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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指北BB組 大淺

來源:互聯網指北(ID:hlwzhibei)

9月1日,當楊瑜和陳欣下班,房東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這是她們通過青客公寓租住的房子,搬過來還不到2個月。

房東告訴她們,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到青客的房租,至於去留,大家可以再商量。

但同時,房東也明確提到,“我的合同備註了逾期7天未收到租金,房東有權無條件收回房屋,所以我們協商不好只能請你們搬走。”

第二天一早,楊瑜和陳欣早早的趕到了轄區派出所。身份證、租賃合同、付款證明,一趟手續下來,時間已經快接近十一點了,但民警卻並沒有給出什麼具體有效的反饋,只是一再地說,你們可以和房東自行協商解決。

與陳欣她們一起報案的,分別還有一對情侶和另外一個租客,加起來涉及大概有兩萬多元。並且在陳欣兩人報案的同時,派出所裏還有其他幾位報案人,無一例外也遭遇了長租公寓跑路。

青客是在去年作爲“長租公寓第一股”在美上市的企業,楊瑜和陳欣之所以選擇這裏,大概也是看中上市公司背後的信譽,但這一次,顯然是她們草率了。

在這之前,微博上其實已有相關話題在發酵。8月29日,據網友爆料,成都發生多起二房東跑路事件,登上成都同城熱搜榜首位。據不完全統計,近幾個月以來,累計爆雷的長租公寓企業已達到20多家。其中,僅滿城公寓在成都和重慶兩地就涉及大約4萬多套房源。

並且和全國比起來,成都還算幸運。就在成都長租公寓爆雷的同時,上海、杭州、深圳等多地,同樣也有一批企業開始跑路。

據《新京報》報道,發生在杭州的友客公寓跑路,涉及人數超5000人,累計金額近兩億。而在《錢江晚報》的報道中,同屬杭州的巢客公寓爆雷之後,涉及房東數量遠超友客,總量可能超萬人。

這樣的數字正在還原出一個現實到有些殘酷的事實:到今天,當年輕人還在考慮要不要在多給送餐小哥5分鐘時,可能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已經付了租金的房子裏再多住5天。

 

作爲人口大國,再加上地區之間在經濟發展上的差異,我國在長期發展的過程中,因爲外出務工、求學形成了巨大的流動人口。據統計數據顯示,到2010年,我國流動人口總數已達到2.21億。

而到2010年之後,由於90後步入社會,都市白領人羣快速增加,再加上消費升級的影響,城市中漂泊奮鬥的年輕人在對居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的同時,也給租房市場帶來了巨大的商業機遇。

2011年前後,第一批看到這片藍海市場的企業開始探索長租公寓的經營模式。2011年5月,自如友家正式上線運營;次年,青客公寓,優客逸家成立;到2014年末,行業內數得上名字的長租公寓品牌已經接近30家。

到這個時候,後來長租公寓市場上的主要玩家就已經基本集結完畢;而同時,長租公寓行業也迎來密集的投融資活動:

2014年6月,途家完成C輪1億美元融資

2014年9月,青客公寓獲得達晨創投的數千萬美元A輪融資;

2014 年 11 月,優客逸家獲2200 萬美元 B 輪融資;

2014年底,蘑菇公寓完成2500萬美元B輪融資;

2015年初,寓見公寓獲得順爲資本領投的A輪融資;

2015年5月11日,蛋殼公寓完成數千萬人民幣A輪融資。

一直到2017年前後,隨着資本的持續湧入,再加上當時共享單車的熱度下降和隱憂初現,長租公寓正式成爲那隻接替共享單車而站在風口上的豬。

在當時,東方證券就有研究報告指出,2017年我國租賃人口預計爲1.9億人,因此租賃市場規模已超萬億元。而市場越是廣闊,資本就越是瘋狂,可以說,長租公寓在很大程度上繼承了資本在共享單車領域殺紅了眼的熱情。

但事實上,資本在嗜血的同時也被迷住了雙眼,因爲在廣闊的租房市場背後,長租公寓並不是一門十分賺錢的生意。

在長租公寓發展的歷史中,複雜的市場環境催生了三種主流業態。

其中有以自如、蛋殼公寓爲代表的分散式長租公寓,他們在各個小區住宅樓裏承租房間,再通過裝修改造之後出租;也有如新派公寓、魔方公寓爲代表的集中式長租公寓,它們通常將一整棟樓租下來,改造成公寓出租;還有如萬科泊寓、龍湖冠寓爲代表的房地產自持土地建設的項目,他們由房地產公司自行拿地,自主建設,然後出租,相對來說顯得更爲規範。

但除了房地產自建的公寓之外,無論是分散式長租公寓還是集中式長租公寓,本質上都是運營方扮演的二房東的角色,通過“低進高出”的租金差和後續的維護服務賺錢。甚至對於分散式長租公寓來講,由於後續維護服務的缺失,盈利空間變得更爲狹窄。

早年間,一直致力於地產租賃生意的潘石屹就曾在採訪中表示,“租房價格再翻番還是虧本的。”因爲在潘石屹看來,房屋出租的投資回報率不超過5%、6%,回報率最高也不超過1%,如果再加上企業管理費用和營業成本,這個生意就基本是虧的。

而如果說潘屹石的判斷更多的是基於其豐富的行業經驗,那麼36氪在之前的報道中根據當時數據對長租公寓的息稅前利潤率做的敏感性分析就更具有客觀的參考價值。結果顯示,長租公寓在入住率在95%的情況下,拿房成本達到租金收入的60%則息稅前利潤率爲0,人房比達到11人/百間則息稅前利潤率也將爲0。

有人說,這樣看來,長租公寓似乎仍然有很大的利潤空間。但事實是,即使不提在價格敏感且競爭激烈的租房市場上,高溢價長租公寓是否有足夠的競爭力,單就以每套公寓的溢價來說,企業還需要支付房屋的裝修、材料、運維,租賃,品牌宣傳、人工等各項費用,能不能攤平還有待兩說。更難的是,企業必須保證旗下所有房屋有超過95%以上的入住率。

這個入住率有多難呢?要知道,除了小規模做精細化運營的青客公寓之外,自如公寓到2019年底才宣佈達到95%,而同樣在美股上市的蛋殼公寓到2020年3月,入住率也才75.5%。

因此,長租公寓盈利困難基本上已經成爲市場的共識。但是,既然大家都知道這門生意很難賺錢,那爲什麼長租公寓又會在最近幾年裏瘋狂擴張呢?

商業的弔詭之處,往往就在這裏。

2019年,在資本市場認清了長租公寓盈利艱難,且短期內虧損都無法收窄的情況下,融資陷入困境的長租公寓又給市場講出了一個新的故事——單位經濟模型盈利。

所謂的單位經濟模型盈利,即在長租公寓領域,企業拋開管理、營銷等所有公攤費用,僅就單個房間的盈虧平衡來看,如果單位經濟模型盈利,則企業就可以通過擴大規模來攤薄固定成本以實現盈利。

對於這種邏輯,蛋殼公寓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據蛋殼公寓的招股書顯示,從2015年到2019年,在短短4年的時間裏,蛋殼公寓的運營房間數量增長了166倍,而截至2019年11月30日,蛋殼運營的公寓數量更是達到43.2萬間。

但事實上,這種所謂的單位經濟模型盈利,本質仍然是一種市場的規模效應,而對於規模的擴張,長租公寓從站上風口的那一天起,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它的渴望。

據公開數據顯示,從2016年9月到2019年11月,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裏,自如管理房間從25萬間增長到了100萬間,增長幅度達到4倍。而即使並不以增長聞名,注重於精細化運營的青客公寓,其房間運營數量也從2016年的4.42萬間增長到2019年的9.73萬間。

而在長租公寓瘋狂擴張,搶佔市場的同時,租房市場的價格也開始呈現出一種水漲船高的態勢。

2018年9月,一位自稱是北京天通苑房東的人在房地產論壇水木社區裏發佈了一篇標題爲《資本盯上租房,要吸乾年輕人的血》的帖子,並掀起了一陣關於房租漲價的全民大討論。

在帖子中,這位自稱是天通苑房東的人寫到,自己擁有一套120平方米的三居室,出租時預期價位在7500元/月,而後引來自如和蛋殼公寓的爭搶,兩家中介公司相繼擡價之後,房子最終以10800元託給了蛋殼公寓。

幾乎在這篇帖子火爆的同時,原我愛我家副總裁胡景暉高調辭職,並公開表示“以自如、蛋殼公寓爲代表的長租公寓運營商,爲了擴大規模,以高於市場正常價格的20%到40%在爭搶房源,完全破壞了正常房屋租賃市場”。

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爲了加快市場擴張進度,同時降低資金成本,吸引租客入駐,長租公寓的租金貸開始出現。

所謂租金貸,實際上就是租客通過貸款租房。合同簽訂後,金融平臺就會一次性將租客合同期內的所有租金支付給公寓方。反過來,租客則可以按月或者按季度把租金支付給金融平臺進行還款。

在這個過程中,公寓方一方面提前拿到了租客合同期內的所有房租,另一方面又仍然按月給房東結款。而這中間由於時間差出現的資金沉澱,也就成了公寓可以自由支配現金。

通過這樣的方式,長租公寓獲得了更低成本的資金來源用於市場擴張,但同時,風險也隨之而至。

一方面,長租公寓通過租金貸獲得的資金實際上是長租公寓在未來需要支付給房東的租金。所以當公寓將這筆錢用作市場擴張時,公寓就必須保證新開發房源的入住率。因爲只有這樣,公寓方纔能用新租客預付的租金來支付之前應當付給房東的房租。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市場出現波動,例如擴張不順利,入住率不及預期、或者有突然有大量租客退房等情況出現,長租公寓就會面臨資金鍊斷裂的風險。

而另一方面,由於資金缺乏監管,還會有一些長租公寓並不會將資金用作市場擴張,反而是爲了追求更高投資回報率將資金投入到股市或者其他資本市場,而這樣做,也進一步增加了資金虧損的風險。

也正是在這種背景下,2018年1月,上海好租好住捲款跑路;3月,愛生活愛公寓資金鍊斷裂;5月,長沙優租客法人自曝資金鍊問題,關門整頓。

同年8月,杭州長租公寓品牌鼎家稱公司因經營不善導致資金斷裂停止運營,成爲第一家爆雷的長租公寓明星品牌;而僅僅兩個月之後,獲得軟銀、順爲資本加持的寓見公寓也因爲資金鍊斷裂,房東開始上門趕人。

而這一切的一切,也僅僅只是拉開了長租公寓從風光走向沉寂的序幕。

2019年,經歷過爆雷的長租公寓市場顯然冷靜了許多。

一方面,新增長租公寓企業開始減少,人們不再爭相湧入這個行業;另一方面,“風口”一詞開始和長租公寓漸行漸遠。所以,當光環褪下,長租公寓也必須重新審視市場的殘酷。

但是,風口雖然過去,資本卻並沒有放棄多年投入的打算。相反,在2019年,長租公寓仍然以123.01億人民幣的融資額再創歷史新高,成爲過去8年以來融資數額最大的年份。

只是,與曾經羣雄並起的時代不同,在2019年,資本市場顯然更青睞那些規模巨大的頭部企業。其中,以自如、蛋殼、魔方公寓和城家公寓爲代表的頭部企業共計融資16.4億美元,超過當年總融資額的90%。

而與之對應,自2018年4月,青客公寓宣佈完成數千萬美元C輪融資,累計融資額達到1億美元。但這之後,青客公寓就再沒有傳出融資相關的消息。

所以到2019年6月底,據和訊網報道,青客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和限制性現金合計約爲4.5億人民幣,按其虧損比例,已經不足以支撐過去一年的虧損。

而與青客相反,在2019年連續完成C輪和D輪共計6.9億美元融資的蛋殼公寓,日子也同樣如履薄冰。

受長租公寓集中爆雷影響,2018年之後,國家開始收緊租金貸相關管控,而這其中,蛋殼公寓便首當其衝。

據蛋殼公寓招股書顯示,從2017年到2019年的前9個月,蛋殼公寓的租客中使用租金貸的租客佔比分別爲91.3%、75.8% 和 67.9%。

而在2019年的前9月當中,蛋殼公寓從租客處獲得的預付款爲1.1億元,從金融機構處獲得的租金預付款則高達31.6億元,佔蛋殼公寓租金收入的80%。

而另一方面,在融資和租金貸帶來資金鍊風險的同時,蛋殼和青客的財務狀況也同樣不容樂觀。

據蛋殼公寓招股書顯示,從2017年到2019年前三個季度,蛋殼公寓分別實現營收6.57億元、26.75億元和49.99億元,淨虧損分別爲2.72億元、13.70億元、25.16億元。

另據青客公寓提交的招股書顯示,2017、2018年青客公寓分別營收5.23億、8.9億人民幣,淨虧損分別爲2.45億元、4.99億人民幣;而截至2019年6月30的前9個月,青客公寓營收8.98億元,淨虧損3.73億。

也就是說,無論是青客還是蛋殼,雖然營收隨着規模的擴張不斷增長,但虧損也在同步擴大,且沒有收窄的跡象。而更爲嚴重的是,據青客招股書顯示,到2019年6月30日,青客總資產爲20.3億,負債爲27億,負債率超過133%。青客公寓事實上已經出現了資不抵債的情況。

所以,走到這個時候,對於急需救命的青客和蛋殼來說,除了上市,已經別無選擇。

2019年10月8日,青客公寓率先向美國證監會遞交招股書,欲以發行ADS(美國存托股票)的形式募資至多1億美元。而僅僅20天之後,蛋殼公寓也同步遞交招股書,預計將以“DNK”爲交易代碼在紐交所上市。

此後,2019年11月5日,青客公寓正式在納斯達克上市,成爲國內長租公寓第一股;次年1月,蛋殼公寓也正式在紐交所掛牌。

只是,與大多數企業上市的喜慶不同,對青客和蛋殼來說,上市可能僅僅是另一個艱難歲月的開始。

上市之後,青客公寓發行價爲17.00美元,開盤價爲17.37美元,此後三天,青客公寓股價雖然一度漲到19.42美元,但三天之後,股價便開始了迅速下跌。

到11月13日,距離上市僅僅8天,青客公寓跌破發行價,到目前,青客公寓的股價已跌到7元左右,不足發行時的一半。

而對於這種情況,急於上市的青客或許早有預料。畢竟,就在即將上市的前一天,青客公寓還再次更新了招股書,將此次IPO發行規模從此前520萬股ADS下調至270萬股ADS,其募資規模也相應的下降了將近一半。這其中,似乎也透露出了一種對於自身和行業前景的不自信。

而與青客類似,蛋殼上市當天,開盤價13.5美元,之後不到一個小時,股價便跌破發行價。而截至2020年9月14日,蛋殼股價報5.79美元,也已經不足發行時的一半。

可以說,對於蛋殼和青客,匆忙上市只是在走投無路時的無奈之舉,但對於已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長租公寓來說,在複雜的市場環境下,也沒有什麼能比活着更重要。

這也正如青客公寓CEO金光傑,從納斯達克敲鐘回來後見到同業說的第一句話:“我還活着!”

不過“活着”,也意味着“不確定性”的如影隨形,是“蓋棺定論”的反義詞。

而這層不確定性在2020年年初被放大到了極點。隨着1月初疫情在武漢爆發,全國各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相繼啓動一級防疫響應,嚴格執行全國範圍內的居家隔離和停工停產,長租公寓因此行業的特殊性,開始最先也最鮮明地受到了嚴重衝擊:

一方面,由於停工停產,許多還在城市裏的房客開始大面積退房;另一方面,由於時值春節,更多的房客已經返鄉,這個時候,租金減免就成了長租公寓面臨的另外一個難題。

2020年2月2日,據深圳當地媒體報道,深圳房東林女士主動降低半個月房租,合計減免80萬,1200多租戶受益。此後,相關話題登上微博熱搜,累計閱讀2.4億。由此,許多身在外地,受疫情影響無法及時返程的租客也紛紛要求減免房租。

2月4日,蛋殼公寓在其官方APP發佈公告,公佈疫情期間對全體租客的補貼政策;而在蛋殼公寓首發帶領下,魔方公寓、微領地等多家長租公寓也開始減免武漢乃至湖北地區不能返回租客的租金。但,在公益背後,長租公寓企業的生存也同樣艱難。

魔方公寓CEO柳佳曾表示,“減免的租金約佔我們營收的10%,大企業勉強可以消化。但讓企業面臨壓力的是多地不讓租客返程導致的大面積退租,以及銀行不續貸的財務危機。”

另一家知名長租公寓品牌運營商CEO也向瞭望智庫表示,“疫情之下如何維持現金流,是他最爲頭疼的問題。租賃機構在申請貸款時,銀行主要是看現金流。”

而同時,由於房客大面積退房以及租金減免等問題,長租公寓本就緊張的現金流更加岌岌可危。

而就在蛋殼、青客、魔方公寓等行業頭部企業還在爲生存苦苦掙扎時,在這個市場的尾部,卻又有許多本地的小長租公寓在疫情之後悄然興起。

據在成都的工作,今年4月份剛完成租房的小北介紹,在租房的過程中,他就曾遇到許多來自長租公寓的套路。

“我通過許多方式找房子,58同城、貝殼、豆瓣小組,但無論哪個平臺,無論房源認證的是個人還是房東,最後見面看房的時候,來的都是託管平臺。”

“之前在成都東站附近看到一套房子,萬科的樓盤,房子很新,套二、精裝修,平臺報價1800/月,但要求必須年付。

“小區環境很好,交通方便,距離上班的地方也挺近。”小北說:“主要是價格特別低,這樣的房子,之前看的價格都在2500往上,說實話,(當時)特別心動。”

“心動歸心動,但之前長租公寓爆雷的事情我們也知道。出於謹慎,我打聽了一下他的公司背景。”小北說:“一開始問他(公司名稱),他自稱是貝殼旗下的長租公寓品牌。但當我提出質疑,幾次追問之後,這個業務員才改口,說只是公司的名字叫做貝殼寓。”

而據企查查顯示,這家名叫成都貝殼寓科技有限公司的企業,註冊資本僅僅只有30萬。

我們簡單算了一筆賬,如果以1800元的房租年付的話,一年房租就是21600元,假如這家公司經營了50套房源,那麼通過收房租集中起來的資金就超過100萬。而這,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註冊資本只有30萬的公司所能夠承擔的風險範圍。

後來,小北並沒有租下那套房子,幾次奔波之後,小北最終通過一個正規的中介選擇了相隔不遠的另外一套房子。

“那套房子價格雖然便宜,房子也很好,但卻並不讓人安心。”小北說,當時業務員看我們猶豫,也曾主動給我們降房租,最後談下來是1450一個月,但他卻堅持必須年付。

價格越低,我們心裏其實越不安,當時我們也提出說,能不能直接跟房東籤合同,但業務員都幾番推辭。問得緊了,他就說和房東籤合同要漲價,月租要達到2000往上,而且還要另付他一個月的房租作爲中介費。

後來在微博看到成都長租公寓集體跑路,並且大多都是“高進低出”的新聞,心裏還是很後怕的,但更多的還是慶幸,畢竟如果當時沒忍住誘惑,現在深陷套中的,說不定就是自己。

在小北看來,現實往往就是這麼魔幻,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套路和誘惑。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還得靠自己擦亮眼睛。

而長租公寓,從萬衆矚目走到頻繁爆雷。到今天,仍然很難說這種商業模式是否真的可持續。畢竟,在國外,那些早就實現穩定盈利的長租公寓品牌並不鮮見,他們的存在就好像說,再堅持一下,過了這個寒冬,就是美好的春天。

但真實情況又有誰知道呢?這可能就像共享單車一樣,有些企業死了,有些企業卻又在廢墟上開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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