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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何所冬暖

今年的九月,今时的秋日,似乎和以往不太相同。其实,自然里每一个四季更替,都没有本质的分别——春夏秋冬,周而复始。大抵是相似的日出日落,相似的花开花谢。只是,这个九月,让我有些怅然若失,也让我的记忆转回了过去。

那时候,姐妹们常常聚在一起,天南地北,踏水望山。旅途里边欣赏窗外的风景,也会畅想未来,总是天马行空地盼望癌症变成慢性病的美好。

那时候,付姐还念着姐妹们一道去富硒村疗养,只是囿于当时一些姐妹需要做治疗而取消。事后,病重的付姐还非常懊悔地和我说,“如果当时再坚持一下就好了,那样在你们生命的记忆里又会增添一丝美好。”

那时候,我们每每到晚上七点半以后,都会安静地抱着手机,等待着群主姐姐召唤,我们便开始聊天。如今再忆起,每晚都是热闹的,充实的,更是幸福的。家人们曾经问我,“哪有那么多的话要说”,或许这就是惺惺相惜吧。尤记得,那时哪怕中途有人上洗手间冲水的声音,都会引起我们的话题。有人说着,“我家是蹲式的”,又有人说,“我家是坐式的”,甚至还有说“我家带冲洗的”,就这样毫无顾忌地说笑着。这样的日子,在那时竟是那般的风轻云淡。

那时候,我们心里最害怕看到病友的离世。这方面,玉梅姐做得极好。记得有次去病房,恰巧碰见一位逝者,别人都躲得远远的,只有玉梅姐抱着逝者的女儿,不停地安慰她。我想,玉梅姐教会了我——如何告别。

那时候,我们不能说每个人身体都非常好,可也都还将就。时至今日,多希望这样将就的日子长些、再长些。可世事难料,如此的平静日子,在付姐去南京治疗后就不复存在。那时的她和玉梅姐同时病重,就算病再重,也断不了我们这胜似亲姐妹的情。那时的我们经常轮流去看她们俩,心细的群主姐姐还会拍下我们给她俩加油与鼓励的视频,放给她们观看。

付姐终归还是走了,在与病魔抗争了三年半后走了。

如果说她的离去让我们失去了一个老顽童,一个开心果,那么玉梅姐的离去对我们而言,却是一种抗癌精神的延续。她的五处转移点,对旁人来说可能是痛苦至极、难以承受的,而她把这一切讲述给别人时,似乎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二〇二〇年,原本该是欣喜的一年,可不曾想一场疫情打乱了肿瘤病人的安稳生活,让出门看病成了大难题,可癌细胞就似一个无形的杀手。它让开心姐受尽了病痛的折磨,最终开心姐也去往了天国。记得那天下午看望她时,她的氧饱只有二十出头,最高也才五十出头。她还艰难地对我说,“小张,回去吧,希望我的最后一面在你心里还是阳光的。”

日历刚翻过八月,温文儒雅的凌姐也离开了我们。凌姐是人民医院病理科医生,她是我们的保健师。尤记得,每次我们拿到化验报告,有不懂的地方都会向她请教,她总是耐心地一一为大家解答。如此,凌姐成了我们疑难问题解答的小专家。她的离去,让我们的生活中又少了一位良师益友。

仅以此文,献给天堂的你们。

你们的离开,留给我无穷无尽的思念,同时又教会我生活应当谈笑风生,浅酌会友,梦中带笑。当深入骨髓地理解死亡的含义,当把每一天都当做生命最后一天时——人才会把过往一切的杂念放下,学会尊重,包容与无条件的爱,在每一个当下活出美和无撼。无论灵魂以何种形式存在,没有遗憾的人生才是灵魂体验世界的最终目的,留下些许在心底的不舍,让记忆在笔尖流逝。

天堂的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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