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原著中有一幕挺震撼。

在叛軍溜進澄園,找到團哥兒的藏身之處,正欲對他動手時,一向和明蘭母子關係一般的蓉姐兒居然挺身而出,拼着自己受傷,也要護住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蓉姐兒也說不清自己當時是個什麼想法,只是腦子裏有種執念,就是不想讓團哥兒離開,因而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那這本能反應是如何產生的呢?其實,細讀原著,你會發現,起初關係尷尬,且很有距離感的明蘭和蓉姐兒二人,她們的關係已經在日漸的相處中慢慢改變了。

01

明蘭懂分寸

與顧廷燁成親,不止意味着要接受顧廷燁,更意味着要接受顧廷燁所帶來的一切,包括他和侯府的恩怨情仇,也包括他和曼娘所生的女兒蓉姐兒。

這是明蘭在答應顧廷燁後就意識到的。

但顧廷燁並不想明蘭爲難,因此他也提前給了明蘭承諾,保證曼娘所生的子女,都不會威脅明蘭所出子女的地位。自己也會對明蘭所出的子女付出更多的感情。

就連蓉姐兒,顧廷燁也提前做好了規劃——養在府裏給她喫穿,等到了年齡嫁出去就行。而具體怎麼個養法,也全憑明蘭的意願,顧廷燁不會過問。

這是顧廷燁很聰明的一點。

蓉姐兒代表的是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前程往事。因爲舊事和舊人的影響,顧廷燁很難用一個很慈父的心態去對待蓉姐兒。

那與其裝模作樣,不如直截了當。既不爲難自己,也不會給蓉姐兒多餘的期望。

加上他很清楚,以明蘭的品性,會讓蓉姐平安長大,也不會苛待她。那顧廷燁乾脆就直接嚮明蘭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之後,選擇放手不管。

明蘭瞭解了顧廷燁的想法後,也對自己之後和蓉姐的相處做好了規劃——不必太親近,但做到能力範圍內的事情,但求問心無愧。

因此,在最初蓉姐兒因爲年少時曼孃的挑唆,恨明蘭,不肯接受明蘭的時候,明蘭也不在意。

明蘭就只是等,等蓉姐兒自己想明白。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等她長大了,等她自己想明白,這世上沒什麼人熬得過歲月,一個月,一年,好幾年,總能慢慢變好的。我吩咐了,還叫秋娘照看她喫穿起居,叫鞏姨娘照管她讀書知禮,先養養身子,待她年歲長些了,就能另請些好師傅來教了。

保證大方向的正確,不討嫌地去過度干涉。明蘭只是一直有分寸地盡着自己的本分。

等到發現蓉姐兒身邊的人連文化啓蒙都做不好的時候,明蘭打聽消息,去求了將軍府的夫人幫忙,爲蓉姐兒上學找到了好門路。

而在蓉姐兒上學明理之後,明蘭也會教她一些作爲當家主母理事的方法,爲她日後出嫁做好準備,盡心盡力。

但明蘭做這些,並不是因爲她突然變成了“聖母”,要毫無保留敞開心扉的善待自己的繼女。

她只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做到了盡己所能,問心無愧而已。

而明蘭做一切也沒有指望蓉姐兒的回報。就像她在和顧廷燁談起蓉姐兒時說的:

我從沒想過讓她孝敬我。

我只是望她明白,人活着,不是爲了賭氣,不是爲了消沉,更不是爲了怨恨,而是要好好活着。

她還有一輩子要過,將來她也要生兒育女,過去的事不是她造成的,她也不該老揪着過去不放。

天大地大,海闊天空,把心胸開闊了,把眼界放遠了,日子才能過長遠了。

正是這樣的一種心態,讓明蘭在面對蓉姐兒時,時刻保持坦然,而她的這種態度,最終也影響了蓉姐兒。

02

蓉姐兒知禮

不同於常年被曼娘帶在身邊,被曼娘思想荼毒的昌哥兒,蓉姐兒很早之前就進了侯府。

而隨着年歲的增長,曼娘留在蓉姐兒身上的影響力也在逐漸減弱。

等到蓉姐兒被明蘭送去上學,聽了薛先生的課之後,蓉姐兒有了自己對事情的判斷力,也不會再被生母的思想左右。

蓉姐兒很喜歡薛先生,也暗自下決心要做個像薛先生那樣不讓鬚眉的正直明朗之人,要抬頭挺胸地做人,而不要像生母那樣。

因此,蓉姐兒行事時,總會以薛先生的標準要求自己,讓自己擺正對事情的判斷。

在她糾結明蘭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像外面人說的,把自己這樣庶出的孩子當眼中釘,而心態失衡時,她會靠想到薛先生說的“遇事要把心放正,不可先把事情想偏了。心正,則心胸開闊,目朗心清”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回來。

在她疑惑明蘭對自己的好,是因爲真的喜歡自己,還是爲了討爹爹歡心,博一個好名聲時,她也會想着薛先生說的“好就是好,受了好的人就當心存感激,真誠惜福,且謙恭行事,溫良行善。這樣,才能長長久久的留下福氣,天佑人助”而放下糾結。

正是憑藉這樣不斷學習,不斷自省,蓉姐兒的心境越來越開闊。

雖然表面上,她還是做不出親近嫡母的舉動。可在內心中,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對嫡母的感激。

連帶着,蓉姐兒對嫡母所出的團哥兒也有了好感。

加上團哥兒和自己長得很像,比親弟弟昌哥兒都有過之而無不及。蓉姐兒看着團哥兒也愈發親近。

也因爲這份好感和親近,蓉姐兒會在團哥兒遇險時,沒有多想,就奮不顧身衝上去護住他。

有道是,真心換真心。因爲這次奮不顧身,蓉姐兒也真正融入了父親的新家庭。

明蘭待她也越發和善,發自內心爲她的未來規劃,還給她找了個好婆家,親自發嫁。

自此,蓉姐兒也迎來了屬於自己的好日子。

03

結語

最近,我在寫文章的時候很愛用到“大道至簡”這個詞。

因爲我總覺得在複雜紛擾的世事中,人是可以做到“知世故而不世故”,從而找到一個簡單的安身立命的方式的。

明蘭就是這樣,做不到對蓉姐兒熱絡,那也不逼着自己虛以委蛇,而是堅持自己一貫做事的原則,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收穫了足夠好的結局。

而蓉姐也是這樣,想不透嫡母對自己好的緣由,就不爲難自己糾結,乾脆地按照薛先生的教導,承了好意,不問緣由,並且找機會報答。

而當下的我們也可以這樣,在大原則上,不放棄堅守,在小事上,不必爲難自己。也能過得輕鬆又快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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