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敢消费呢?大概是对未来变得谨慎,不再乐观。

疫情之下,一些企业倒闭,一些人失业,一些人降薪,经由媒体和社交网络的渲染放大,更多地人虽然工作未受影响,但也感同身受,对未来悲观起来,改变了自己的行为——减少消费支出,不敢贷款,依赖存款账户中的数字来确保安全感。

对于这种改变,多数人会说,“这很理性,难道不该如此吗?”

不妨再看两个例子:

我有一个朋友,从来不看梅姨的新闻,说有次看完后开始没完没了地担心孩子安危,无法正常做事;

心理学实验发现,捐款人看到受灾者照片后,善款金额会翻倍;

……

我这个朋友理性吗?受照片影响的捐款者理性吗?不能称之为理性。同样,疫情之后人们在金钱上变得更保守,恐怕也不能称之为理性。收入直接受疫情影响的情况虽大有人在,但就大多数人而言,更多地也是一种情绪反应。

这也正常,在心理学家眼中,人类很多行为都是情绪驱动,“我们都是先经由情绪做出决策,然后再去为这个决定找理由”,更有人略带悲观地叹息道,“人们为了理性的存在而欢欣鼓舞,但每当真的大事临头,却很少去看它一眼”。

在社会层面,共情是重要的美德,是人们彼此交流连接的桥梁,寰球同此凉热,如沃尔特·惠特曼在《草叶集》中所说:“我不是询问一个受伤的人感觉如何,我是把自己变成那个受伤的人”;但在经济层面,共情常常催生羊群效应,要么演变为投机狂热、要么化身非理性恐慌,成为繁荣与萧条交替循环的源头。

疫情之下,人们因恐惧病毒而减少消费(减少传染风险);疫情之后,人们因恐惧未来而减少消费(担心经济环境变差)。前者尚可算是理性的,威胁就在眼前;后者,则更多是情绪驱动的,是共情效应下的情绪传染效应,是对不确定未来的盲目悲观。

面对这种情绪性的反应,不着力缓解情绪问题,很多促消费政策将无处着力,如泥牛入海,被吞噬在情绪的大海中。

风物长宜放眼量。1960年以来,全球层面发生过大大小小的危机和灾难层出不穷,全球GDP却能不惧风雨、稳步增长,偶有一两年停滞或下滑 ,总能很快回归增长。

把视线拉长就会知道,增长才是主旋律,可我们总会放大短期波动的影响,一如心理学家所说,

“当某件事就在眼前、自己无法置身事外时,我们会表现出无意识的、原始的、本能的反应;当我们得以置身事外、能保持一定距离时,我们才会进行冷静合理的分析”。

科技、创新和开放,是经济长期增长的核心驱动力。当前,科技和创新恰恰处于快速变革期,想一想5G、物联网、区块链、AR/VR等科技的发展与应用对经济生活的巨大影响,真的没有理由悲观。至于很多人担心疫情之后的“去全球化”浪潮,其实,“反全球化”运动从未停歇过,但全球分工协作是大趋势,从未被真正逆转过。

一年内看不到希望,两三年后一切如常,未来几十年都能享受增长的红利,又何必因为一两年内的短期波动而忧心忡忡呢。

本文由公众号“薛洪言微语”原创,作者为苏宁金融研究院副院长 薛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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