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太原10月22日電(記者呂夢琦、解園)儘管四面環水,出入都需乘船,但山西河曲娘娘灘村87歲的李順奇仍然堅持住在這個黃河“孤島”上。兩個月前,普查人員進村重新覈查了他的脫貧信息,一切都符合脫貧標準。

  娘娘灘位於黃河中央,大小約300畝,最多時居住着120多人,村民全部姓“李”。去年,全村貧困人口人均可支配收入超過1萬元,雖受疫情影響,但今年沒有返貧風險。

  歷史上,這裏曾是有名的“縴夫村”。由於耕地稀少,村民們大多外出跑船拉縴,到上游拉煤炭等。

  “這是老天爺給的生計。”1933年出生的李順奇說,以前除了種地,娘娘灘只有這條活路。

  種地相對安穩。娘娘灘號稱耕地有996畝,實際上並沒有定數。因爲地大部分是“灘皮地”,黃河一發大水,畝數就減少,水勢退去,河灘重新露出來,地又多一些。

  李順奇說,灘皮地費力不高產,下地幹活,人和騾子都得坐船,幾百米遠也得帶一天干糧,畝產卻只有幾百斤。

  “搬船漢的飯,拿命換。”種地喫不飽,村民們只能冒險去跑船。

  這是個又累又危險的職業,也曾經是黃河兩岸幾千年抹不掉的貧窮符號。一條木船載重幾十噸,四五個人要把身體弓成“問號”,一路拉到包頭,甚至更遠的銀川,裝上貨物再順流而回。

  無論種地還是跑船,都抖不掉祖輩相傳的窮日子。1980年一場凌汛迫使大多數村民搬上岸,跑船也逐漸退出歷史,但村裏沒有別的產業,村民們越過越窮。

  “是精準扶貧救了娘娘灘。”娘娘灘村村主任李佔春說,2014年村裏識別出貧困人口19戶38人,各種扶貧政策相繼落地,3年就實現了整村脫貧。

  李順奇就是個最生動的例子。過去,他在黃河裏跑了20多年船也沒擺脫掉貧窮,現在終於靠兜底脫了貧。他和老伴都享受低保、養老金和高齡補貼,加起來一年有1.7萬元。去年,他住院花了5000多元,受惠於醫療扶貧政策,最終只掏了不到300元,因病返貧成爲過去。

  “現在日子好了,大米、白麪喫都喫不完,逢年過節扶貧工作隊還上門送慰問品。”李順奇說。

  51歲的李歡明一家靠生態扶貧和金融扶貧擺脫了窮日子。現在,他當上了護林員,當地政府還幫他貸款5萬元入股了一家酒廠,每年加起來能增收11800元。他說,自己原來想打工找不到活兒,現在一年到頭閒不住。

  摘帽不摘責任,摘帽不摘政策,摘帽不摘幫扶,摘帽不摘監管。脫貧之後,娘娘灘村仍然享受着各種扶貧政策,努力鞏固脫貧成果。

  河曲縣扶貧辦主任許旺全說,河曲縣2018年退出國家扶貧開發工作重點縣,但扶貧工作始終沒有鬆勁,今年生態扶貧預計產生勞務費1638萬元,光伏扶貧收益4000多萬元,全縣所有脫貧戶都有幫扶辦法。

  “脫貧只是幸福的新起點,現在農村道路四通八達,高速路也修到了縣城邊,移民新村更有活力,農民脫貧後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許旺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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