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77

R1SE成員任豪、夏之光的相關輿情還在發酵。

傳出過團員退團、團體解散等傳聞，連粉絲都紛紛換上solo頭像的R1SE，最終出了對二人的處罰結果：即日起，爲期30天內，停止夏之光一切個人活動的新增簽約；爲期60天內，停止任豪一切個人活動和團體活動。曾經很被大衆看好的偶像團體R1SE，轉眼到了危機邊緣。

戀愛、私聯，漸漸已成內娛男偶像們的常態，任豪和夏之光不是近期哇唧唧哇的個例。大多內娛偶像缺少偶像自覺，有人沉迷享樂，有人對自身的規劃不甚清晰，有人明明沒有演技，還硬要往演員圈子裏闖。現役偶像當中，業務水平、素質、心態通通過硬的少之又少，粉絲實際是在一羣隱藏的“劣幣”當中，挑選相對光鮮的一個，還要時刻小心“暴雷”。

在這種情況下，2021年的內娛還將迎來7+個男性選秀節目，且標準一再放低。甚至有人爆料，《創造營2021》節目組是允許有女朋友的選手參加的。

內娛的男偶像們，這兩年被大量的選秀節目不斷催生出來，卻連最起碼的專注事業都做不到。這種催生的弊端，已經初步顯現出來了。

01

無需代價的偶像戀愛？

在哇唧唧哇跟粉絲後援會開線上會議的錄音中，可以清楚地聽到對任豪和夏之光的處罰結果。夏之光的錯誤在於，“未嚴格遵守公司的合約和藝人行爲規範守則，其行爲對R1SE的團體品牌產生了較大的負面影響。”

任豪的“判詞”則更犀利。夏之光只是“未嚴格遵守”公司合約和藝人行爲規範準則，任豪直接變成了“嚴重違反”。他對R1SE團體品牌產生的負面影響，也由“較大”升級成“重大”，其部分行爲還“觸犯和挑戰了公序良俗”。

但跟R1SE部分糰粉和其他成員粉絲所求的退團或者解散不同，任豪只是被停掉了爲期60天的個人活動和團體活動，並未再受其他懲處。跟談戀愛的夏之光比起來，劈腿、騙人、僞造身份等“海王”行徑，只是讓他多了30天的“假期”。

很明顯的，網友對此“觸犯和挑戰公序良俗”行爲的處罰結果並不買賬。

現役偶像長期戀愛，甚至冒用他人姓名戀愛，最終只換來了一紙道歉聲明和一條輕飄飄的“R1SE-任豪”的微博轉發，昭示着團體跟自己共進退的決心。

對於珍視R1SE的部分糰粉來說，這無疑是一種諷刺。而任豪的粉絲依舊期待着他能夠好好工作、好好反省、積極上進，大有此事翻篇的意思。

說到底，任豪暫時沒有付出多少職業生涯上的代價，往後若是能天降大運、一步登天，今天這些“黑料”放到未來再看，可能都算不上什麼。

由此可見，國內粉絲對偶像戀愛乃至“偶像失格”的寬容度，相對來說還是高的。

換做韓國偶像，未必能有這麼輕鬆。韓國男歌手、前男子演唱組合WANNA ONE成員姜丹尼爾，韓版《produce101》第二季的總冠軍，南韓的“頂級流量”，就因被曝戀愛，人氣、實績都受到了影響。

曾經，他的solo專輯銷量創下過南韓的最高紀錄，全專所有歌曲同時在韓國最權威的音源網站Melon入榜，主打曲最高排名第四。談戀愛後，他在韓國蓋洛普愛豆榜單上的排名，由原來的第二降至第十三，迴歸solo的主打曲最高也就空降第38名，首日日榜以及收聽都無法跟初solo時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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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國內目前還沒有像韓國這樣的機制，能直截了當地反映“偶像失格”的後果，且任豪和夏之光的事情剛出，二人究竟會因此受多大影響，還需時間觀察。但人氣、排名、銷量等實打實的、有據可查的掉落，無疑能給偶像最直接的警示。

國內粉絲苦口婆心的勸告、恨鐵不成鋼的埋怨，以及“我還在”的表態，真的能夠完全喚回自家偶像的事業心，保證他不故態復萌嗎？其實未必。

02

業務水平堪憂，偶像無規劃

國內的年輕男偶像們，普遍有些缺少對自我的要求。

任豪和夏之光不是上升期談戀愛的第一人，已經解散的UNINE的隊長李汶翰、成員嘉弈都曾有過先例。剛剛出道的《明日之子4》的學員任胤蓬，近期也被拍到和站姐一起喫飯壓馬路，疑似私聯。他的解決方式一如哇唧唧哇傳統：道歉。

這些年輕偶像當中，有人或許抱有僥倖心理，覺得自己能夠做到一邊維護偶像面貌，一邊縱情享樂。有人或許對自己的身份轉變還不敏感，仍然用“素人”的標準要求自己，沒有出身於打投節目的自覺。

國內在尚未形成成熟的偶像運營模式前，先迎來了所謂的”偶像元年”，大量偶像被投放進狹小的生存環境，缺少露出機會、缺少打歌舞臺，只能在節目中頻繁刷臉……這些確實都是偶像團體舉步維艱的客觀原因。

但是其中又有多少偶像，連國內現存的生存環境都不懂得珍惜？

UNINE在解散當天接受採訪，通篇少見對團體的珍視。有人說着“限定團怎麼可能會有歸屬感，它本來就只是一個被包裝出來的商品而已”。出到最後一張專輯，甚至不再如同剛出道時那樣關心選歌，“公司選什麼就選什麼”，大有放棄的意思。

按理說，這不該是身處偶像團體應有的態度。

要麼就是舞臺少的時候不去爭取，總覺得來日方長，要solo了也沒有做好一個人奮鬥的準備。到底是巡演、拍戲還是唱跳，都聽公司安排，沒有自我意識。

要麼就是自我意識的存在基礎不夠紮實。UNINE前成員何昶希，參加《演員請就位2》被問核心競爭力，他不說準備、不說努力，反而說自己的核心競爭力是“每天都在給自己加油打氣。”明明一個戲都沒有播過，卻能在節目中拿到A級，《陳情令》演得並不出彩，沒有見到表演功底，目標卻是當個演員，難免讓人心生懷疑。

前幾天網上傳着一個“選秀男愛豆的一生”的段子，其中有句說得在理：“你的限定組合解散了，你的下一步職業規劃是：新生代演員。”演員這個身份好像成了偶像們的“遮羞布”，他們在網友們“放過演員”的吶喊聲中，一個又一個地在演員圈子裏“前赴後繼”，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多。

可誰又能說得明白，這當中真正喜歡演戲的有多少，把演戲當做偶像事業無路可走後的棲身之地，又或者是一夜爆紅的跳板的，又有多少？

03

被批量製造的偶像，難免質量堪憂

在這樣“一塌糊塗”的環境當中，男團選秀竟然還在繼續，並且越做越多。

早在加盟《少年之名》的時候，張藝興就表示過，今年不應該做這個節目，因爲好的苗子已經不能出了。結果也確實如他所說，《少年之名》出道的S.K.Y天空少年組合，七位成員當中有四位來自《偶像練習生》和《青春有你》，一位參加過《明日之子2》，一位參加過《星動亞洲3》，素人出身的成員只有一位。

這還算是好的，起碼這些“回鍋肉”們，都是在廣大秀粉的見證中成長起來的。而明年愛奇藝的《青春有你3》，騰訊的《創造營2021》和《明日之子5》，優酷的《亞洲超星團》，b站的《出圈吧少年》，央視的《上線吧！華彩少年》，還有芒果的《熱血沸騰的弟弟》等節目，除了央視還有品質保證，其他節目的苗子大多不能保證質量。

根據《青3》《創4》現有的面試選手路透來看，“醜”是秀粉最直觀的印象，選手們的奇葩操作也讓秀粉摸不清節目組選人的標準。面試現場手牽手的、帶着女朋友面試的、節目還未開始前就被掛出黑料避雷的……顏值斷層不說，整體素質跟前兩年相比也有很大差距。

選秀節目對於部分選手來說，已經不是“逐夢演藝圈”的基地。用秀粉的話說，選秀是“普男們讀不出書、找不到工作後的出路”，他們“如果不包裝的話，連普男的標準也達不到。”要是參加節目甚至出道，怕是永遠都離不開強人設的加持。

國內偶像市場需求旺盛，但是高端人才不足，再難出像蔡徐坤那樣的“巨C”人人皆知，否則張藝興也不會把自己招募的練習生年齡降到13-18歲，爲的就是打小培養，而不是撿現成的。2018年的《偶像練習生》和《創造101》，因爲沒有先例，所以幾乎囊括了國內練習生的中堅力量，而少有看到選秀節目的紅利之後，匆忙把自己包裝成練習生來渾水摸魚的素人。

因此我們可以看到，明年的《青3》《創4》已近無人可選。要麼就是知名“回鍋肉”們，比如《青春有你》的丁飛俊，《以團之名》的楊桐。要麼就是其他小衆節目裏的種子選手，比如《明日之子4》的任胤蓬、張嘉元、付思超，就在《創4》的網傳名單當中。還有《聲入人心》的陳博豪，《名偵探學院》的唐九洲，都出現在《青3》的面試現場。

而那些無處可查又樣貌平平的素人，或許會佔明年“600個男的”中的絕大多數，今年喊着拒絕的秀粉，明年也未必不會繼續參加打投。畢竟大盤質量已定，秀粉別無選擇，只能一退再退，不管“白嫖”還是花錢，只要能夠快樂就好。

選手素質已然如此，國內選秀卻還能如火如荼地舉辦下去，原因就在於偶像這塊市場依舊有利可圖。賽時秀粉瘋狂氪金打投，節目賺得盆滿鉢滿，賽後選手再被花樣翻新的電子刊們收入囊中，“購買xxx本解鎖花絮”，又能再割一波韭菜，總歸有人買單。

說到底，國內對偶像的定位和需求本就畸形，打歌舞臺做不起來，數字專輯、站臺活動、商務推廣倒是一個接着一個，粉絲最能做的只有花錢，一批粉絲的錢沒了，再用新的選秀刺激再一批的粉絲花錢。

偶像市場的需求量如此旺盛，偏偏生產土壤不足，爲了滿足過度的需求量，只能通過選秀節目批量催生偶像。這些被批量催生出來的偶像，沒有經過一系列嚴格的管理和培訓，缺少偶像自覺不說，對自我的認知也有偏差。同時，經紀公司缺乏對他們的管理和培訓意識，不能提前規避風險，往往事出之後亡羊補牢，造成品牌價值折損。

市場、偶像自身、經紀公司各有弊病，被批量催生的偶像們離“成熟”二字，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