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新闻·东方今报首席记者 吴净净

最近姐姐们很火,以前常被问到“中年危机”的女演员们,最近的热度居高不下,让“姐圈”扬眉吐气。但对于观众来说,作为演员,靠人设靠综艺,终究不如靠作品更有底气。就像最近几年,凭几部大热作品稳站演技派的女演员秦岚。在白月光般温柔的富察皇后大火之后,她又凭着大热职场剧《怪你过分美丽》中出色的表演,彻底撕掉了她曾经“古装花瓶”的标签。事实上,翻看她过往的作品会发现,这位性子不紧不慢的演员,在表演上对自己一直有着狠要求——作为演员,大家似乎都低估了她。近日,在接受猛犸新闻记者的独家专访时,她坦言,出道20年,很多东西都变了,但对于表演的那份初心从来没变过,她说,“我会尽最大能力把它做到我自己的最好,我不想让喜欢我的人失望”。

关于表演

要演一个真实有“人味儿”的人

《怪你过分美丽》大结局那天,秦岚在微博发长文告别“莫向晚”。她说,在过去的110天里,摒弃了观众之前认识的她,她像个女战士一般,披上盔甲,披荆斩棘。剧中的莫向晚是一位铁血经纪人,性格柔中带刚,外表美丽内心也有伤痛,但生活让她成长为一个杀伐决断,甚至有点不择手段的女强人。秦岚说,自己一开始看到这个角色时,也曾犹豫过,“还挺忐忑的,莫向晚这个角色与《延禧攻略》的富察容音反差太大。”而且她自己和莫向晚的性格太不同了,“我的性格是那种很慵懒、悠然自得的,莫向晚是那种永远要冲锋陷阵的气势,她做事永远井井有序,绝不乱出牌,她是一个不靠外在而靠内在,一直打拼的、很励志的职业女性形象。”

但原小说作者未再看出秦岚骨子里的刚,认为她是莫向晚的第一人选。这部剧的总制片人、艺术总监梁振华也有同感。以往观众熟悉秦岚的角色多是温暖柔顺的,偏偏莫向晚是个大杀四方的狠人。但梁振华看过秦岚的《南京,南京》、《王的盛宴》,他知道秦岚有力量的另一面,最终秦岚演活了双商极高,内柔外刚的莫向晚,那种力量背后的柔弱更是拿捏的十分到位。

在演莫向晚的过程中,秦岚不止一次被她那种对事业的坚持打动——热爱自己的职业,这是她和人物之间最相似的地方,再深入了解,她又会很心疼莫向晚。为了从生理和心理都能成为莫向晚,她剪短了多年的长发,晚饭戒掉碳水,还改变了妆容。这是一部现代剧,所以秦岚希望展示给观众一个真实、生动,有“人味”的人物,她希望演出莫向晚的委屈、不甘、不得已、愤怒、软弱……不希望这只是一个光鲜靓丽的爽剧。她给人物设计了那种“疲惫感”,因为这是很多职场成功女性付出的代价。这种不易,戏里戏外都一样,秦岚为了贴近人物,先让自己瘦了五斤,因为“她每天忙成那个样子,吃饭不规律”。而改变妆容,让眉毛更细挑,唇峰更尖利,也是为了在感观上破掉富察皇后的影子。

秦岚说话是慢条斯理,进入人物,她的语速加快了三倍。大量的台词让她咽炎复发,雾化器成了拍戏必带的物品。她对莫向晚说“成为你的110天里,我是撕裂的、纠结的、焦虑的,甚至有些时刻是痛苦的”。但同时秦岚也很庆幸成为莫向晚,因为经历了她不敢想象的人生。在这110天里,她常常是撕裂的、纠结的、焦虑的,甚至有些时刻是痛苦的,所以在离开这个人物后,她说“莫向晚,辛苦了!今天我终于可以放下你,请在平行世界里幸福地生活”。

关于娱乐圈

任何一个职业都很不容易

《怪你过分美丽》播出后,引发大量的讨论。因为剧中没有粉饰娱乐圈的种种怪相,几乎把近几年微博热搜上常见娱乐圈戏码,包括幕后“灰色”地带的部分,全景展现。这部剧给国产娱乐圈职场剧正了名。在职场部分,很少观众说“悬浮”,梁振华说过,他们在创作时,尽量去尊重这个行业,同行们看到了觉得尖锐,其实就是真实。秦岚也坦言,剧中呈现的有百分之七八十是真实的,“夸张肯定是会有的,因为毕竟是电视剧嘛”。像剧中呈现的造人设、耍大牌、魔改剧本、流量当道、资本游戏、粉圈文化、抠图轧戏……等娱乐圈常见新闻,对于出道近20年的秦岚来说也并不陌生,“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只是形式不同,大小不同”。

只是,这一次转换角度,让她以一个经纪人的视角看娱乐圈时,会有另一种感慨,“任何一个职业都很不容易!经纪人真的没有什么私人空间,他们的生活和工作永远都是交织在一起的”。她有个经纪人朋友,看到剧中的流量艺人徐陵红了之后跟莫向晚解约,完全感同身受,“她当时手里有一位成绩还不错的艺人,要跟她解约,里面的台词,就像当时对方和她说的话,那种感受太像了,她当时也是欲哭无泪”。

很多成功的经纪人,最后跟艺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当然也有像秦岚这样,跟经纪人团队合作十几年的,这让秦岚更珍惜和经纪人之间的缘分。“我是心疼他们的,他们做的是最难把控的事,就是要控制‘人’。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最难的,就像剧中的莫向晚所说,别的职业做得越成功,话语权就越大,但经纪人做得越成功,艺人越大牌,经纪人的话语权就会变小,他们的压力真的很大,有时候无处释放,又不能跟我释放,反而有时候要来帮助我释放压力。”

作为金牌经验人,压力之外,观众还看到他们在面对牵制和打压时的左右逢源,玩转游戏规则的娴熟样子,包括剧中前期展现的资本游戏也让观众以为,在娱乐圈上位似乎是“门道”的,但秦岚以自己多年的演艺经验总结,要想上位,还是得靠自己的努力,她说“人生没有捷径!”

关于成长

对表演的初心没有改变

当年,琼瑶说过,秦岚一滴泪,天上一颗星。于是从“知画”开始,秦岚就是影视作品中美丽形象的化身。大家也因此忽略了秦岚的演技,但在表演上,秦岚对自己一直很下得去手,当年在《王的盛宴》出演吕后,为了呈出老态龙钟的状态,秦岚不仅增肥20斤,每天还要折腾那张无懈可击的脸——贴上厚厚的乳胶,用吹风筒制造出皱纹效果——她的产量不高,但她对得起自己的每一个角色。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几年的成绩应该是厚积薄发。

当然,职场初老症,秦岚也遇到过。“当你在职业上的成熟度达到了一定的成绩的时候,如何突破如何再出圈?如何再重新树立一个标杆?说白了就是如何突破瓶颈期。”几年前,秦岚慢慢发现,来找她的剧多是甜宠剧中的女二女三,没人找她演言情剧的女主了。这让她开始警醒,也重新思考未来的方向。“我要选择的是一个好的戏,那么即便不是大女主或者女一,我也会有更好的发挥。虽然之前有很多作品大家都很喜欢,但是作为一个演员,还是希望能够揉碎了从前那个自己。”她要放弃从前所习惯性的表演,放弃从前觉得信手拈来的表演状态,“打破自己,重新进入另外一个状态,这个过程很艰苦,但我想要突破,势必要走出舒适区,面对崭新的挑战”。

也因为如此,原本很难出彩的老好人“富察皇后”,在她的演绎下,成了血肉丰满的动人角色,也成了粉丝心中的“白月光”。大火之后,几十个的女主的剧本砸过来,但在这个行业经历过高低起伏的秦岚,此时很清醒,她觉得,有了主动权后更应该选择好的演员和团队合作,“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而不是浪费时间消耗自己”。出道以来,很多东西都已改变了,但对表演的初心没有变,“我接的戏,我一定会尽我的能力把它做到我自己的最好,我不想让大家失望,也不想让那些一直支持我的喜欢我的人失望”。目前,还在看剧本的她,会继续演一些有自我挑战的角色。

性格懒散,不爱争抢,工作来了就努力做好,这样的秦岚自然没有“中年女演员”们的危机,也没有关于年龄的焦虑,“变老是自然规律,这个是每个人要去面对和去经历的事情。”对于采访中频繁被问到的婚恋问题,性子柔和的她也会有不爽,“有人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义务,我想说:我的子宫使不使用,关你什么事!”这句话也上了14日的微博热搜。她坦言,20岁的想法和现在肯定会有不一样的地方,但她对恋爱、婚姻的态度没什么大变化,她依然相信爱情,依然相信缘分,顺其自然,从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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