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找到了灰姑娘,杰克战胜了巨人,愿望的种子种下去就会长大,小时候童话故事让孩童对眼前朦胧的世界有了自己的认识,也正是在美好的故事鼓励下,一个又一个年轻人满怀期待地想要感受这世间美好,可现世世界总是会及时地给予这些人迎头痛击。

两情相悦的王子公主总会因为各种因素而分开;面对令人窒息的巨人,杰克也总是伤痕累累地败下阵来;一个又一个想要破土而出的愿望种子,也常常会夭折在破土之前。生活的真相从来不会让理想主义者满意,但它总是赤裸裸得摆在人们眼前,要么战斗,要么被打败。

底层生活的镜子——早点摊主的自白

清晨六点钟,学校门口的早点摊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高三学子,也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高一新生。对高中生来讲,除了跟其他人千篇一律的奋笔疾书和挑灯夜战,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天早上从大锅里盛出来的豆浆和生锈铁锅里翻滚的油条了。

跟大多数街边的早点摊一样,是夫妻两个人一起经营着,丈夫穿着背心,戴着黑色的皮质长手套,拿着两根加长的筷子,娴熟地翻动着铁锅里的油条。妻子守候豆浆旁,一旦有客人搓着手哈着冷气钻进小棚子里,就立马盛好豆浆端到小桌上去。

一切都显得十分恬静,除却丈夫的脚。对于自己的过往,早点摊主显得十分淡然,他自白道:生活的真相远比想象中残酷。

先生原本是县城工厂里的工人,一次事故差点夺走了他的右腿,虽然最终保住了腿,但工作却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了,领了厂里发的十万赔偿金离开了。经历这般不幸的男人,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可能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丢了工作,或许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家庭来说却是致命的。男人一边翻动油条,一边笑着说着自己数年如一日的生活。早上五点起床搭好简易棚子,架起铁锅,摆好小桌和板凳,熬起一锅豆浆。

等到八点多没了客人,收了摊子,再穿上超市的工作服搬货物,而妻子则在政府的办公楼里打扫卫生,忙到晚上才回到租住的小房子里。这些经历,摊主几乎是笑着说完的。

影视剧里像早点摊主一样的小人物总能翻身闯出一番天地,鸡汤文章里承受着生活苦难的人也总会迎来出头的一天,但事实却是,早点摊主更可能默默忍受着生活带来的苦难,抚养孩子直至长大成人,才终于能卸下一身重担。

就像每天早点摊前人来人往与不为摊主不为人知的故事一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在与生活作斗争的时候,也总是孤军奋战,人们总是忙碌的,影视剧里的温暖是存在的,但也只是现实生活中偶然的小幸运而已。

当“太难了”成为生活常态

“我太难了”作为一种自我调侃,在网络上迅速传播开来,也逐渐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口头禅。在人们调侃玩笑中,“我太难了”已经成为很多人的生活常态,在搞笑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你说的不对》是档不温不火的网络综艺,10分钟的时间里,针对不同的社会话题,储殷与不同的辩手展开辩论。而其中有一期辩论的主题是跟中年男人的危机有关的,马薇薇在辩论中说的一句话,道出了现实生活的真相。

30岁男人的中年危机是个巨大挑战,但实际上,在人生不同的年龄段,都会遇到那些自以为很难越过的坎坷和挫折,都会面临生活的挑战和压力。“太难离”已经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常态了。

回到早点摊主的小县城,交通闭塞,没有高速、火车站,只有一条条盘山公路,娱乐场所也只有电影院和KTV,对县城里的年轻人来说,这座小城,是他们想要逃离的牢笼,而中学里靠风油精撑过一堂堂数学课的学生,也都在想着通过高考冲出这个牢笼。

三年的幸苦,有人幸运逃了出来,但更多的人,在千军万马面前败下阵来,努力了三年到头来却还是无法逃离这座城,对于他们来说,高考落榜应该是生活带来最大的磨难了吧。高考逆袭的鸡汤读过很多,但只有真正经历过高考后,才知道真相是对于无数学子是多么的残酷。

校门口早点摊的摊主,在工厂打工的他也一定想过努力打拼当上管理层,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过上稍微体面的生活,可右腿的事故彻底打破了他美好的期待,生活也强迫他学会笑着面对这一切。

而《你说的不对》中提到的中年男人的危机也同样是如此。《我是余欢水》中男主角逆天的BUFF加成更像是编剧导演对真实生活的调侃,在“听到”秘密之前,那个婚姻失败、事业没有起色的余欢水才更像是很多中年男人的真实生活。

《都挺好》里喜欢作妖的苏大强,从另一个角度看,或许也是对老年生活的恐惧和害怕,渴望金钱又期待亲情,钱被骗子卷走亲人间又生出间隙,这才是真实的生活。从年少的学生到已至暮年的老人,在给人磨难上,生活倒是难得的一视同仁。

干了这碗鸡汤

生活的真相远比想象中的残酷,但借用一句很老套的话,生活总要继续。之所以说早点摊主笑着讲述自己经历的模样给我印象最深,是因为他好像在对我说,生活总要继续下嘛,尽管很难,但总还是过得下去的。

真相是残酷的,往往也只有两条路供人们选择,要么被彻底打败,彻底丢了魂儿和精气神,要么就顶住往前走,像前文所说的,顶着压力向前走,走到的不一定是康庄大道,不一定是桃花源深处,事实上也很难走到。

更多人只是坚持抗住压力,在狭窄的道路上向未知出发,幸运的话,偶尔能够停下来欣赏沿途的风景。可这又如何呢,来这世上走一遭,幸福的痛苦的,总要经历的,而人生乐趣不就在经历世间百态吗。

有一部书叫做《当苦难成为人生的必修课》,讲的是洪战辉童年的生活。没有积木和玩具,没有幼儿园温暖的小床,没有来自父母的关爱温暖。对洪战辉来说,他的童年是生活带来的磨难。

既要维持生存,又要学习知识,还要拉扯年幼的妹妹,其实像洪战辉一样的孩子在今天的中国仍有很多,大山深处,那些孤独的守望,是这些孩子的坚强。洪战辉挺过来了,尽管生活很残酷,尽管命运如此不公,但终究他走过来了。

必须要承认的是,洪战辉的成功只是个例,在个例背后不幸的例子更多,但至少,洪战辉成为了无数人心中的一盏明灯,像大海中的灯塔,指引人们在人生的旅途中前行。干下这碗鸡汤,真相很残酷,但生活仍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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