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趙天成

2020年已經過半,電影院至今也未能復工,整個行業都充滿了焦慮。院線電影全面缺席,引發的連鎖反應還在繼續。

對於全國12408家電影院來說,連續158天票房收入爲零,還不得不“含淚硬抗”,承受着房租成本、設備維護成本等更大的壓力。而那些扛不住的影院,已經在陸續倒下。

對於電影公司來說,衆多影片被積壓無法發行,新項目停滯、計劃推遲、融資困難。一大批中小型影視公司爲了生存,業務被迫轉型。

雖然院線電影消失,但觀衆的觀影需求從未退散。貓眼數據顯示,九成觀衆期待回到影院,想要看到新片。

在這樣的情況下,互聯網成爲了承載觀衆觀影需求的最後陣地。比如徐崢自導自演的《囧媽》、甄子丹主演的《肥龍過江》、文藝片《春潮》都相繼在線上與觀衆相見。網絡電影也在此特殊時期獲得了更多的關注,在片荒的日子裏爲觀衆帶來歡笑和感動,例如6月26日在愛奇藝上線的《機械畫皮》。

《機械畫皮》取材於中國古典文學名著《聊齋》,但卻摒棄了以往聊齋IP改編的同質化傾向,而是另闢蹊徑,將聊齋與科幻相結合,講述了一個被“科學狂人”創造出的機器人在得到智慧後,用極端的手段獲取人類的外貌,試圖融入人類的生活與愛情中,然而擁有高智商的機器人卻也屢屢碰壁,困於其中而不得解的科幻愛情故事,賦予了傳統故事一種全新的演繹方式。

“聊齋+科幻”,《機械畫皮》探索傳統故事新表達

古裝玄幻一直都是網絡電影裏最熱門的題材,而作爲古典志怪小說“聊齋”更是備受片方青睞,甚至出現了盲目扎推、隨意跟風、重複生產的創作亂象。

然而,《機械畫皮》成爲了一個例外。

《機械畫皮》將聊齋故事與科幻相結合,融入了愛情、人工智能、懸疑、刑偵等新鮮元素,同時兼顧了故事性、創新性和藝術性等多重標準。

作爲《機械畫皮》的監製和編劇,劉儀偉深知古裝奇幻題材頗受年輕人追捧,而科幻題材則相對小衆,尤其在以男性爲主的網絡受衆市場探討愛情,這需要冒很大的風險,但他還是選擇了放棄古裝奇幻題材和傳統的改編套路,“總得有人去做一些新的嘗試”。

對於過去行業跟風創作的現象,劉儀偉也表示可以理解,“生存最重要,大家追求安全是無可厚非的,我們已經解決了生存問題,有能力也有基礎去做一些引領,或者簡單的說,我們還有能力去接受失敗。”

聊齋是古典文學經典,科幻是超現實主義,但《機械畫皮》探討的內核卻緊扣當下,以聊齋的名義用科幻的方式,來探討當下社會年輕人最感興趣的情感話題,不僅考慮了精英觀衆的欣賞口味,同時也照顧了90後、00後年輕觀衆的興趣愛好,每一種元素都融合得恰到好處,並儘量呈現得專業而且到位,可以說是中國類型片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膽嘗試。

“我們不只是提供感官刺激,我們還是希望在精神上能夠讓觀衆有所共鳴。”劉儀偉告訴網視互聯。

事實上,《機械畫皮》也確實不負衆望。

在《機械畫皮》精彩的設定、炫酷的特效下,包裹着的是更普世的價值觀和情感體驗。而且影片並沒有停留在抽象概念的探討,而是深入到生活本身,去探討人類愛情最適合的相處方式。

《機械畫皮》中,機器人蘇辛作爲具有自主意識和超高學習能力的人工智能,可以輕易地收集一個人的數據完全瞭解和滿足一個人,但最終也沒能讀懂複雜的“人心”和“愛情”。

所以最後她絕望地發出哀嘆:我可以在幾分鐘之內讀完所有的愛情祕籍和言情小說,可我就是無法在一週之內瞭解這個人的心,我可以推算出明年的經濟走向,後年的時尚趨勢,五年後的天象,十年後的科技,可我就是不知道明天,這個男人是否依然愛我。

直到死,機器人蘇辛都沒有弄明白:結婚爲什麼非要買房?你喜歡的東西我傾家蕩產都要給你拍下,你爲什麼卻不開心?你明明說愛我的一切,包括缺點;我除了愛你,我什麼也沒做……

這些問題,雖然不一定有標準答案,但探討本身就讓人肅然起敬。

院線班底主創,平臺聯合營銷,助推網絡電影向高維進階

“我們做了耕耘,先不問收穫,只是希望這份耕耘能夠有一點點的示範性。”雖然劉儀偉如此謙遜地表示,但《機械畫皮》對於行業的引領作用還是有目共睹。

《機械畫皮》完全由院線班底打造,郭碧婷、段博文、劉儀偉這樣的主創陣容即便在院線裏也具有相當的競爭力。

在《機械畫皮》中,郭碧婷一人分飾兩角 ,在“清新女神”和“人工智能”間來回切換。更關鍵的是,雖然兩個角色都是“蘇辛”,甚至外表也沒有太大變化,但內心的鉅變通過語氣和微表情表現得恰到好處。曾在《追兇者也》《左耳》表現出色的段博文飾演生活在底層的都(社)市(畜)白(青)領(年),將年輕人在職場和愛情中的迷茫表現得淋漓盡致,讓人感同身受。

此外,作爲監製和編劇的劉儀偉,也在影片中化身神探,撥開重重迷霧,追兇到底。

相較一般的網絡電影,《機械畫皮》製作品質更加精良,視聽語言更加豐富,敘事結構更加完備,情感傳遞也更加真誠。

作爲愛奇藝聯合營銷計劃影片,愛奇藝在營銷上也給予了極大的支持。除了針對傳統媒體渠道的常規性動作,還藉助新渠道玩出新花樣,做到了 “出奇制勝”。

比如通過短視頻話題營銷、動態焦點圖、互動預告片等多種方式,幫助影片擴散口碑、擴大聲量,爲影片帶來了巨大的流量關注。

從上映後的口碑來看,效果也是顯而易見。《機械畫皮》最開始以郭碧婷、段博文、劉儀偉的粉絲羣體爲主,但很快就帶動了路人觀衆成爲“自來水”,輻射範圍越來越大,高效地達成了傳播目的。

“我不認爲網絡比電影院差,網絡和影院只是播出渠道不同而已。” 《機械畫皮》之所以選擇網絡播出,除了電影院尚未復業之外,也源於劉儀偉對網絡電影的持續看好和對愛奇藝平臺的充分信任。

《機械畫皮》之所以選擇跟愛奇藝合作,劉儀偉表示,是因爲在衆多視頻平臺中,“愛奇藝擁有的會員最多,而且愛奇藝是最鼓勵創新、扶持創新的。”

事實上,對於優質電影內容的扶持,愛奇藝向來不遺餘力。截至目前,2020年票房分賬破千萬的網絡電影多達30餘部,其中愛奇藝一家平臺就佔了23部。

一直以來,愛奇藝都在探索價值最大化的平臺策略和更公平更高效的商業變現模式,並給予優質電影內容從前期開發到宣發上映的全生命週期支持,推動行業進步,實現多方共贏。

頭部內容缺位,行業依然陷在疫情“迷霧”

在院線電影缺失的日子裏,網絡電影迎來了難得的高光時刻,爲觀衆提供了多元化的線上觀影方式和多樣化的內容,承載起了電影院關門期間觀衆的部分觀影需求。

而《機械畫皮》等高品質內容的上線,也極大地豐富了線上娛樂內容,受到網絡觀衆的喜愛。對於提振行業信心、激發產業活力都有着一定的示範效果和推動作用。

但這還遠遠不夠。

疫情對於電影產業的打擊有目共睹,2019年上半年中國內地總票房達到了311億,而2020年院線電影全面癱瘓。相比院線裏消失的300多億票房,緊靠網絡電影的力量難以填平差距。

“電影院關門期間,觀衆也需要電影,我們電影從業人員也需要工作。”劉儀偉在採訪中這樣表示。

事實上,不僅是影院和片方,疫情的襲擊讓影視行業的各個環節都或多或少受到了衝擊。資本開始觀望,影視劇開機率下降,羣演工作機會減少,明星藝人也進入了“蟄伏期”。

自電影成爲主流娛樂消費以來,電影業第一次遭遇如此巨創。而且容易被大家忽略的是,隨着優質內容長時間供給不足,視頻平臺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對於大多數頭部大片來說,沒有登陸傳統院線,就意味着同樣不會在視頻網站上線。而就視頻網站而言,國產商業大片向來是視頻網站電影板塊的流量大戶,其次是好萊塢商業片。

現如今,沒有進口大片,也沒有院線電影,失去了頭部大片的內容供給,網絡電影尚不能獨撐大梁,電影板塊自然失去了能夠維持市場熱度的排頭兵,視頻網站的壓力可想而知。因爲不管是電影院還是視頻網站,都需要質量過硬的頭部內容來吸引用戶、留存用戶。

2019年上半年,院線共上映新片246部(其中國產電影171部,進口電影75部),各大視頻平臺上線網絡電影共438部。而2020年上半年截至目前,院線電影全面停擺,各大視頻平臺上線的內容幾乎僅有網絡電影和部分片庫,院線電影消失導致的是頭部大體量影片的缺位,而這部分內容也是長期以來吸引用戶留存的重要組成部分。

雲合數據顯示,5月份網絡影視劇全網有效播放數據下降了16%,這意味着用戶的觀看人次、觀看時長在下降,某種程度上可能造成視頻網站面臨用戶流失的風險。

失去了院線電影,影視產業鏈條的各個鏈條都已經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而且長此以往,這種影響還將進一步加劇。

慶幸的是,觀衆的觀影需求一直都在,並未退散,而這將成爲未來院線迴歸、市場復甦的基礎。隨着疫情逐步被控制,影院終究會有步驟、有節奏地回到公共生活中來,當然在這之前可能需要熬過很長的一段過渡期。

令人欣慰的是,在這個“過渡期”內,我們看到有越來越多精品化、多樣化、大衆化的電影通過網絡走向大衆,爲那些苦於沒有新片可看的觀衆,提供了一個選擇,帶來了些許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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