且繼續孝順兩家的老人,甚至接手了曹聚仁父親的學堂,曹家對她讚不絕口,王春翠從此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

可曹聚仁似乎不願意“放棄”她,再婚後的他依然不斷給王春翠這個前妻寫信,並在信裏厚顏無恥地稱其爲“愛妻”、“知己”,這讓王春翠甚是介懷,更過分的是,10多年後,曹聚仁還再三邀請王春翠去北京和他見面,目的是“補拍一張結婚照”,來彌補當年兩人結婚時沒有拍結婚照的遺憾。

王春翠悲傷又怨恨,但她卻又無法釋懷,於是答應了曹聚仁的邀請,兩人補拍了一張“結婚照”,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1972年,曹聚仁在澳門去世,王春翠收到消息後,對着澳門的方向默默流下了眼淚,再後來,王春翠病逝,因爲離婚後的她並未再婚,所以無兒無女,孤獨地離開了人世,真是令人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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