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上将是湖北省荆门市人,出生于1909年,1927年参加秋收起义。西安事变以后,国共两党建立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陕北的红军被纳入国民革命军序列,番号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简称八路军。八路军下辖三个师:115师、120师和129师。陈士被编到了115师343旅,担任旅参谋长一职。

部队改编完成后,便渡过黄河,开赴抗日战争第一线。

115师开赴山西北部的雁门关一带,遇上了正向山西平型关一带进发的日军板垣师团。

115师师长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以一个团加一个骑兵营的兵力在灵丘、涞源、广灵之间设防,,另外的主力部队共三个团于平型关公路两侧的山地上设伏,待机歼敌。

1937年9月25日清晨,日军板垣师团第二十一旅团的主力进入设伏地区狭长的公路内。

于是,举国震惊的平型关战役展开了。

115师三个团同时出击,枪声大作,杀声震天。

日军猝不及防,异常被动,但阵脚未乱,顽强抵抗。

陈士榘回忆,自己从来没见过如此顽强的敌人。

打到最后,双方展开白刃战,八路军奋不顾身地冲下山去,与日军对砍。而已经明显处于劣势的日军仍不慌乱,一个接着一个地与八路军厮杀,抢夺阵地。

经过整整一天的血战,厮杀声终于停息了,现场击毙了日军三千余人,击毁汽车一百多辆,还有数不清的枪支弹药及军用品。但是,八路军竟然没有抓到一个活着的俘虏兵!

陈士在回忆录中说:“日军的许多伤兵在我们抓到他们之前都自残了,有的是相互自残,有的是自己用刺刀扎向了自己的肚子。面对血淋淋的场面,我们的战士都很惊骇,觉得这哪里像人呀,简直是野兽一般!”

115师师长在战后总结的《平型关战斗经验》中是这样说的:“日本兵至死不肯缴枪,一来因日本之武士道的教育、法西斯教育,同时也因他们对中国军民太残暴,恐怕中国人报复。”

明知败局已经无可挽回,仍决战到底、不逃、不降,最后以自杀结束战斗,这是一支什么部队?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不要再被抗日神剧骗了。日本兵要神剧里表演的那样,早就被我们赶回老家了。

陈士榘说:“其实不光是平型关战役,在抗日战争开始后的很长时间里,不计其数的日军士兵战死,但无一一人被俘。为了抓到一个俘虏,中国军队许多官兵为此付出了代价。有一位营长背起一个半死不活的日本伤兵,准备送往急救站,半路上伤兵稍稍缓过劲来,一口咬掉了营长的耳朵。还有一位通信员在收电话线时,发现汽车底下躺着一个日本伤兵,受了重伤,呻吟不止。通信员掏出纱布准备为他裹伤,那伤兵却扬手一刀刺进了通信员的腹部,由此可见日军的顽抗到了何等的地步。”

所以说,平型关大捷虽然极大地鼓舞了中国人民的抗日士气,但自己的损失也很大——我军伤亡人数已高达两千人。显而易见,这种大兵团的硬拼并不适合兵员有限的八路军。根据领导人的意见,八路军必须迅速楔到敌后去,发动群众建立抗日根据地,从敌后搅它个四面开花,搅它个天翻地覆。

不久,115师一分为二。主力南下支援娘子关方面友军,聂荣臻则率领师独立团、骑兵营、343旅的2个连留下开辟晋察冀根据地。

该年11,日军第20师团突破了晋东门户娘子关,由平定直扑榆次,企图攻克太原。

115师在昔阳县西广阳地区设伏,由旅长陈光和685团团长杨得志率685团前后堵截;旅参谋长陈士榘指挥686团进行歼灭伏击。

战斗从11月4日下午3时打响,这些日军的抵抗没有平型关的日军顽强,几经杀手,陈士便产生了抓俘虏的念头。恰巧,他从望远镜里看到有几个日军惊慌失措地逃往公路北面的一个洼地上,不由得狂喜,一迭声唤来警卫排长,指着那片洼地说:“你带两个班冲下去,抓几个俘虏!”警卫排长二话不说,带了十几个战士疾步如飞地赶去。

陈士榘着着警卫排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高兴。这警卫排的十几名战士都是旅长陈光从部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仅体格健壮,而且作战勇敢。哼,小日本,瞧你们还能往哪跑?!

然而,一阵激烈的枪声过后,警卫排很快就回来了,缴了不少好东西,但愣是没能抓到一个俘虏。

排长吐了一口浓痰,气呼呼地说:“小鬼子受武士道精神毒害太深,顽固不化,负隅顽抗,只好把他们消灭了!”

这场战斗持续进行到今晚七点多钟才结束,歼敌500人以上,仍是没捉得到一名俘虏。

晚上,陈士将指挥所移进了广阳镇。

镇上,居然还有不少残敌,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躲在暗处,不断施放冷枪。

听到这稀稀疏疏的枪声,陈士榘又一次泛起了抓俘虏的强烈愿望。

这次,他决定亲自动手。

有一个略显偏僻小院子,只有一个门口,已经有十几名战士把门口堵死,而里面还时不时发出枪声。

战士们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准备向院子里投手榴弹,直接将里面的小鬼子炸死。

陈士榘大步上前制止,问:“里面有多少鬼子?”

“报告参谋长,就一个,钻进了院子,老朝我们打枪。”

就一个鬼子!陈士惊喜地说:“那还不抓活的,扔什么手榴弹?”他把手枪别在腰间,侧身闪进院门。

师侦察科长苏静也大着胆子跟了进去。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门框上溅起一串火星。

陈士榘恍若未闻,猫着腰,轻巧地摸到窗口旁边,用刚刚学会的日语喊道:“你的,缴枪的不杀,我们的,宽待日本俘虏!”

院外的战士们一下子就被旅参谋长的蹩脚日语逗乐了,都纷纷捏着嗓子,学陈士榘的声音喊:“你的,缴枪的不杀,我们的,宽待日本俘虏!”

院内的日本兵可能听不懂,又心慌意乱地放了两枪。

陈士想了想,放慢了语速,用温和的口气再喊了几遍。

估计日本兵终于听明白了,一连串的叽叽噜噜着:“明白明白的……”那是刚学会的生硬的中国话,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日本兵“明白”是“明白”了,迟迟不再行动。

陈士知道他还在玩花样,就早早作好了准备,猛然一抬脚,“啪”地踹开房门,月光下,一柄明晃晃的刺刀“刷”地捅了出来。幸亏陈士榘早有防备,将刀觑个正着,伸手抓住枪管用力一拖,那日本兵握枪不住,尖叫一声,连忙松手。

陈士身材高大,一把拽过长枪,刺刀直指日本兵的咽喉。

在明亮月光的照射下,但见这个日本兵脸色苍白、身体战栗。

原来这个日本兵站在一个粮食筐里,粮食把他的身子挤得动弹不得,就一个被鼠夹夹紧的老鼠,虽然挣扎出了一身臭汗,但还是无法脱身。

可以说,能活捉这个日本兵,粮食筐里的粮食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劳。

苏静等人随后冲进屋子,一见这个情形,无不惊喜若狂在大呼大叫起来:“陈参谋长抓住俘虏了!”

陈士捉到俘虏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镇子。战士们都争先恐后地跑来观看,连师长都带着警卫员过来了。

这是八路军捉到的第一个日本俘虏,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经审讯,这名俘虏是日军第20师团第79联队重兵军曹,名叫加膝幸夫。

本文参考自开国上将陈士之子所撰《回忆我的父亲开国上将陈士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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