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曼是小學課本里出現過的抗日革命烈士,她原名李坤泰,曾用名李一超,生於1905年,祖籍四川宜賓,是黃埔軍校第六期的女學員。

課本未曾介紹的是:真實的趙一曼同現在的許多四川女子一樣,擁有極好的膚色,她的姿容和氣質也相當出衆。

但外表柔弱且出衆的趙一曼在抗戰期間,卻一直是日本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在被俘虜前,她曾在東北領導抗日武裝鬥爭,期間她英勇無畏,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惜的是,在1935年11月的一次和敵人激戰中,趙一曼爲掩護部隊突圍身負重傷且已彈盡糧絕,於是她便成了日本人的俘虜。實際上,若非掩護部隊突圍,趙一曼是不可能被日本人俘虜的,因爲畢業於當時中國最好軍校黃埔軍校的趙一曼在謀略、槍法等各方面都是極其出衆的。

因爲趙一曼各方面都極其出色,所以,她被日本人稱作中國的“紅槍白馬”。也正因此,早在趙一曼被逮捕後不久,敵人就通過一系列的情報推斷出這位女俘虜就是他們此前苦苦尋找的“紅槍白馬”。

論證了這個驚人消息後的日本人看着眼前的趙一曼,頓時興奮極了,他們決定要想法從她口中挖出有用的信息,畢竟,這樣的一個人物一定是知道極多祕密的。

得知真相的日本人連夜對趙一曼進行了審訊,審訊中,惡狠狠的八字鬍日寇軍官問她:“你就是趙一曼?”

“我就是!”趙一曼大聲答道。“你們到底有多少人?”軍官繼續問到。趙一曼聽完嚴肅地對敵人道:“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他們在哪裏?”而這一次,當敵人的問話出口時,趙一曼索性不理他們了。

之後,兇狠的敵人殘酷地拷打了趙一曼,可她卻始終未透露任何有關抗日聯軍的消息。

敵人對趙一曼的審訊和折磨一直未曾間斷,很快,趙一曼的傷勢便越來越嚴重了。可一心想從她身上獲取情報的敵人怎會讓她這樣輕易死去?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爲了得到情報,殘暴的敵人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趙一曼送到了哈爾濱一所醫院。

讓敵人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期間,目睹趙一曼堅貞不屈的專門負責看守她的僞滿洲國警士和女護士都被她的精神感動了,因深受她的愛國熱情影響,他們甚至決定跟趙一曼一起參加抗日活動。

一個深夜,他們甚至還協助趙一曼偷偷逃出了敵人的控制,準備一起奔向抗日聯軍,遺憾的是在距離抗日遊擊隊僅僅10公里的地方,他們再次被敵人抓住了。

面對頑強不肯屈服一心抗日的趙一曼,日本人火了。於是,喪心病狂的敵人決定用盡一切非人的手段,包括殘酷的電刑,他們想從趙一曼身上獲取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但最終的結果終究讓日本人失望了,面對種種非人的折磨,趙一曼始終以極其堅定的革命意志,咬緊牙關,始終不肯透露分毫。

具體,趙一曼在被審訊期間遭受了哪些酷刑呢?這個課本未曾詳細記錄的部分,日本戰犯大野太治曾在回憶中這樣講述道:

“趙一曼被捕後,我們先將她高高吊起,並採用了皮鞭抽打、拔光牙齒、電刑,鐵簽訂等“輕刑”。因她不肯屈服,我們後來用馬鞭狠戳其腿部傷口,然後向傷口裏面撒鹽,一點一點向裏面擰,趙一曼被折磨得幾次昏死過去,但她還是沒有給我們半點情報。”

而根據相關資料,今時世人還得到了更多日軍當時對趙一曼的刑罰“內容”,其中包括用鋼針扎她的手指腳趾、拔下全部指甲蓋等。

趙一曼在被審訊期間的種種,後來被記錄在了敵人那份名爲 《關於審訊趙一曼女士效果的報告》中,在這個審訊報告中有這樣一段描述,在這段描述裏,日本人這樣寫到:

“在長時間經受高強度電刑的狀態下,趙一曼女士仍未招供,確屬罕見,已不能從醫學生理上解釋。”

從這個報告來看,趙一曼的堅強不屈實際已經震驚了日本人,當時的日本人怎麼也想不到:究竟是什麼支撐着嬌弱女兒身的趙一曼捱過所有的嚴刑拷打。

這以後,所有伎倆都用盡的日軍便知道了,他們無論如何也從趙一曼的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於是他們決定把她送回珠河縣處死"示衆"。

1936年8月1日,日軍將趙一曼押往珠河。8月2日,日軍將她綁在大車上,並在珠河縣城"遊街示衆"。

趙一曼犧牲之前,面對敵人的屠刀,臉上卻無一絲恐懼。相反,行刑時,趙一曼還昂首闊步走到小北門外的草坪中央。她走過去時,幾個軍警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她。

大約是見趙一曼正義凜然,一個日方軍官竟發善心一般走到趙一曼跟前問她:"你還有什麼話要講嗎?"

趙一曼聽完後怒視着軍官並把手中的紙卷遞過去說了一句話,她說:"把這些話帶給我家鄉的兒子!" 日軍官看過字條後,向軍警們猛一揮手,隨着幾聲槍響,罪惡的子彈便射進趙一曼的軀體,趙一曼倒在了血泊中。趙一曼犧牲這年,年僅31歲。

後來,趙一曼留給兒子的紙條終被送到了相關人員的手中,可讓人意外的是,當這封信被她的兒子看到時,竟已是20年以後的事了。

此時,趙一曼信裏呼喚的兒子“寧兒”,已經長成了一個20歲小夥的模樣,此時的“寧兒”也已經習慣了“陳掖賢”這個大名。所以,當他打開信看到“寧兒”的稱呼時,竟恍若隔世。而當他在烈士紀念館裏看到信裏簡短的字句時,他當場就已泣不成聲。

在這封寫於囚車上的絕筆信裏,趙一曼寫到:

寧兒:母親對你沒有盡到教育的責任,實在是件遺憾的事情。母親因爲堅決地做了反滿抗日的鬥爭,今天已活到了犧牲的前夕了!母親和你在生前是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寧兒啊!母親希望你,快快成人,來安慰你地下的母親!我最親愛的兒子啊:母親不用千言萬語來教育你,就用實際行動來教育你!在你長大成人之後,希望你不要忘記你的母親是爲國而犧牲的!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 你的母親趙一曼 於車中

也是直到讀到這封信是,陳掖賢才知道:那個他曾聽過無數遍的“女英雄趙一曼”原來就是自己失蹤的母親李一超,而“趙一曼”這個名字正是自己母親的化名。

那一刻,陳掖賢的心裏熱血沸騰,他深爲自己有這樣的母親而驕傲,可在內心深處,他能感覺到的更多的卻是痛心。他想到了母親臨死前的種種,也想到了自己這二十年所經受的一切。

這些年,因爲沒有母親的照顧,父親又忙於革命事業最後被打成叛徒,他一直被寄養在大伯父家裏。雖然他表面上有依靠,可他總感覺自己寄人籬下。

所以,即便此時他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小夥,也即將從中國人民大學外交系畢業參加工作,可他的內心卻遠沒有完全成熟,相比母親,他的性格甚至也沒有完善。之所以會如此,多是因爲長期寄人籬下缺乏安全感導致的結果,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這一路的成長中,他缺乏有力的引導。

可以說,趙一曼在絕筆信裏提到的“沒有盡到教育的責任”,真真成了一個極大的遺憾。

畢業後,陳掖賢被分配到北京工業學校,任政治課教師,講授《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

相比同齡人,陳掖賢的工作等各方面都應算是不錯的。可因爲缺乏自理能力等各方面的原因,工作後的陳掖賢雖心有報國之志,可實際上他卻經常連自己的生活都管顧不來。

陳掖賢不太會調理生活,所以工作後,他的經濟經常前松後緊。月初總是喫甲類菜,還買些零食。下半月就只能喫丙類菜,到月底就得去工會借"小額貸款"(一種簡便借款,只須到經辦人處簽名就能借到5元錢,下月發工資時即扣還)。

一年後,陳掖賢與他的學生張友蓮結了婚。可不幸的是,隨着動盪的開始,1958年3月陳掖賢便被下放到農村去了,夫妻兩的感情也在此間受到了影響。

1959年1月,陳掖賢回到學校仍擔任原來的工作。這時,張友蓮已經懷孕,學校想辦法爲他們安置了一間平房,分給陳掖賢做家屬宿舍。

1959年底,張友蓮生下了他們的大女兒。這時,他們的夫妻關係出現了問題。兩人婚姻出現問題在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爲陳掖賢在性格上有一定的缺陷。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兩人結婚時太過草率缺乏全面的瞭解。

實際上,由於兩人在婚前沒有經過一段時間的戀愛,彼此對另一方的性格、興趣愛好、生活習慣都不怎麼了解,加之婚後他們又聚少離多,沒有一個很好的磨合、適應過程。所以,他們在生活上產生了不少摩擦和矛盾,在長期爭吵中,兩人的感情幾近破裂。

1960年,陳掖賢與張友蓮離婚,女兒隨即被送到四川,由陳掖賢的姨媽撫養。之後不久,張友蓮由於受到離婚和失去孩子的打擊患上了精神疾病。

在此種情況下,陳掖賢的情緒也日益消沉鬱悶。

1961年底,陳掖賢與張友蓮復婚,並生下第二個女兒,可此時張友蓮的病還是時好時重。

在婚姻生活出現各種問題的同時,不善於審時度勢、不善識人的陳掖賢還在那個特殊年代被人利用了。被利用後的陳掖賢有所醒悟時,一切都已經脫軌了。

於是,1982年8月15日,遭受重重打擊的趙一曼之子陳掖賢便因不堪重負自殺身亡了。離世這年,他年僅54歲。

陳掖賢夫婦和兩女兒

想來,若他的英雄母親趙一曼知道兒子最終會是這種結局,她的心裏定是會難過不已。

不得不說,陳掖賢的悲劇,是性格、命運的悲劇也是時代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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