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世界奇妙物語》中最恐怖的故事?
四角遊戲,喜歡恐怖靈異獵奇的小夥伴肯定不會陌生。
夜半時分,方形空房間裏,關上燈,四角(ABCD)各站一人。
由A角落的人開始依次走到下一個角落,拍一下那裏的人並留在那裏。
當D角落的人走到A角落時是沒有人的,需要咳嗽一聲。
B角落的人聽到咳嗽聲則繼續走到下一個角落,以此類推不斷重複。
據說過段時間就不會再有咳嗽聲,說明不再有空角落。
那多出來的那個人是誰?
當然了,這只是個都市傳說,肯定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大家不必當真也不要嘗試。
不過強烈的神祕色彩卻使其成爲了恐怖電影絕佳的素材。
——《雪山兇靈》。
《雪山兇靈》
話說一架飛機發生事故,墜落在雪山上。
倖存下來的只有五人:醫生,商人,記者以及一對閨蜜。
商人根據手裏的地圖,發現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木屋。
於是幾人決定先將腳踝骨折無法行走的女孩麻裏埋在一個雪洞裏,之後再回來救她。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小木屋,奇怪的是,這裏有毛毯,有火腿,甚至有新鮮的蘋果。
另一個名叫美佐的女孩心心念念着麻裏,便和記者一起去救她。
可麻裏只有頭露在外面,記者一鍬下去,沒想到直接戳在了她的脖子上。
兩人返回木屋,一系列詭異的事情也隨之發生。
《雪山兇靈》
本片實際上是一部短片,出自《世界奇妙物語》2000年映畫特別篇。
對於《世界奇妙物語》,喜歡恐怖靈異獵奇的小夥伴更加不會陌生。
自1990年開播至今,該系列已經走過整整30個年頭,爲觀衆帶來了幾百個故事。
由於最初富士電視臺能力有限,所以經常會邀請其他影視公司參與制作。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百家爭鳴、各具特色的獨特風格。
每一季(每年春、秋兩季)4-5個故事,風格迥異、涵蓋多種元素和題材。
有恐怖,有搞笑,有科幻,有獵奇,有感動,幾乎滿足了所有受衆羣體的需求。
《世界奇妙物語》2018春季
更重要的是,該系列早已成爲日本影視行業的某種傳統。
30年從未變過的片頭曲,每個故事開始前都要出來磨叨兩句的西裝大叔,都是它的代名詞和影迷們津津樂道的談資。
並且它也成爲了日本演員爭相競演的現象級大戲。
無論是知名演員還是老戲骨,又或者是當紅小鮮肉、小花旦,都曾參演其中。
木村拓哉、中山美穗、明石家秋刀魚、小栗旬......
似乎沒演過《世界奇妙物語》都對不起自己的演藝生涯。
《世界奇妙物語》2019雨季
而每每提到《世界奇妙物語》,《雪山兇靈》都是不得不提的一個故事。
它被很多影迷公認爲是該系列幾百個故事中最恐怖的一個。
同時也被譽爲是該系列十大經典短片之一。
何德何能?
別急,且往下看。
《世界奇妙物語》2016春季
“進入禁忌的領域,便會有邪惡的事物臨頭。”
這是現代恐怖小說大師斯蒂芬·金在小說《閃靈》中寫下的第一句話。
解讀《閃靈》時小嗨曾說過:
一部好電影、一個好故事的寓意絕不會只停留在淺顯的某一個層面上。
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無論觀看多少遍都能有全新的感觸,這纔是一部好電影、一個好故事的魅力所在。
《雪山兇靈》
本片就是如此。
客觀來看,它屬於當時那個年代非常典型的日式恐怖。
幽閉的空間,昏暗的畫面,可怕的傳說,神出鬼沒的鬼魅,細思極恐的細節,平緩中透着緊張的氛圍,無不讓人汗毛直立、背脊發涼。
比如記者一鐵鍬剷斷麻裏脖子的橋段。
受傷、寒冷,已經使她變得有些木訥和精神不正常。
被剷斷脖子的一瞬間,怪誕的表情加上血液一湧而上染紅雪地的場景,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雪山兇靈》
再比如四人輪流叫醒對方值夜的橋段。
四人各自睡在木屋的一角,每隔五分鐘由一個人叫醒另一個人,負責叫醒的人則睡在被叫醒的人的位置。
這其實就是一場四角遊戲。
用這種方式來值夜顯然是行不通的,需要五個人才能完成。
可四人確實完成得毫無違和感,多出來的一個人是誰?
《雪山兇靈》
最關鍵的是,編導並沒有將片中的懸疑點解釋清楚,全部留給觀衆自行體會。
這裏的“沒有解釋清楚”不是無法自圓其說,而是刻意留下寬泛的解讀空間。
以至於影迷們對整個故事的理解各執己見、衆說紛紜。
鬼魂作祟、集體幻覺、精神分裂......每一種解讀都能在某種程度上說得通。
就個人而言,我更偏向於集體幻覺。
西裝大叔在每個故事前說的話都是具有點題性質或埋暗線作用的。
本片開始前他講述了一個故事:
一支登山隊遇難,只有兩人倖存。
其中一個受傷無法行動,另一個每天外出偷偷進食,直到同伴死去。
他將屍體埋在不遠處,可每天醒來屍體卻都躺在他身邊。
後來通過錄像得知,原來是他自己夢遊時把屍體挖出來放在身邊,每天晚上。
爲什麼?因爲愧疚。
《雪山兇靈》
把這個故事的立意代入本片,一切瞭然。
影片最後,救援隊抵達,根本沒有什麼小木屋,更沒有什麼毛毯、火腿和蘋果。
所有人都躺在雪地裏,掩埋麻裏的雪洞也就在他們跟前。
有的小夥伴可能會疑問,幾個人怎麼可能產生同樣的幻覺呢?
其實這在極端環境下並不稀奇。
一方面飢寒交迫,另一方面精神上受到一定的刺激,再加上本能的求生欲,一個人的情緒就很容易傳染給其他人,造成集體幻覺。
片中的很多細節都佐證了這一點。
比如商人是如何通過一張地圖發現小木屋的?
再比如最開始火堆沒有溫度、蘋果沒有味道等等。
《雪山兇靈》
而美佐顯然最容易被傳染情緒,每次別人產生幻覺時,她都第一時間附和。
因爲相比之下她比其他人多了一份情緒——愧疚。
其他人與麻裏素不相識,而她可是麻裏的閨蜜,愧疚感自然更加強烈。
西裝大叔講的那個故事中,偷偷進食的人出於愧疚,每天夢遊時把同伴的屍體挖出來放在身邊。
美佐則是在夢遊時將自己想象成回來復仇的麻裏的鬼魂,相繼殺掉了所有人。
《雪山兇靈》
救援隊抵達時,只有美佐還活着。
她穿着麻裏的衣服,短髮變成長髮,手指上多出了原本沒有的指甲片。
並且自問了一句:我究竟是誰呢?
很多人通過這個結局認爲麻裏與美佐之間存在身份置換的問題。
其實從集體幻覺這條線走,也可以理解爲美佐幻覺的加重和對於殺人事實的逃避。
她已經徹底把自己想象成了麻裏。
當然了,這只是本片的一種解讀方式而已。
其他的,就留給大家自己去體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