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坪女高校长张桂梅反对女性当全职太太,说全职太太渐渐会被丈夫漠视,首先30岁后美颜难保,其次,不出去工作、跟新事物脱节,无法跟丈夫聊他的工作,连花瓶都当不上,花瓶还会被人欣赏呢。

法国哲学家波伏娃在《第二性》中说,女性通过家务劳动创造的作品不能长久保存。“在欣赏出炉的蛋糕时,她感叹说:吃掉它真是遗憾!丈夫和孩子们在打蜡的地板上拖着他们粘上泥巴的脚,真是遗憾。”

家务劳动不会解放主妇,而是把她置于丈夫和孩子们的隶属中;她正是通过他们得到存在的理由。“丈夫回家时注意到凌乱和失职,而他觉得秩序和干净不言而喻是必要的。他对一顿美餐更感兴趣。下厨的女人凯旋的时刻就是她把一盘美食放在桌上的时候……下厨女人的活儿只在客人的嘴里找到真情实况;她需要他们的赞同;她希望他们赞赏她的菜。”

《致命女人》剧照

请了帮手的全职太太也好不到哪儿去,“有仆人代劳的资产阶级女子,几乎是无所事事。闲暇的代价是百无聊赖。因为她们感到无聊,许多人就让自己的职责复杂化和无限增加,使之超过正式工作。”

而男性呢,他们要一个家,但还要能自由逃离它;“他定居下来,但往往他在心里仍然是一个流浪者;他不藐视幸福,但他不把幸福变成一个目的;重复使他厌倦;他寻找新鲜感、冒险、需要战胜的抵抗、友情、让他摆脱孤独的两人世界的友谊。”

美国有五分之一的爸妈是全职的。做全职太太而不是职业女性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好处是不用花时间上下班,可以好好照顾孩子的生活和学习,不好的地方是被困在家中,大部分时间就只是跟孩子交流,没有社交生活,会感到与世隔绝和抑郁。据调查,有28%的全职家庭主妇感到抑郁、愤怒和悲伤。

在德国有六百万的女性,在适合工作的年龄阶段选择了留在家里。德国在妇女解放前期和初期曾经有这样一个说法:家庭妇女的主要工作是“孩子、厨房、教堂”。据德国《明镜周刊》报道,德国有17%的母亲在生下孩子后会抛下工作,或者只做少量的工作。55%的母亲则会长年选择兼职工作。

而与此同时,孩子的父亲们都还是在做全职工作。在欧洲各国里,奥地利、意大利、西班牙、卢森堡等国普遍流行着男性全职、女性兼职的模式,家务和子女由女性承担。

《82年生的金智英》剧照

家庭主妇该怎么当,赵元任的夫人杨步伟的态度或许值得学习。杨步伟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是日本东京帝国大学的医学博士,当过医院院长,但婚后辞去院长职务,当起了家庭主妇,跟着赵元任四处辗转。她的姨妈说:“你从来不会带孩子的,没想到你没有佣人,在外国带两个孩子。”

他们的孩子“如兰八个月就会站和扶着走路,我们就给她放在一个小孩玩的四方栏杆里,她就带着栏杆到处撞。元任弹琴时总是给她连小床放在钢琴旁边,元任一面弹她就一面哼一面摇。有一次她忽然不摇了,停在那儿脸都涨的通红的,元任说别动,等他给这一段弹完了再来弄!等到元任弹完了再看那一床的大便,小孩子弄了一身,又糊了一手,满屋子空气里的味道……我看见了又好气又好笑,我说元任为什么不早叫我,他说一个孩子的音乐教育要早打好基础,不可以把整段的乐曲随便中断的,并且说好了孩子的杂事是归他管的嘛。我说这样一来不是我的事更多了吗?洗人、洗被单褥子等等,忙了大半天,诸如此类的事常有,我们到现在还常拿他来当笑谈,这都是读书人带小孩的现象。”

《三十而已》剧照

杨步伟虽然是家庭主妇,但“生性喜动、好奇,又喜欢追究新鲜东西。”赵元任出去调查方言,带上了她,她得了不少的新知识,觉得好玩极了。凡他出去她总是跟着。

2006年的时候,《洛杉矶时报》一篇报道说,快乐的家庭主妇们占52%,快乐的职业女性则为41%。对家庭主妇来说,丈夫的感情和欣赏很重要,他们要跟妻子交谈,理解和支持她们的工作,抽时间陪伴她们,浪漫地约会或者牵手在海滨漫步。重要的不是妻子做多少家务,而是她的丈夫是否让她感到她对家庭做出了跟他同等的贡献。

作者档案

贝小戎

本刊主笔,写思想栏目时署名薛巍,哲学硕士,假装读过的倡导者和践行者。

三联生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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