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流潋紫,再改头换面,这群人也是一群可悲的奴隶

女人之间的斗争,永远是最残酷的斗争。而后宫,是残酷的密集地。流潋紫笔下的后宫,后宫中那群如花的女子,或许有显赫的家世,或许有绝美的容颜、机巧的智慧。她们为了争夺爱情,争夺荣华富贵,争夺一个或许并不值得的男人。

钩心斗角,尔虞我诈,将青春和美好都虚耗在了这场永无止境的斗争中。虽是红颜如花,却暗藏凶险。但是无论她们的斗争怎样惨烈,对于所谓的美好,都心存希冀。 流潋紫笔下的甄嬛,举世无双,蕙质兰心,钟灵毓秀,坚信真爱。只是可惜,这份爱,早已变质。

做一个不太恰当的类比,诚如金庸用十五部武侠小说构筑出一片“想象江湖”一样,女作者流潋紫用七卷《后宫甄嬛传》系列小说构建出了一座“想象后宫”。这个幻设的宫廷世界,沦为女性写作的“阴影文本”。在这里,“阴影文本”指的是在女性作者在男权阴影下产生的、无法脱离思想藩篱的文本。

以流潋紫为代表的一众女作者不断在小说中重复强调“后宫”的黑暗,以“最是无情帝王家”等语貌似站在女性角度发出对传统帝王男权的抨击,然而她们在叙写中所透露出的潜意识却是彻底的、对男性所主导构建的传统体制的皈依。其具体表现在对“想象后宫”的描摹架构上。自皇后而下,后妃们被细分为大小近四十阶等级,各有其专属称谓,制度之森严,无与伦比。

作者几乎动用了全副的激情与想象力,精心构绘出这一强化到极端的男权体制,其目的却不是为了揭露和批判,而是处处维护,并不断将其修饰美化。小说在叙事中着意回避制度本身的黑暗,而将一切不平等归咎于人为因素,华妃身为高位,对低位者的肆意处置完全符合“法理”,仅受到有限的道德批判。

当作者以恋物癖式的笔触、凝视者的姿态、不厌其烦地描述高位者奢华的衣饰、富丽的居所、精致的器物时,隐然从文化层面宣告了后宫制度的合理性,为女主角追逐更高等级的功利行为蒙上了华美的面纱。这是最有效力的辩解,潜移默化中使受众亦对“想象后宫”产生认同和乃至欣羡向往的心理。

“纵观中国的历史,记载的是一部男人的历史,所谓的帝王将相。而他们身后的女人,只是一群寂寞而黯淡的影子。”在《后宫甄嬛传》第一部的卷首,作者流潋紫曾如是宣告她身为女性要为一众后妃作传的写作动机,然而洋洋七卷直至终篇,自甄嬛而下的所有后宫女性,“虽是红颜如花”,却依然只能在男权阴影下纷纷开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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