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總是做着季節的道別

文/孫樹恆

當我極力留住晨光，它已成爲回憶

夢的影子還是存在的，我已記不起

一秒間的，路燈說滅就滅了

微曦的陽光就隔開了

亮與暗，像一個影子

在一段時間勾起我的遐想

像天和地

感覺在說話，細節那麼具體

目前所呈現的遠方

也源於陰山山脈自帶的風水

在高樓大廈裏

隱藏着各種慾望、暗傷和隱疾

喧囂的繁華，不僅僅表現流於形式，就像街道兩旁的花草

豔了，枯了，落寞，淡淡的香味

在一朵花裏，看它燦爛

在地磚的縫隙裏，敬佩一棵草頑強的生命力

再弱的生命，都有自己的生存的路徑，執着

向上的，或向下的

我更關心的

是那些花草上的毛刺到底是堅硬的，還是柔軟的

撿拾桃核的人，搖晃着樹

一個個不能喫的毛桃砸將下來，

整個季節的這些聲響正被吵鬧所遮掩

一樣蓬勃的丁香花，魔法一樣不可控制

大朵大朵地開成了輝煌的樣子，寂靜地閃亮

地攤上的凌亂，如果風一樣讓一切都成爲過去

辛苦成爲虛空，成爲無數謊言中的一個

那會有多少做“生意”的人，內心又開始惶恐

季節又會漏洞百出，賣不掉的憂傷

在我附近，不可逾越，在這一片仁慈的大地上

一隻流浪狗，一隻喜鵲，那是黑色的安慰

爲了活着不斷掙扎，委屈求全

說，這是青城

說它，彷彿我曾是你的黑色

彷彿它們曾是我，彷彿有了它們

我纔可以成爲我

兩隻麻雀飛過來，嬉戲

似乎看到了它們的努力和 片刻的遲疑

它們的小眼睛是否帶着孩子似的狡黠和微笑

從遠處傳來模糊的鳥鳴聲，

有些翅膀卻在陽光中，閃着金屬的光澤

此刻我感到一種模糊的嚮往

一種溫和的慾望出現又消失了。

有一條路越來越清晰

那是晨練的人漸漸踩踏出來的

我對待盛大和凋零很自然

高高懸起的殘月中，虛浮的心落不下來

我習慣用堅定的目光凝視另一個人的目光，

喜歡在擁抱中窒息，雨拍打着我的身體

我輕輕走過喜鵲、流浪狗和麻雀，

祈禱，安頓，直到永遠，給它們的自由

終其一生，真理，活的無畏無懼。

那麼多愛過的事物，用所剩無幾的

氣力，做着季節的道別。

（作者檔案：孫樹恆，筆名恆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供職陽光保險內蒙古分公司。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詩詞學會會員，西部散文家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