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我和我的家乡》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很久没有缓过来,一共五个片段,在讲家乡的发展,却也在讲真实的人性,让看官们揪心又感慨。

其中,葛优领衔主演的《北京好人》片段,让我印象深刻。狄德罗说:"人类既强大又虚弱,既卑琐又崇高,既能洞察入微又常常视而不见。"

我想,这句话写给《北京好人》中的"张北京(葛优饰)"再贴切不过。

01 一个病灶,试出张北京的自私

张北京在北京打拼多年,孤零零的一个人,好不容易攒够了钱,能给自己买一辆车,不用再憋到那个狭窄的收费亭,过一眼看到头的生活。

只是,没有人的人生会一帆风顺,张北京离幸福生活只有一步的时候,他的"表舅"来了。

表舅在北京打工,平常和张北京来往不多,突如其来的造访,给张北京带来了最坏的消息:表舅得了甲状腺肿瘤,这个病不要命,却要钱不少——70000块的手术费,才能换来表舅的健康。

而张北京,如果拿出了这七万块,就等于告别自己的幸福生活,对于小市民张北京而言:没有利益关系的表舅,不值得自己放弃幸福的生活。

也是因为这样的心思,张北京偷偷地将存折扔进垃圾桶,不让表舅知道自己"有钱可借"的事实。就这样,张北京"骗过了"表舅,保住了七万块钱。

我的老家流行一句话:借钱不借穷亲戚。

道理很简单:穷亲戚没钱还,借出去等于打水漂,要么就是撕破脸皮和对方掰扯,最后钱回来了,亲情没了。

张北京虽然定居北京,却也只是个小小的保安,收入不多,没有钱财可挥霍,所以,他选择压住自己的同情和良心,保住来之不易的金钱。

这时候的张北京,不是个好人,却也不是个坏人,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02 一袋奶糖,考验张北京的良心

只是,故事就是故事,如果张北京真的就这样放任表舅被病魔折磨,想必也不会有《北京好人》这个故事了。

让平凡人张北京改变心意的,是表舅送他的一袋奶糖:年过四旬,孤身一人,张北京的心在看到这袋奶糖的时候,开始疯狂跳动:他要救表舅!

然而,因为一袋奶糖损失七万块,张北京是绝对不乐意的。于是,"骗医疗保险"便成了张北京的"万全之策"。

张北京给表舅剃了一样的光头,带着表舅来到医院,让表舅假装成自己,使用自己的医疗保险(这是违法的,不要学)。

中间发生了很多啼笑皆非的故事,既心酸又搞笑。

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常常会因为来之不易的温暖而感动,会渐渐打开自己的心扉。但是,人也是理性的。

我曾经目睹过同样的事情。

当时远方的一个姑姑生病,姑父来我家借钱,我家正在盖新房,不能断钱,父亲知道家里的情况,硬着心肠没有借。

当时的姑父没有说很多话,给父亲递了几张照片,是小时候的父亲:父亲小时候,爹不疼,又没娘,是几个姑姑轮流照顾,父亲才得以平安长大。

回想起那段日子,父亲自然是感动的,但是房子的钱坚决不动,不然房子拖到第二年,我们一家四口只能露宿街头。于是,父亲帮姑父找了一份开大车的工作。

我曾问过父亲,为什么不直接给姑父钱,却又给对方介绍工作,这样的话,岂不是帮了忙又让人家怨恨么?

当时的父亲告诉我的话,让我记到了现在:有的时候,我们愿意帮忙,但是不代表我们能帮得上忙,只是,为了能帮就帮,我们会尽量找到对自己损伤最小的办法,去帮助别人解决问题。

张北京承担不起"幸福生活变成泡沫"的惨痛代价,于是找到一个自认为对自己损伤最小的办法,帮助表舅解决问题。

这时候的张北京,不是个好人,却也不是个坏人,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03 一个谎言,逼出张北京的善良

既然是电影,就必须要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以,张北京"骗医疗保险"这件事,是绝对做不成的。那么,"偏门手段"使不成的张北京,是拯救表舅还是放弃表舅?这是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

很显然,片名《北京好人》已经告诉我们结局:阴谋失败的张北京,最后还是放弃了触手可及的幸福生活,用自己的钱给表舅治病。

人心和人性,一直都是这样,变幻莫测。

普罗提诺说:"人类处于神与禽兽之间,时而倾向一类,时而倾向另一类;有些人日益神圣,有些人变成野兽,大部分人保持中庸。"

如今的电视和电影都在逐渐发展,也越来越会洞察人性:《隐秘的角落》中张朝阳可怜却又可恨,普普可爱却又阴狠,张东升偶尔善良却也是最坏的人。

正如同《我和我的家乡》中的张北京:他平凡纯粹,兢兢业业工作,最大的梦想不过是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专车司机";但当现实突变,他又是一个打国家主意、谎话连篇的"坏人";而最后谎言被揭穿,为着亲情和自己的良心,他又开始自掏腰包,成为一个真诚善良的"好人"。

最后的张北京,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坏人,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04 结语

人性是复杂的,有时候经得起考验,有时候又经不住考验,其实,这都在于我们自身。

我们给予自己的底线,往往就是我们给自己的"尺度"。正如柏拉图那句著名的言论——人是一切事物的尺度,是存在者之存在,不存在者之不存在的尺度。

世界上的人千人千面,我们也并非硬币,有着鲜明的两面,评价一个人用"好人"或者"坏人"其实都不全面。

人,从来都是好人和坏人的结合体,矛盾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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