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慧超 砍柴書院專欄作者

編輯|沐沐

無論我們置身何處、年齡多大,都會非常懷念校園時光,那裏佈滿了青春的記憶,充斥着勇敢的追求,其中最難以忘懷的,還是循循善誘的老師們。

他們有的刻板,有的溫柔,但無一例外,都是我們人生道路上的燈塔,《放牛班的春天》裏的克雷芒·馬修老師,就是如此。

《放牛班的春天》豆瓣評分9.3,這是一部講述師生情誼的電影。它並不深刻,卻在日常瑣事中,讓我們看見了教育的微光,那是對個性的尊重、對理想的執着、對未來的熱忱。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已至暮年的音樂家莫杭治,親自打開門,出現在他眼前的,同樣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老人冒雨前來,胳膊間夾着一個公文包,他放下雨傘,露出一臉驚喜,他主動問道:“還記得我嗎?池塘之底,我父親在星期六來接我。佩皮諾。”

莫杭治一聲不響地注視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嘴角出現了難得的笑容,回答道:“當然了。佩皮諾!多少年了?”

佩皮諾激動不已:“哦,整整五十年了。”

他們走進房間,佩皮諾把一張師生的合影,放置在莫杭治的眼前。由此,“池塘之底”的故事,再次重回兩位老人的心間,充滿了無限的溫柔和熾熱的善意。

他們在照片中,迅速指認了對方小時候的模樣,坐在第一排,可愛至極的佩皮諾,站在第三排,不苟言笑的莫杭治。

莫杭治指着站立在右邊的克雷芒·馬修,問道:“還有學監,他怎麼稱呼來着?”

兩個老人相互對視,佩皮諾淡定地說:“克雷芒·馬修”。莫杭治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跟着重複了一遍老師的名字,緊緊地握着雙手,關切道:“不知道他後來都怎麼樣了?”

彼時,佩皮諾將一個日記本遞給莫杭治,並且說:“打開它。”

莫杭治半信半疑,最後還是接過來,他看見日記本的扉頁上這樣寫道:“池塘之底——1949年”。

佩皮諾告訴莫杭治,“這是克雷芒·馬修在池塘之底期間寫下的日記,他所有的故事,還有我們的,他指定要把它交給你,我本想把它作爲歷史檔案保存起來,不過……”

莫杭治緩緩地翻開日記本,伴隨着克雷芒·馬修來到“池塘之底”,他們師生難以忘懷的故事,便由此拉了精彩的序幕。

以上,便是電影《放牛班的春天》的開篇情節,而那個叫克雷芒·馬修的老師,成爲改變了他們一生的重要人物。

好的老師,絕不止於“傳道授業解惑”,更重要的是,他還要引導學生,遵循內心的夙願,實現自我的價值。

“讓迷茫的人不迷茫,讓優秀的人更優秀,影響有影響力的人。”

在這個浮躁不安的世界裏,老師的職責和價值就在於,啓迪每個學生都能找到“定海神針”,那個爲之奮鬥一生、持續精進的人生意義。

馬修初來乍到,一樁冤案,當頭一棒,令他大開眼界。

只聽一聲巨響,馬桑大叔的眼睛,止不住地流血。

哈珊作爲校長,並沒有着手調查事實的真相,而是敷衍地恐嚇學生。

馬修根據上任學監的善意提醒,迅速鎖定:樂格克。除此之外,他還格外注意莫杭治,這個具有“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的危險分子。

來到教室,馬修並不記恨,樂格克帶頭傳遞他的公文包,甚至還在校長面前,替樂格克遮掩“罪行”。

私下裏,聰明的馬修,以退爲進,積極引導樂格克負荊請罪,讓其細心照顧馬桑大叔,直到後者康復。

馬修始終認爲,與其嚴刑逼供,不如改過自新。

正如《論語·爲政》所言:“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至此,馬桑大叔被打一案,正式告一段落。接下來,合唱團的組建,纔是他們師生,真正和解的動力。

事情要從頭說起。以郭邦爲首的“壞學生”,撬開了馬修的櫥子,從中翻出《聖母的祈禱》作曲。也正是這個意外,使得他萌生了爲孩子們進行音樂創作的想法。

說時遲那時快,馬修根據音色特點,把孩子們分成不同的站位,從此之後,他們日夜不休地排練合唱。

是合唱團,讓孩子們愛上了馬修,也點燃了他們心中的火焰。與此同時,精誠團結、羣策羣力這些深奧的概念,伴隨每一次合唱,融入每個人的心底。

在以後的歲月中,馬修還幫着佩皮諾考試作弊,告誡蒙丹不要欺負弱小。當他發現蒙丹和郭邦偷喫大餐時,並沒有直接向校長高密。

甚至還替莫杭治隱瞞頻繁被罰的窘境,只是告訴前來探視的單親媽媽,他去補牙了,從而保護了莫杭治的自尊心。

即使證據確鑿,明知郭邦纔是偷盜真兇,也沒有惡意揭發事實,而是極力向校長解釋,希望放過無辜者蒙丹。

對於孩子們的錯誤,馬修循循善誘,哈珊咄咄逼人;針對肇事者,前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後者一律懲戒。

得到的結果,也是一目瞭然。

這不禁讓我們反思,好的老師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

電影《老師·好》中的苗宛秋,對待工作兢兢業業,對待學生熱忱關切,既自命清高,又刻板嚴苛。這種老師,讀書的時候,讓學生恨到骨子裏,多年以後,回想起來,也會印刻在無數人的心底。

回到電影之中,馬修以寬容接納學生的錯誤,以真誠帶領學生的夢想,宛如燈塔,照亮別人的路。

如果說,馬修給孩子們構建了天堂,哈珊便是地獄的製造者。

馬修和哈珊第一次見面時,就是鮮明的對比:

“你就是克雷芒·馬修嗎?”哈珊站在高高的臺階上,不屑一顧地問道。

馬修轉身回頭,致以敬意。

“哈珊,這裏的校長。”他西裝革履,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

馬修行色匆匆地跑上樓梯,校長直接斥責對方不守時,他根本不聽馬修的正當解釋,並且一再強調,必須尊稱他:“校長先生”。

由此,一幅刻板固執、不解風情的老男人形象,呼之欲出。

而接下來發生的故事,更是顛覆了大家對於校長的認知。

哈珊誣賴彭尼法斯就是傷害馬桑大叔的兇手,鄙視佩皮諾智商低下。

不能容忍莫杭治對自己的侮辱,直接將其禁閉處理;懷疑蒙丹偷盜,不分青紅皁白,狠狠得狂抽他的臉;嫉妒馬修很得人心,直接下令:“終止合唱團”。

對於哈珊而言,維護自身的體面,要遠遠高於教育學生成才。畢竟,捍衛權力纔是一等一的大事,而爲此犧牲的人,在他看來,如同螻蟻。

爲了討得公爵夫人的歡心,他公然聲稱,合唱團是他的注意,並且趁着外出度假的機會,私下向她申請預算。

好在老天開眼,恰逢學校彼時出現火災,他才竹籃打水一場空。爲了逃避責任,他將馬修辭退,堵住悠悠之口。

作爲校長,哈珊毫無擔當;對待學生,他更是沒有愛心。趨炎附勢,唯利是圖,真是一幅僞君子的嘴臉。

《三傻大鬧寶萊塢》中的校長也是如此,他壓榨學生、逼迫兒子,窮其一生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這樣的校長,將自私自利之心,作爲立人達人之障。最後,害人害己,徒勞無功。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在中國,李叔同的一曲《送別》,道盡了千百年來,師生們的戀戀不捨。

在電影《放牛班的春天》的結尾,馬修也要黯然離去。

起初,他怨懟沒人送行,甚至還在心裏埋怨孩子們的冷漠。

恰逢此時,遠處歌聲揚起,地上紙片斑斑,幼稚的字跡,青澀的口吻,烙印着沉甸甸的敬意。這是孩子們送給他的禮物,可愛的千紙鶴,從教室窗口紛紛落下,好像美麗的蝴蝶,帶來了最美的祝福。

馬修拿起行李箱,深情回首,滿臉微笑,他是多麼幸運,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真摯的情感。

與馬修的光榮離開相比,哈珊的退場,可謂狼狽不堪。

由於馬桑大叔等人,聯合舉報了校長虐待學生的各種做法,而且證據確鑿。結果就是,他捲鋪蓋走人,沒有任何人留戀相送。

其實,無論過程如何曲折,到終了,每個人,都會走向,看似偶然,卻十分必然的結局。

老師和校長,一個收穫了溫暖的別離,一個接受了潦草的收尾。

這也是“池塘之底”的孩子們,交付給我們的人性答卷。他們用最單純的心靈,折射出了世間的善惡美醜。

誰說,他們不是最聰明的呢?

其實,在孩子們的內心深處,對於美醜、善惡、好壞、真假,沒有枯燥概念上的識別,卻有着得天獨厚的敏感。

他們親近馬修,熱愛他發自內心的善良,來自肺腑的至誠。對於孩子們而言,馬修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老師,而是親切和藹的“好朋友”,馬修絕不是學生的對立面,而是他們的“合謀者”。

在“池塘之底”,馬修和學生,患難與共,同歡樂,共進退。他爲莫杭治的音樂夢想撥雲見日,他爲佩皮諾的脆弱心靈注入愛的力量,他教導樂格克和郭邦趨利避害……他是打開孩子心靈之窗的,最高亢的那一聲戰鼓。

時光荏苒,孩子長大,千言萬語,凝結於心。

遙遙千里相望,他還是我們尊敬的老師。

他是點亮生活的光,他是溫暖歲月的風。

紙短情長,千言萬語,不能表達,萬千感激於萬一。

【排版 | 沐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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