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歷史的女人——第1033期)

(說歷史的女人——第1033期)

溥儀一生跌宕起伏,經歷了清朝的衰亡、民國的亂世和新中國的建立,在每個時期他都遇見了不同的女人,那麼在溥儀的一生中,他最愛的女人是誰?最恨的女人又是誰?最對不起的女人又是誰呢?爲何溥儀會對此女說出——“認識了你,我才贏得了初戀;和你結婚,我才懂得了愛情。”——如此感人至深的話?此女又是誰?且看本期分解。

一:最愛的總抵得上那一抹溫柔

一是給溥儀母親般關愛的乳母。

作爲皇帝,溥儀有太多太多的母親,可是溥儀從來就沒有享受到母親的關愛。在自己剛出生的時候,自己就從母親的身邊抱到了祖母身邊,親生母親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溥儀的樣子。當溥儀被選進宮的時候只有三歲,宣旨太監因爲溥儀哭鬧不止急得團團轉,老佛爺還等着見溥儀。溥儀百般不肯走,讓衆人一下子沒了法子。這是溥儀的乳母想到了給溥儀餵奶的法子,果然溥儀就安靜了下來。乳母也就這樣跟着溥儀進了宮,伴着溥儀度過了他的少年時期。

溥儀剛進宮沒多久,慈禧就去世了,宮裏的太妃輪番照看溥儀。可是她們的三兩句問候,顯得是那麼平淡,沒有感情。溥儀最多的時間是跟太監和乳母在一起,太監對溥儀的一切行爲就是縱容,想着法子哄溥儀高興,這種“捧殺”式的教育方法養成了溥儀目中無人的性格,太監的卑躬屈膝讓溥儀覺得滿足和好笑。乳母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她知道溥儀的這種性格與習慣肯定是不好的。乳母經常告訴溥儀,太監也是人,不應該拿他們取樂。在這個皇宮中,唯有乳母還存着那點“人性”,也是那點“人性”一直溫暖着溥儀的心。

在《末代皇帝》的電影中,乳母被太妃驅逐出宮,小小的溥儀追喊着,卻還是沒有追到乳母。當他靜下來的時候,他說了一句”she is my butterfly”。乳母給了溥儀在皇宮最真心的關愛,只有她是真正愛溥儀的。溥儀自然也感受到那個便隨他九年女人的愛——那是母親的愛。在溥儀在僞滿洲國當皇帝的時候,他派人找到了自己的乳母,照顧着她的晚年生活,照顧着他曾經的“蝴蝶”。

二是無限包容的譚玉齡。

說譚玉齡是溥儀最愛的女人可能有很多人不認同,她不及婉容陪在他身邊的時間長、不及李淑賢是溥儀自由戀愛選擇的結果。但她是溥儀遭受情感重創走向溥儀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溥儀在遭受婉容背叛給予他安慰的女人,更是在日本人面前受辱寬慰溥儀的女人。

我們總是把自己最不好的一面留給我們最愛的人,因爲在他們面前我們可以卸下一切的僞裝。在滿是日本人監控下的僞滿洲國,溥儀沒有說真話的時候,只有在譚玉齡面前他纔可以真正地做自己,也只有在譚玉齡面前,他纔敢將自己的一切展露出來——最糟、最粗魯、最無理的一面。有一次溥儀因爲怒氣直接撕碎了她穿在身上的旗袍,譚玉齡不僅能夠容忍,還能心平氣和地勸溥儀放下心裏的怒火。譚玉齡的無限包容,讓溥儀感受到了來自妻子理解的愛和被溫暖的心。

譚玉齡帶給溥儀的也不止是作爲妻子的關愛,還有作爲中國人的良知。譚玉齡是從北京被選到僞滿洲國去的,她將在北京發生的一切告訴溥儀——日本侵略的行徑、中國軍人的反抗、人民顛沛流離的生活,告誡溥儀不要太聽日本人的話,日本人的話大多都是謊言。可能就是因爲譚玉齡的愛國言論,使她的生命很快就走向了終結。溥儀在自己的書中寫道,譚玉齡很有可能就是被日本醫生給害死。當時譚玉齡因爲傷風感冒,被一位日本醫生治療,堪稱滿洲第一名醫——可是,這位醫生一針下去,譚玉齡在第二天就去世了。

在譚玉齡死後,溥儀一直隨身攜帶譚玉齡當初入宮選上的那張照片,並在相片的背後寫上了“我的最親愛的玉齡”。甚至不捨得將她的遺體火化,一直安放在僞滿洲的般若寺,在後來逃亡的生活中被蘇聯紅軍押解,他知道自己無法再回到過去的生活中,無法再保護譚玉齡的遺體,輾轉託族人將譚玉齡的遺體火化,仔細保存。等到溥儀以中國公民的身份回到北京的時候,立馬將譚玉齡的骨灰接到家中。在溥儀死後,愛新覺羅家族的人,將他們兩個人的骨灰合葬在一起。

三是最恨的是決定自己命運枷鎖的她。

文繡和婉容,一直都與溥儀捆綁在一起,對溥儀也有很大的影響。文繡,讓溥儀的皇帝顏面掃地;婉容,讓溥儀的男人顏面掃地。我想溥儀是不是會恨這兩個人?但究其源頭,他會不會更恨慈禧太后,這個將他命運改變的大清皇宮最具權威的女人。

因爲她的一個人決定,年僅三歲的溥儀成爲了大清最後的一個皇帝。因爲她的私慾,溥儀的一生成爲了她私慾的犧牲品。

明明當時有更好的王位繼承者,可慈禧偏偏選中了年僅三歲的溥儀,歸其根本是她想繼續掌權整個大清王朝,如果選擇另一位,慈禧就要把權力放出去了,這是她最不願意的事情。那麼如果,當時的溥儀沒有當上皇帝,那麼他的人生又會怎麼樣?我想最差也是個閒散王公貴族,到解放時期他靠着祖上的積累也能安穩的過一生,他的家族也不會被捲入到歷史的雜流中。

因爲溥儀他被困在了最陳舊的牢籠裏,他成爲新時代的舊人,一味地守着皇上的尊貴和體面。在新時代到來的時候,他還想繼續坐着他的皇位。在皇位結束後的歷史中,他還想着復辟他“偉大”的皇帝夢。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他成了中國的罪人,僞滿洲國的傀儡。當一切幡然醒悟和掙扎無果的時候,我想溥儀是恨慈禧的,給了他一個不該以這樣的結局開始的人生。

二:最對不起的是——不能和你一起走下去

作爲新中國的公民,溥儀自知罪大惡極,所以一直活得戰戰兢兢。直到新中國領導人對他的接見後,他才知道這是新的中國,一個全新的中國。這個新國家甚至可以接受自己這個罪人,領導人對他的關心,更讓他徹底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在這個時候,周總理還勸說他可以找一個相伴的人。溥儀只是笑一笑,搖頭說“不找了”。大概是曾經的所有感情都不及而終,讓這個重獲自由的人害怕丟失此刻心中的那份美好了。更重要的是溥儀還有身體缺陷,這可能也讓他的自尊心有所損傷。

爲此,周總理還安排名醫爲溥儀診治。這極大地加大了溥儀的自信,可以迎接新的感情。

這個時候,有許多人爲溥儀張羅婚事。這些女性有因先人深受清朝“皇恩”而欲報答的小姐,有出身滿族皇親貴胄且才貌雙全的待字閨中老處女,也有女政協委員,但溥儀沒有一個相中的。此時的溥儀只想找一個堅守勞動崗位的普通女性。

李淑賢就這樣來到了溥儀的身邊,她對溥儀早年的遭遇深表同情,同時對現在的溥儀更有好奇感,這個皇帝不僅樸實,而且很純真。溥儀對於李淑賢護士的身份頗有好感,因爲溥儀曾經在戰犯管理所裏學習了很多護理方面的知識,在很多方面與李淑賢有共同的愛好和志趣,並且李淑賢的性格使溥儀十分欣賞。兩人的感情就這樣升溫了,慢慢地成爲了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從1962年4月30日的美好結合到1967年九月末的被迫分離,他們一起度過了五年的幸福時光。五年的光陰,對兩個相愛的人來說是不夠的。溥儀曾經對李淑賢說:“認識了你,我才贏得了初戀;和你結婚,我才懂得了愛情。”

在溥儀離世的時候,他的眼睛和嘴還是半閉半睜着,始終放心不下李淑賢。擔心她在那個歷史時期中會不會因爲自己曾經的特殊身份而遭受磨難,更重要的是他遺憾沒有跟李淑賢一起走到生命的終點。(文/說歷史的女人·李曉豔)

參考資料:《溥儀傳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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