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的立場一向都是很明確的,那就是親民主黨的立場,這一點從不含糊。有了這個前提,你在看《紐約時報》對特朗普的一切言論,就會覺得都順理成章了。

從特朗普當選之後開始,紐約時報就一直在懟,支持民主黨彈劾特朗普,不斷的批評特朗普的政策。在美國疫情爆發之後,紐約時報也一直都在不遺餘力的批評特朗普的應對政策,甚至宣稱至少一半以上疫情中死亡的美國人是非必要的死亡,也就是原本不死,卻被特朗普的政策害死了,所以,“特朗普的手上沾滿了美國人的鮮血”。

現在到了大選的關鍵時刻,拜登能不能把特朗普拉下馬,就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紐約時報當然要千方百計的爲拜登助攻,而紐約時報能做的,自然也就是繼續譴責和聲討特朗普,批評他執政以來的倒行逆施,抗疫無能,造成大量的美國人死亡,以及特朗普聲稱自己什麼都懂,但卻經常瘋言瘋語,違背常識。

但紐約時報代表的是美國精英階層,尤其是新精英階層的聲音,如果他們對特朗普的批評有效,那麼早在四年前就有效了,也用不着等到今天。事實上,正是因爲紐約時報所代表的全球化精英和華爾街金融精英對美國普通老百姓的背叛,才導致他們失去了美國老百姓的信任,最終特朗普被美國社會中下層白人抬進了白宮。

對美國精英來說,現在不僅要批評特朗普,而且要先反思自己過去這些年究竟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會導致現在這種衆叛親離的局面,一向自命堅持捍衛普世價值、捍衛全球秩序、有比較明確的自由派傾向、鼓吹高福利政策的精英,如今卻會完全失去社會中下層老百姓的支持,讓特朗普成爲了社會中下層的代言人。

無論是奧巴馬雷聲大、雨點小的醫改政策,還是希拉里擔任國務卿的時期,美國所鼓吹的重返亞太的戰略調整,都讓美國社會中下層覺得,現在的美國已經不再是一個美國人所有、爲了美國人的利益的美國,而只是爲了維護美國極少數的一部分人的利益的國家。準確一點說,就是那些全球化的精英階層,也就是特朗普反覆指責的華爾街的既得利益者和華盛頓的政客們。

所以,特朗普纔會在美國第一、美國優先的主張之下上臺。在1990年代以來的全球化高潮中,美國普通老百姓失去了就業機會,美國的產業資本不斷外流,只有極少數人從希拉里所積極主張維護的國際秩序中獲益,美國在全世界充當世界警察,但美國人越來越高的失業率,越來越困難的生活,卻無人問津。

而且,在奧巴馬執政的時期,美國一部分憤怒的社會下層羣體曾經抗議他們是被1%的美國人統治着的99%,他們在華爾街搭帳篷,佔領華爾街,以表達自己的憤怒和抗議。在那些時候,紐約時報又說了什麼呢?他們又爲這些人說過多少話呢,他們是不是也像現在動輒洋洋灑灑幾千字的文章來批判特朗普一樣,去批判華爾街的既得利益者呢?

紐約時報每天都在關心全世界的大事,在關心其他國家的人權問題,關心世界秩序,關心美國的霸權是否正在遭遇挑戰,但他們卻並不關心美國人的人權,也不關心美國用美國納稅人的錢所打造的全世界最強大的軍事力量所維護的國際秩序,國際霸權,究竟和美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有什麼關係,給他們帶來了多少好處?難道不覺得虛僞嗎?

特朗普執政無能,這一點毫無疑問,只要有正常人的智力和判斷力,都不難看出來。問題是,美國老百姓現在還有其他選擇嗎?雖然特朗普看上去瘋瘋癲癲,很不靠譜,但他至少看到了問題所在,也聲稱會努力去解決問題,而在美國老百姓眼裏,民主黨和華爾街不就是一羣騙子嗎?否則,美國社會中下層爲什麼寧肯相信特朗普,也不相信民主黨,不相信比爾蓋茨,不相信福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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