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馬奔騰”“戰馬嘶鳴”“千軍萬馬”“一馬當先”……如果一部舞劇的名字叫做《騎兵》,你會不會想到這些字眼?的確,由內蒙古民族藝術劇院傾情打造的大型舞劇《騎兵》,就以他們精湛的藝術呈現,完美地用舞蹈詮釋了這些詞彙。

舞劇《騎兵》是以一位蒙古族青年最終成長爲一名勇猛的人民騎兵的故事,爲觀衆勾勒出一幅血與火相交織的戰爭畫面。以男青年與他的戀人以及姑娘的愛馬之間的濃情摯意,傳達出創作者對於這一選材的偏好。舞劇中特定的時代和地域特色,都在創作者的精心安排下,呈現出十分準確且極富審美效能的場景,旌旗獵獵、火光沖天、馬刀霍霍、殺聲震天的“大”場面,成功地藝術化再現了那個讓我們不能忘卻的年代和那羣爲了人民解放而勇於出生入死的蒙古族馬背英烈。

舞劇《騎兵》劇照 攝影/王寧

該劇總導演何燕敏對於這樣一個題材的偏好是顯而易見的。劇中所有的一切,都充分體現出了她所傾注的全部心力。這種心力是那種嘔心瀝血抽筋斷骨般的熬煉,是那種長期鬱積在胸不得不吐的至深感悟。父輩們在那個血雨腥風年代裏的無畏犧牲,讓何燕敏長久以來咀嚼着那份深重,並久久揮之不去。終於,她將自己的認知和熾烈的情感通過舞劇《騎兵》一鼓作氣投到了舞臺上,於是,一個活生生的蒙古族英雄的藝術形象便誕生了——他是兒子,是戀人,更是普通人中的英雄代表;他從草原走向沙場,用戰刀所向披靡,把那股蒙古族特有的豪氣放大到極點,爲新中國的誕生而不惜一切。最終,他在戀人的盼望中,獨臂返回了草原,天幕上,那一行行英烈名字,像一根根銀針紮在了觀者的心上。爲了新中國,他們的犧牲何其悲壯;爲了後代,他們的獻身永載史冊!

舞劇《騎兵》採用的是傳統的寫實性舞劇敘事模式,通過故事的交待和情節的推進分六幕結構了整體敘事及其邏輯,環環相扣,層層遞進。六幕的篇幅讓創作者擁有了較充裕的時空去揮灑自己恣肆的才情,也推動整個劇情跌宕前行。值得注意的是,寫實的敘事是在一個寫意的空間內完成的,雖然畫面中有戰場,有草原,有清流,但巨大的舞臺效果和寬敞的演區爲觀者提供了一個特定與非特定相交叉的視覺意象,忽而是星光下的情意纏綿,忽而是血光四起的屍橫遍野,舞劇《騎兵》在舞美主色塊不變的情況下,折射出各種情境,舞美設計上的用心及其用力可見一斑。最難忘的是那一曲主題旋律,溫暖而動人的曲調既讓主人公的精神世界獲得了靈魂,更爲該劇帶來了聽後縈繞腦際久久揮之不去的回味。

舞劇《騎兵》劇照 攝影/王寧

“戰馬”是該劇的另一大亮點。“騎兵”,怎麼可能少得了“馬”的參與。劇中女主人公送給心上人的戰馬,在劇中既扮演了他們之間情感交流的媒介角色,更突出勾勒出主人公寬厚的豐沛心胸。蒙古族人民對馬的那份敬重和愛戀,以及人馬之間休慼與共、同仇敵愾的關聯,都在這之間讓彼此擁有了相互依存、相互烘托的至親靈性。劇中無論是獨舞的馬還是羣舞的馬,無論是青青原上草的馬還是酣暢遍疆場的馬,都給人的心靈帶來了無比的柔情和無限的震動,更加強了觀者對於蒙古族人民人馬情感紐帶這對關係之必然性的深切認知。馬可以是勇猛無敵的,也可以是可愛詼諧的,更可以是無悔赴死的,舞劇《騎兵》以豐盈的筆觸,將英雄與戰馬一併給予了極高的禮讚。

觀看該舞劇,人們無疑會期待着看到蒙古族舞蹈語彙使用上的主動性和能動性。於是,舞劇《騎兵》中那些看似尋常的蒙古族舞蹈元素,全都化成了爲塑造人物服務的音符,飛揚在爲特定人物而量身設計的舞動之中,靈動而傳神,忠實而超越,促發了全劇在審美風格上的進步。而作爲內蒙古地區一支優秀的舞蹈表演團隊,內蒙古民族藝術劇院的舞者陣容十分到位地配合了該劇的舞臺呈現,他們自信而自如的舞動和飽滿而投入的表演,都讓該劇錦上添花,呈現出一種朝氣逼人的鮮活氣場,緊緊地牽着觀者的注意力,並用他們的角色來肆意抒泄着他們那無法遏制的青春動能。

可以說,大型舞劇《騎兵》盡現中國人的氣節與豪情,以濃重的氣勢和激情澎湃的演繹,爲中國舞劇藝術事業貢獻了又一個生動可感的成功例子。

來源:《中國文化報》9月20日版

責任編輯:牛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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