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路,是南阳人民走的路,蕴含浓厚的历史人文色彩,掐指算来,古城像这样的老路,确实也没有几条。从1958兴建,至今已有62个年头,人民路写满了南阳古城的沧桑巨变,至今人们萦绕脑海,无法忘却。

记得老人们讲过,人民路最早叫柳河街,南阳府之繁华要地。以新华路为界,向北叫红桃街。从府衙出来,或走进察院街,在过去是有钱有势之人常以光顾之地,普通老百姓何尝消受得起?后来柳河街及柳河街以南的南菜园,与红桃街及红桃街以北的北菜园连成一体,这就是人民路。

曾听妻子说过,她小时候常翻过北菜园的篱笆去偷里面的萝卜吃,还和幼时的小伙伴一起到老机场里看飞机,现在这里变成了人民路,两侧建起一座座高楼大厦,再也看不到玄妙观的古牌楼,也听不到钟楼的钟声了。

第二个娃儿在南阳市九小读书以后,人民路成为我日常必经之路。往往在送完孩子上学之后,会独自一人在路西侧的梅园小憩,这里有花有草,有梧桐树遮荫,茂林修竹,莺啼琴瑟,石子小径,真可谓一片世外桃园,修身养性好不聊惬。

梅溪河淌淌而过,逡巡逶迤,坐在河边绿道的长椅上偶或读书,看报,闲思弄情,恐怕这是很多老人渴望的余光。城市的喧嚣瞬间在这一刻静止,你进入了无我的境界,世间还有多少放不下的牵挂呢?

梅园不大,琉璃锦带,树林阴翳,麦冬团簇,毛竹葱茏,桂花飘香,月季粉呈,石径通幽,城市从一片荒原菜地,走进现代康庄大道,文明璀璨,很多人有目共睹,历史必然。

然而,今日从人民路经过,忽地发现人民路西侧又围上了铁皮,贴上了宣传画,曾经的片幽林密径即将消失,连人行道都没有了,人车一齐挤入马路崖下,喧闹着,沸腾着,涌动。

站在摩根桥上顺着梅溪河向南远眺,发现原来的梅园绿化,已经被吞噬。绿树花草,石经铁艺,跳动的音符,河边的绿竹,景观村,一并拔掉,黄士裸露,覆以环保的绿衣。

河坡的石眼花墙,浇筑上水泥,几个工人正在冒雨清理施工后的垃圾。一位工程师正在用水准仪测量着地势坦平。岸下,梅溪河静静的流淌。

日前,摩根桥北侧的河坡,仍然保持原状,天气阴沉,河水浑浊,岸草青青。这条内,前不久才做完手术,清淤,筑堤,排管,修栈,刚刚恢复宁静,今又抬上了手术台,准备再治理。

河边的岸坡上,一株株大叶草,钻进了石缝里,经过了夏雨的滋润,扎根成活,茎叶繁茂,正要抵御寒冬的到来。可以却要面临水泥的覆盖,与绿道的生命,喝着孟婆汤,一起迎接奈何桥。

城市像一个大染缸,河流树木及花草,都是傀儡,自己无法右自己的命运,任人摆布。高兴了,河道是陪衬,大桥和高楼是景观,自然在人文的比较下,逊色又逊色。

怀念曾经的茂林修竹,

怀念曾经的石子小径,这一切在人类的双手下,即将变成钢筋水泥,在城市的进程中,丧失叶绿素,黯然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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