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的孩子应该去做什么?上学,和同学们疯玩打闹,认真学习,未施粉黛的脸上拥有的是希望。他们是未来,是身为过来人的我们所怀念的最初最美好的样子。然而,如果一个15岁的孩子,患上重病又是什么模样?

“爸爸,我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北京某医院,15岁的王野在病床上看着自己爸爸问。“治得好,你放心,有爸爸妈妈在,还有厉害医生在,慢慢你就会好的。”我当时说这句话是想给孩子安慰打气,可又未尝不是在给我自己希望,我在心底拼命地告诉自己:“孩子一定会治好,一定会好。”我只有靠着这股劲,才可以不倒下,才能撑起全家的生活。图为病床上的王野。

我叫王志博,今年40岁,妻子叫韩俊英,比我大一岁。我和妻子刚开始认识时就被她的善良贤惠吸引,之后我们建立了恋爱关系。但我的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逼着我在爱情与亲情之间做选择。我当时十分痛苦,并一度试图放弃爱情。可我始终放不下韩英俊,一直想着她,最终我俩还是走到了一起,在2003年登记结婚。家里人为此和我断了联系。就这样我做了她们家的“上门女婿”。岳父一家都是明理的人,在他们家我从不觉得委屈。图为我在出租房里为孩子发愁。

婚后,我们全家的生活极其平静,家里的收入主要靠种地和我外出打工挣钱。2005年7月4号王野出生了,新生命的加入,一家人都很开心,姥姥姥爷对他更是视若珍宝。姥姥姥爷身体虽然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吃药维持,但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然而,这样安稳的生活,持续到了2018年就戛然而止。图为孩子妈妈常常以泪洗面。

2018年对于我们家是难熬的一年,一系列厄运接踵而来。2018年7月12日,我在工地上卸砂子时拉沙车翻倒,我不小心被砸伤了,在炕上躺了一个多月。刚能拄拐下地走动时,患脑血栓已经瘫痪了一年的岳父就去世了。送走了岳父后,我的身体也在一点点恢复。可就在我以为生活平静下来时,一场更大的厄运在等着我们一家。图为孩子的治疗费单据。

2019年6月10日,王野像往常一样在班级里上课,可忽然之间感觉头晕头痛还伴随着高烧,老师立马联系了我们。我把王野接回到了家中,一开始家里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可连续几天的高烧不退,我们夫妻俩害怕了,赶紧领着孩子来到吉大一院,医生在对孩子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后,最终孩子被确诊为急性髓系白血病。诊断书下来的那一刻,我们夫妻俩满脸的担心瞬间变成了绝望。不相信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儿子,如今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图为病房里的王野。

吉大一院医生给王野安排了10至11次的化疗,第一次化疗时,由于药物的刺激,孩子出现了胃部胀痛、便秘、恶心呕吐、口腔溃烂等状况,体会到了他从未想象得到的痛苦。之后,伴随着化疗所带来的痛苦,反反复复在这一年中孩子经历了8次,我都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挺过来的。化疗后的王野脸色变得苍白,身体越发单薄,也许这些可以慢慢养回来,但是我看见他眼睛里的光在一次次病痛,一次次期待希望却又等来绝望中慢慢黯淡下来。原本笑容灿烂眼里有光的孩子,现在微笑变成了苦笑,眼里没了光芒,变得沉默。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图为王野现在变得沉默寡言。

眼看着就要结束疗程,没想到在第8次化疗结束后孩子的病情再次复发。让本来看见希望的我们一家瞬间又跌入谷底。孩子的病越来越严重,经过多方打听,我们夫妻俩带着孩子来到了北京,入住了北京京都儿童医院。在那里医生又给王野上了一次化疗,可结果并不理想,“必须进行骨髓移植”医生说得很坚定,这是我的孩子也是我们家最后的希望了。王野现在已经做完骨髓配型,后续等待我们的就是艰难的抗排异过程。图为医生给孩子打针。

王野今年才15岁,本该过着充满活力青春的生活,可他的青春却在对抗病魔;本该享受美食的日子里,却依靠吃药度日;本该满脸充满灿烂笑容的年纪,他却面容惨白,笑得勉强,令人心疼。我们看着孩子被病痛折磨的憔悴模样,只能安慰孩子:“不用担心,乖乖听医生的话,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就不疼了。”孩子很听我们的话,乖乖地进行治疗。图为孩子吃饭。

或许有人说“15岁的孩子挺大的了,懂事了,坚强了”,是的,我15岁的儿子懂事了,但也同时懂得了绝望的滋味,看着我们伤心,看着我们疲惫的样子,孩子忍受的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他总跟我说“爸爸,治我的这个病需要很多钱吧,咱家有钱吗?不行就放弃吧。”可我们又怎么能放弃,为了给儿子治病,我变卖了所有家产,能借到钱的亲戚借了个遍,想尽了各种办法。可是倾尽了我们一家所有而凑够的钱,在孩子的巨额治疗费中依然是杯水车薪。图为病房里的妻子和儿子各怀心思。

我们夫妻俩全心在照顾孩子,岳母没有劳动能力了,我们一家没了收入来源。后续进行骨髓移植手术需要数十万元费用。亲戚都借怕了,也不会有人愿意担保,把钱借贷给我们家。我现在的状态就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唯一的光亮就是王野进行骨髓移植后可以恢复健康,这是我们全家唯一的希望了。图为病床上的王野。(口述/王子博 撰文/竺汐)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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