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特朗普上臺後,他與美國情報機關的關係就不太好。近期美國媒體甚至傳出,特朗普在聽取美國情報界彙報的時候無聊到喝奶昔。特朗普和美國情報界的關係該怎麼看,是不是他領導下的美國情報界就是戰鬥力大打折扣了呢?

所謂的“奶昔事件”發生在2017年特朗普剛剛上任不久,當時他在自己在新澤西州的高爾夫俱樂部接受關於阿富汗問題的高度機密簡報。當時屋子裏都是關鍵人物,包括好幾位高級國防和情報官員,其中還有負責祕密行動和準軍事行動的中央情報局特別活動中心的負責人,這位就等於是美國血滴子的頭目。但是特朗普聽着情報彙報卻很無聊,最後突然想要一杯奶昔,而且還邀請現場的所有官員品嚐:“有人想要奶昔嗎?我們這有最好的奶昔,你們必須嚐嚐,”特朗普還招呼服務員進入正在討論機密情報的房間。

這次“奶昔事件”在中情局內部成爲傳奇和笑談。說的誇張一點,如果服務員是間諜的話,在奶昔中下點藥,那樂子就大了。而美國媒體在曝光此事後,也是將其作爲特朗普不懂情報瞎指揮的典型事例來宣傳,同時吹捧拜登,認爲如果拜登在11月擊敗特朗普,那麼恢復情報機構內部的士氣和公衆對情報界領導層的信任,將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同時這些媒體還預測,特朗普任命的國家情報總監約翰·拉特克利夫肯定會下臺,中情局女局長吉娜·哈斯佩爾儘管是經驗豐富的情報官員,但由於一貫奉承迎合特朗普,也會走人。

從美國媒體的報道來看,特朗普和美國建制派的矛盾極大,這其中也包括情報機關。但這些報道,是否就意味着特朗普統治下的美國情報機關就一團糟甚至房倒屋塌了呢?顯然並不是這樣,我們千萬不能被這些報道麻醉。首先,民選出來強勢美國總統和情報機關這類要害官僚部門的矛盾,早就存在。例如尼克松懷疑中情局曾密謀反對他;卡特批評中情局肆意妄爲、濫用職權;克林頓對中情局沒興趣,很少會見局長伍爾西。而特朗普作爲典型“非建制派”總統上臺,和美國情報機關存在矛盾,實屬正常。

美國媒體拿出拜登舉例子,經常說他在當副總統期間耐心聽取情報彙報,以此來襯托拜登是個內行。但這實屬歪曲宣傳,美國總統作爲民選總統,除非是像老布什那樣的曾經擔任過中情局局長的,否則基本都是情報門外漢。而在美國處於歷史大變局和大國新挑戰的今天,總統的職責不是懂情報或者聽情報,而是要讓龐大的情報機關爲美國利益服務,而不是情報機關作爲官僚部門牽制或者影響總統決策。從這個需求來看,特朗普也許不是最優選擇,但拜登這樣的只能說是更差。

因爲從奧巴馬、拜登執政8年來看,美國情報界可以說是屢屢被打臉。例如在利比亞劇變後,美國現將武器提供給利比亞叛軍,卻沒想到扶持的是激進分子,最後竟然由於情報失誤導致美國駐利比亞約翰·史蒂文斯被武裝分子打死。此外美國情報界也未能預見俄羅斯兼併克里米亞,朝方核導能力威脅到美國本土安全,美對朝情報工作能力卻十分有限。而內部更爆出了斯諾登事件,徹底暴露了美國情報界管理不嚴、用人不察、政令不通等重大隱患。因此從這個角度看,所謂奧巴馬和拜登是情報內行,就是徹頭徹尾的打臉。

因此現在特朗普對美國情報界不信任和打壓,一方面是嘲諷其過去的無能,另外一方面就是通過安插全面忠誠於他的人來提高執行力。事實上特朗普在情報上的主軸,就是仍然緊扣“美國優先”這個中心。在這個目標下強調實用主義和緊盯直接威脅。由於特朗普是個商人,因此他非常喜歡暗殺、網絡戰等低投入、高產出的行動方式。暗殺蘇萊曼尼就是一個典型,而且他還允許美國向外國發動更具攻擊性的網絡戰行動。

作爲美國這一超級大國的總統,在關鍵時刻不是要聽情報官員說什麼,而是要有國家戰略的前瞻性,要抓住關鍵問題的要害。從這個標準來看,特朗普作爲長期商海搏擊的老手,事實上比奧巴馬、拜登這些律師和議員出身的要強上一個檔次。特朗普從當政以來,一直堅持在“美國優先”的基礎上,什麼問題都可以談,實際已經從外交、軍事、情報等多個方面向俄羅斯伸出橄欖枝,聯合俄羅斯搞大國對抗的姿態已經極其明顯,只不過是由於美國情報界固有的“反俄”傾向而難以開展罷了。甚至有些人由於極端厭惡特朗普,反而走向“逢特必反”,把情報作爲打擊特朗普的工具。

因此,我們千萬不能因爲美國媒體的報道,就單純將特朗普視爲不懂情報的莽漢。如果這次順利當選,美國情報界在他的進一步壓制和調整下,有可能在大國對抗中使出更加凌厲和兇狠的招式。即便特朗普下臺,他留下的美國優先、大國對抗的理念,也有可能被繼任者吸收,甚至發揚光大。例如特朗普在臺上,美俄也許走近很困難,但如果特朗普不在臺上,或許美俄走近反而更加容易。這都是非常值得我們觀察和警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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