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是一首小众宋诗,没多少人邂逅到它,邂逅到它的人都挺幸运。茫茫诗海里那么多诗篇,有幸遇见《寒夜》是一件温暖的趣事。对于爱品诗的人来说,品诗就是优雅的乐趣,品诗就是诗意的乐趣,品诗这行为就很诗意,品诗行为亦是诗。以下且看《寒夜》原诗,全诗语言清新自然,意境耐人寻味。

寒夜

杜耒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首句,“寒夜客来茶当酒”。以首句的前两个字为诗题,点明了诗境的具体时间是寒夜,至于是寒秋之夜还是寒冬之夜,这句诗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不管它是哪个季节的寒夜都无所谓,这不影响品味全诗,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次要信息。

这句诗还点明诗境的具体事件,那寒夜里有客来访。诗人对这位访客的态度怎样?茶当酒,这是要以茶代酒,敬茶以示尊重。茶文化历史悠久,了解茶文化的人就知道以茶待客之道。

二句,“竹炉汤沸火初红”。首句的首字就是一个“寒”,第一句诗显得有寒意,首句低温。二句又是炉又是汤又是沸又是火,这四个字全是暖系词汇,炉火汤沸,哪个不显热?连红字都是暖系颜色。也就是说,这句诗七个字里面就有五个字显热,二句高温。当然,这句诗主要不是为了表现热冷,而是为了表现当时场景里的一个小细节,以及借暖系词汇来寄托喜悦之情。喜悦开怀是一种暖系情绪。客来,诗人喜悦,这说明那个访客在诗人心目中挺重要。

三句“寻常一样窗前月”。二句又写汤沸又写火红,这显得多热烈。这第三句就显得很平淡,没有浓烈的情绪蕴含在其中。情绪波动这么大,一下热烈,一下平淡,是因为诗人对访客的喜悦热情只有三分钟热度?这百分百不是。诗人对访客的情谊没有减淡半分。三句写得这么平淡,应该是因为诗人想要表达君子之交淡如水,水如窗前月光。

四句,“才有梅花便不同”。诗人运用梅花意象很含蓄地暗赞了访客的高洁精神,同时也暗赞了自己。高洁访客的朋友自然也不失高洁,而诗人就是高洁访客的朋友。读完这四句诗,我们再来想象整首诗营造的画面,这诗境画面里应该出现哪些关键事物?茶,竹炉火、再具体点就应该浮想到壶中汤沸,窗,月和梅花。据此,我们可以在脑海里浮想诗人待客的动态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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