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想什么呢?是在上班,闷闷不乐于繁琐的工作?还是动了辞职的念头,放了假,出去畅游一番?

想必大多数网友和梦菲同学一样,对于去年发生的这些往事,已经很难再回忆起来了,假如这时候有个陌生人来帮助我们回忆,并且对每样细节都言之凿凿,你会相信这个陌生人的话吗?

影片《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就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在一幢迷宫似的巴洛克旅馆里,一位衣冠楚楚的X先生,对一个窈窕动人的A小姐喋喋不休,说了许多细节与证据,要说服A小姐去年他们是在马里昂巴德见了面,而且还要甩开A小姐的丈夫去私奔的。A小姐起初不信,她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一节,后来不得不信,她记忆里的诸多细节被X先生的种种描述串联起来,几乎真的可以组成一副在马里昂巴德的画面了。到这个时候,X先生未必是在骗人了。

“我们不会改变过去”,是影片中反复出现的台词,而我们看到的故事(如果说有故事的话)恰恰是片中的男人企图篡改女人的过去。按传统线性叙事模式的话必然会陷入形式上的困境,影片打破叙事结构的僵局,饶有兴趣地用大量闪回及虚实难辨的镜像填充结构上的叙事过去。

在梦菲同学看来,影片最吸引人的是:X先生说服A小姐的过程,并不通过剧情推进的,而是把记忆、幻像、思考、真实地点拼接剪辑、时空交错、闪回穿插。这样,描暮出来的不是故事,是人物的思维,以及思维运行的过程。

此外还有剪辑的近乎“野蛮”,X先生在酒店吧台向A小姐讲述他一年前曾进入小姐的房间,这时候导演就在A小姐凝神屏气的画面中不断快速闪回一年前A小姐呆在一间房间的样貌,插入的闪回镜头是间断的,但时间渐渐变长,起初只插入极短的大约只有几帧的画面,仿佛A小姐的记忆被电击一样苏醒过来,随后便是半秒、一秒,好像记忆被唤醒后的不断确认。

还有用特定的光源表现记忆的一处,与定格的镜头异曲同工。那是A小姐几乎要被X先生说服,于是牵手去舞会跳舞,舞池暗淡,对跳舞者只用背光显出身体扭动的轮廓,都看不见脸与身子,而对X先生与A小姐却用正面光源,于是在拥挤的舞池里,我们唯独看得见X与A跳舞时的表情。

在梦菲同学看来,我们在回忆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只看得清自己瞩目的,愿意看清的,仿佛回忆的时候我们大脑里也有特定的光源一般。

作为出了名的“瞌睡片”,这电影可以说是敌视观众的。梦菲同学觉得它的目的就是让观众“看不懂”,因为观众本身在这里就被作为拉康意义上的“大他者”给处理了。

碎片的、非理性的、梦呓式的表现,就是为了不被整合、编织到大他者的叙事里去。每一段碎片都是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对话不知所云也没有逻辑,就是为了不满足观众在一个完整故事里能获得到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从人类编神话的年代就开始寓于故事中了。

在梦菲同学看来,《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不是一部可以通过“剧情介绍”来了解的影片。它实际上没有剧情,而没有剧情正是这部影片的艺术特征之一。该片导演阿仑·雷乃曾说他“愿意说这部影片的内容是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或者是‘说服的过程’”。

梦菲同学觉得,《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属于这样一类影片,尽管它无数次被提及,被推崇,被奉上神坛,也避免不了被不屑,被忽视,被束之高阁。这是那些超越时代的作品的必然命运,但是好在伟大的作品不是为了被理解而存在的,它们要愉悦的不是漆黑影院的里寥寥几个观众,它们要做的事,是颠覆和重写世界的规则。

关于影片《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梦菲同学做了以下三种解读,你更相信或者喜欢哪种解读呢?欢迎和梦菲同学留言互动!

第一种解读:由开篇对白“我一次次穿过长廊……”、抽屉里无数张女子照片,可知故事已重复过无数遍。男子年复一年请求女子离开,她总是许下“明年”的承诺。

第二种解读:一切相遇的故事都是男子的编造/臆想,他把当下的部分现实进行加工、施以催眠,制造了“过去”,也制造了“爱情”,更像是一封诞生在现实与虚幻间的荒谬的情书。

第三种解读:由于他们的故事和剧场舞台的主人公存在相似性,可能只是谢幕后观众对剧情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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