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即将中考,我看他那样刻苦,很是舍不得,就劝他注意休息和运动。
我来到儿子跟前,小声说:“儿子,赶紧起来运个动撒!”
儿子“嗯”了一声,没有动。
我倒是来了兴致:“我刚才说‘运个动’,你是不是一下子就听懂了?”
儿子狐疑地抬起头来:“是啊,谁听不懂啊?”
我眨了眨眼睛说:“如果你跟一个学了几天汉语的老外说呢?”
儿子又埋下了头:“那当然听不懂!”
我说:“是啊,你看,我们中国的汉语真的很有意思呢,太灵活了,怪不得几千年都能继续存在。”
儿子也来了兴致:“嗯,这倒是真的,我估计我们的汉语里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灵活的用法的!”
“怎么样?运个动吧?”
“嗯,好吧!”


总记得维特根斯坦的日常语言学说,他认为,日常语言就是一种游戏的过程,双方都知道游戏规则以及角色扮演,至于用什么符号,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方都能够明白。按照奥古斯汀的理论也是如此,语言最重要的作用便是双方都能够“依言行事”。
是的,如果按照语言游戏或者“语用”的理论来教学语言,那我们的语文教学或许会显得更加有趣一点。
最近执教了统编版三下《赵州桥》这篇课文,也有同样的感慨。这篇课文所在的单元所谓的语文要素是“能围绕一个意思把一段话写清楚”。
什么叫写清楚?不就是明白的意思吗?但倘若仅仅让孩子明白是怎么写清楚的,那也太理性了。于是,我采用了先“浪漫”后“综合”的方式进行教学。
比如第二自然段,我先让孩子自己猜,这段话写了个什么意思?很多孩子都认为写的是“雄伟”,因为这一段开头就这样说:“赵州桥十分雄伟。”
没关系,我们就围绕着“雄伟”来探究呗。
后来,孩子们越来越发现,赵州桥的雄伟不一般,以为它的设计是一个“创举”。最终大家明白了,这段文字是围绕“创举”来写的,先说“雄伟”,然后说“保持了雄伟”,最后得出结论:“是一个创举”。
这样的教学过程,让孩子感到,其实很多文章都是在做着语言游戏。即使是为了把一个意思写清楚,作者也是作一番“游戏”的。
教学结束后,有老师建议我应该把第三自然段“围绕中心句”写一段话好好讲讲,其实我也是明白教材编者的“苦心”的,然而,我们怎么能老这样做?一个中心句,从三年级上册就开始学,一直学到了六年级下册。难怪孩子们的习作很难有创新的表达,很难有游戏式的表达。
记得有人说,教语文,就是要把语言中的“秘妙”展示出来,其实那个“秘妙”是什么呢?对,我以为,不就是游戏感吗?
不错,语言表达确实有规范的一面,比如标点符号的使用,比如段落的设置等,但总的来说,语言的使用过程,一般都是一个做游戏的过程,只是我们有时候并没有觉得这是在做游戏罢了。
希望我们的语文教学能够多多地把语言的游戏感展示给孩子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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