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一生行事超常规。

三毛一生行事超常规。

她曾擅自改掉父母为自己起的名字,因为中间的字很难写;她常逃学去墓地读书,因为很安静。她从小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孩子,不受常规,遵从内心,十分渴望心灵的自由。

她曾说:“我常常分析自己,人,生下来被分到的阶级是很难再摆脱的。”

即使在今天,仍然有很多人追逐着她自由的步伐,向往流浪,向往沙漠。

可实际上,三毛的一生,也许不是洒脱,而是我行我素。

一、定居沙漠,追求自由

一九七三年,三毛与荷西结婚,后定居在广阔的沙漠里。

撒哈拉沙漠,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但三毛却渐渐发现,自己无法完全融入这新世界的新生活里。

“我的家,对撒哈拉威人来说,没有一样东西是必要的,而我,却离不开这个枷锁,要使四周的环境复杂地跟从前一样。”

在三毛眼里,撒哈拉威人粗野的认知及行为,是她无法认同的;而这里原始鄙陋的文化习俗,更让她难以忍受。

这种体会,在三毛的一些作品中表现得很充分。

《芳邻》中三毛的邻居经常借东西不还,经常把三毛的家里弄得一团糟。即便是跟三毛关系最好的姑卡,也随意拿走三毛的鞋子,穿坏后三毛责备她时,却无礼地生气。

《哑奴》中三毛对撒哈拉人的蓄奴现象极为不满,以致大发雷霆。而后在对哑奴的关爱中,再次被撒哈拉威人以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且被一个小女孩当众挑衅警告。

《哭泣的骆驼》中撒哈拉威人对女性的偏见态度,导致沙伊达的悲惨结局,最终让三毛陷入沉痛的悲泣。

这种撒哈拉威与生俱来的“阶级”,并不能因为三毛的主动适应而改变。

相反它成为了三毛适应沙漠生活的阻力。这样的文化落差,让三毛在沙漠中,感到无话可说般的孤寂。

三毛所有的情感准则来自于她原有的文化结构,深深被城市文明浸染的内心。

于是,她最终确认了那是条无法跨越的隔阂。在这种隔阂下,三毛只能独自承受不被理解的心灵悲伤。

即便是有爱人荷西的陪伴。

二、爱人陪伴,独自孤独

有人说,三毛与荷西的感情很好,荷西很爱三毛,也很懂三毛。或许,并不尽然。

《结婚记》中荷西在沙漠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完整的骆驼头骨送给三毛作为新婚礼物,对于三毛来讲这是一件十分浪漫的礼物。她很兴奋,说荷西不愧是她的知音。

从整本书中看,也可以时刻感受到,荷西对于三毛的关爱。

但仔细推敲,这些都是物质方面的照顾、荷西作为丈夫的职责,和他对于三毛“我行我素”极致地理解。

而这种理解只是包容和接受,并不是两个人正真心意相通的理解。

在一九七四年四月的家信中,三毛说道,她不能说十分地爱荷西,但不该有抱怨。她说荷西不体贴不说,但是他做、肯负责,是个像男人的人,她不能要求更多了。

在七月的家信中三毛又说道,可惜他不懂中文,这点是最寂寞的,他是外国人不能懂她心里所有的事。

从三毛的这些文字中,可以知道,荷西对于三毛在心灵上,是需要大于爱的。

对于独在异国的三毛来说,即使有很爱自己的荷西的陪伴,但她却从未真正得到过心灵上的抚慰和理解。

而她即使逃往了另一个没有城市文明枷锁的世界,心灵却也未得到过解脱。

三、浮尘生死,人间常事

三毛有很强的迷信观念,对生死的理解十分透彻,但她对生死的选择却十分消极。

对于爱好危险系数极高的潜水项目的荷西,她从不劝阻,由着荷西去潜。她以为,“如果出事了,人生也不过如此,早晚都得去的,也用不着太伤心。”

这种对于生死看似平静和豁达的态度,为三毛日后的不幸早早地埋下了因果。

《死果》中三毛说:“我在想也许是我潜意识里总有想结束自己生命的欲望。所以病就来了。”

这种情感在《梦里花落知多少》中更加强烈,她说——

“前一阵深夜里与父母谈话,我突然说:‘如果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的这条路,你们也要想得明白,因为在我那将是一个更幸福的归宿。’”

三毛早已定下了自己落幕仪式的日期,世人都以为这是一位洒脱的女人,她以洒脱的态度度过了短暂的一生,其实不然,她从未真正挣脱过心上的枷锁,所有我们以为的洒脱不过是她顽强反抗的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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