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一个名叫万大郎的农夫,因为家贫,年轻时错过了娶妻的机会。等到三十多岁后,日子才好过一点,有人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寡妇,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谈拢。故此,至今年近四十了,还是光棍一根。

光棍也有光棍的好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烦心事少了很多。他闲着没事,总喜欢到集市上转悠,要是遇见屠夫卖不完的肉降价处理,他就买回几斤,回家喝酒,日子倒也舒坦。

这一天,万大郎在集市上闲逛,看见一个人,牵着一头瘦弱的老牛叫卖。老牛不但瘦,还跛着一条腿,走起路来跛的厉害,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一头废牛,买回家根本没有用。就算杀了吃肉,如此瘦弱,也没有多少肉,关键肉里没有油水,没有多大嚼头。

万大郎顺嘴问道:“老牛的腿怎么跛的?”农夫讲了起来,去年的夏天,山洪暴发,冲倒了牛栏,将老牛埋了进去。他赶紧将老牛刨出来,命保住了,后腿却断了一条。

农夫说:“老牛在我家已经十多年了,好歹也算我家的功臣,要不是孩子生病,等着钱用,我也舍不得把它贱卖。”

万大郎感叹说:“是呀,老牛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要奔杀场。就像人一样,辛苦一辈子,却晚景凄凉。”

说罢,万大郎想起了自己,自己可不是辛苦了一辈子?如今孑然一身,到老了,下场不会比老牛好。想到这里,眼角里泛起了泪花。他问道:“你打算卖多少钱?”

农夫说:“我实在不忍心杀它卖肉,这样吧,你看着给,只要不比卖肉钱低太多,就行了。”

万大郎说:“实话说吧,这头牛你卖不出去,我是可怜它,把它买回去养着,价钱出的不会太高。”掏出身上的钱袋,数出一摞铜板,塞给农夫。农夫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叹口气说道:“太少了,你补几个吧。”万大郎又数出两枚铜板,递给农夫。农夫叹息一声,在老牛的背上拍了几下,垂着头走了。

万大郎把老牛牵回来,村民们围上来观看,都笑他买了一头又老又瘦又跛无用的牛。当听他说买回来养着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都说他太傻。

万大郎却不以为意,他养着老牛,纯粹是为了寻求心理安慰。他从老牛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让老牛过得好好的,他心里觉得舒坦。再说了,老牛的胃口不好,也吃不了多少,尽管他经常会买一些豆料给它加补,一年下来,花费也不算太多,他养得起。

转眼间,五年过去,万大郎四十五岁了,仍然孤身一人。这期间,媒婆给他介绍了一个寡妇,当女人听说万大郎白养着一头废牛,当即就嘲笑他脑子傻,这样的人,就该打光棍。渐渐地,万大郎也死了心,不再找媒婆说亲,就这样往前走吧,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忽然有一天,万大郎偶感风寒,病倒在床。没人端茶递水熬药喂药,姑且不说,病了大半个月,他手里没有多少钱抓药了,这让他很焦急。就算这样,他也支撑着病体,起来给老牛加草料。

这一天晚上,万大郎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忽然梦见老牛长了一双翅膀,腾空而起,向远处飞去。万大郎急了,喊道:“老牛,你要去哪里?等等我。”站起来追了出去。

老牛飞得很慢,万大郎一路追赶,进了大山。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老牛停住了,走进一个山洞里。万大郎走了进去,没有看见老牛,却见满地金疙瘩。

万大郎醒了过来,赶紧挣扎起来,提着灯笼去看老牛,却见老牛已经死去多时,身体已经冰凉了。万大郎放声大哭,哭了好久,鼻涕口水一起往下流。哭累了,昏昏沉沉地回家睡觉。

第二天一觉醒来,病竟然好了许多。他拿着锄头,把老牛埋在后山。过了两天,病好通透了,他想起那晚上的梦,依稀记得去山洞的路,试着上山寻找,竟然找到了隐秘的山洞。

山洞里果然有不少金疙瘩。万大郎大喜,拿着几个金疙瘩找到钱庄,掌柜讲,成色虽然高,但是还需要在炼金炉里冶炼,去掉杂质。于是,按照黄金价格的六成收购了金疙瘩。万大郎拿着麻袋,往返好几趟,才将金疙瘩运完,全部卖给了钱庄。

万大郎发财了,建造了大屋,购置了许多良田,当起了富家翁。过了不久,娶了一个年轻的老婆,第二年生了一个胖小子,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

村里人都羡慕万大郎发财了,背后里都说,这是心善的好报,他白养着老牛,老牛送给他财富和家庭,让他晚年有了依靠。好心有好报,这句老话说得一点也不错。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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