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于德北，1965年10月出生于吉林德惠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21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吉林省作协全委、小小说创作委员会主任，长春市作协副主席。1984年开始文学创作，迄今为止，在国内外几百家报刊上发表文学作品四百余万字。出版有长篇小说、长篇随笔、长篇童话、短篇小说集、小小说集、散文集、散文诗集等六十余部。《杭州路10号》获中国首届“海燕杯”全国征文一等奖， 2007年获第三届中国小小说“金麻雀”奖，2009年《美丽的梦》获“冰心图书奖”，2018年获第八届冰心散文奖。有作品被译介到日、俄、美、泰、马来西亚等国家。

我曾在雨夜悄然潜行

文 | 于德北

我想，如果我是二先生，一定曾在某个雨夜悄然潜行。目的地并不明确，只是想听夏虫呢喃或蛩蛰唧唧，雨打在北方特有的杨树叶子上啪啪作响，二先生会思忖，要是身置江南，芭蕉的声音应该是沙沙沙沙，恰如樱桃正红，芭蕉的绿色里蕴含了无限的诗意。

这时候，二先生的心是暖的，平适无比。

我想，如果我是二先生，一定会在某个雨夜悄然潜行，目的是明确的，寻某个朋友饮酒，瓷碗锡壶，散沿的酒盅，浅斟慢品，无需话语，要是放一段音乐，必然是《北国之春》，想一想蒋大为当年把它从日本带回来，散漫了珍存太久的一句话——“家兄好似老父亲，一对沉默寡言人”。

这时候，二先生的心是潮润的，略有酸楚。

我想，如果我是二先生，我是喜欢在某个雨夜悄然潜行的，如同行走一段有趣或者无趣的人生，它长，它短，都是无所谓的，有所谓的是脚下的步子，坚定，有力，泰山不可移，黄河亦难摧。人总是要胜利地走到死亡，带着永远的信心和无比的至少自我肯定的乐观情绪。

这时候，二先生的心是有波澜的，但不必壮阔。

我想，如果我是二先生，在某个雨夜里悄然潜行是一种常态，雨是可以熄灭忧伤、寂寞和烦恼的，不打伞，不用雨披，想一想半生所犯下的过失，想一想后半生弥补这些过失的步骤和方法。像搬砖，搬走一块是一块，如果在余生能把所有的砖全都搬走，块垒尽除，那么，是否也可以像保尔一样，在闭合双眼之前，自豪地说一句：“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

这时候，二先生的心是幸福而甜蜜的，眼中含笑。

我想其实我就是二先生吧，我的确曾在某个雨夜悄然潜行，当时我就想，我应该把二先生的美好心态告诉给我的读者，让他们在自视的浊流里，看到人生的向真、向善、向美、向勇、向上的力量。人是需要彼此时时互相提醒的，在“当面批评，背后表扬，关键的时候拉一把”的座右铭的鼓励下，完善生命的每一寸光阴。

这时候我的心是明朗而亮丽的，像早晨初升的太阳。

最后说一句祝福的话，我愿每一个人身边都有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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