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根据金庸同名小说改编的古装武侠轻喜剧《鹿鼎记》正式开播,网台双端的数据都异常亮眼: CSM收视率实时第一、爱奇艺站内热度8000+、优酷热度9200+、9个热搜榜位的成绩,用实力回应“武侠式微”的担忧,更让人体会到经典武侠故事创新讲法的“战斗力”。

无论是在金庸的十四部武侠小说中,还是在整个武侠题材中,《鹿鼎记》都属于绝对的“另类”:它一反以往的武侠小说的传统面貌,主人公韦小宝不仅不是功夫超群卓绝的大侠,在行为处事原则上韦小宝也与传统的侠义教条沾不上半毛钱关系。如此反传统、反英雄的武侠题材,可谓是《鹿鼎记》的独一无二之处,亦正是《鹿鼎记》的精妙之诀。

但也因为这份特别,更兼诸多经典剧版珠玉在前,为这一版改编带来了不小挑战,但也潜藏着无穷机遇。

沙雕画风印证“颠覆”本色

在日新月异的时代里,要让新读者能够“入坑”金庸武侠梦的方式,无疑需要用他们所熟悉的语境与方式来诠释,才能解读出符合生活年代的意味来。从已经播出的剧情来看,《鹿鼎记》继承了原作的颠覆本色,大胆跳出窠臼,结合当代观众的关注的议题,对故事进行“再聚焦”,并且着重在“喜感”与“爽感”上注入新元素,重构出一个亲切而不乏惊喜的《鹿鼎记》故事。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电视剧《鹿鼎记》的喜剧气质得到了全面强化。张一山的演技风格搞怪夸张,将韦小宝在烟花市井中养成的独特个性发挥到了极致:在误闯皇宫时发现琳琅满目的糕点时,如同掉入米仓的老鼠般欢乐,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漱口水,还误以为是饮用了甘泉美酒。直到后来发现漱口水的真相时,生无可恋的表情让人喷饭。

田雨饰演的海大富则是少了几分阴沉,面色苍白的妆容配合总是手捧一盆花的造型,多了一些时下流行的“沙雕”气质。而他因为服用药剂过量时的那段“抽风式”表演,同样也是笑点十足。光是这两人的互动表演,就已经给剧情平添精彩。

此外,剧情里还包括层出不穷的段子、金句,营造出无穷笑点。韦小宝在听说方怡的名字之后胡扯一通“名字不好”,理由居然是“80岁的时候还叫方姨”不合适;海大富临死前言语不清,刚想“捋一捋”就一命呜呼,韦小宝吐槽“我好像把他给捋死了”……搞笑轻松的氛围,让《鹿鼎记》大有突破武侠题材的性别圈层的势头,让最大范围内的年轻观众实现“无障碍”追剧。

“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是金庸先生自己希望拥有的人生态度。而在所有金庸小说的人物中,嬉笑怒骂、游戏人间又成为人生赢家的韦小宝无疑是最能体现这一人生态度的。人生实苦,何不拿出一点游戏精神来?这版《鹿鼎记》的喜剧底色,就是这种心态最好的致敬。

爽文气质直击年轻观众需求

韦小宝阴差阳错进入皇宫,凭借自己在风月场中练成的口舌、脸皮和脑筋,在无穷凶险之中左右逢源、步步进阶,是整个故事前期最主要的剧情线。剧版《鹿鼎记》则结合当下观众关注的重点对其进行重构,以职场进阶的方式打开深宫之中波诡云谲,爽文气质得到全面强化。

剧中,韦小宝与一众小太监赌钱时,懂得赢钱分红收买人心,关键时刻就能够差使他人为己所用,为自己早早攒好人脉;毫不动摇地替大老板(皇上)分忧,博上身家性命扑击鳌拜最终获得丰厚回报;上位后面对索额图的一言不合就结拜,他也是顺水推舟磕了头,多个朋友就意味着少个敌人。

只花了几集时间,韦小宝就已经从昔日街头的小混混擢升为六品太监,成了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这种从易到难、打怪升级的套路,“爽到飞起”的打开方式,以及丝毫不拖沓的节奏,匹配了当下观众轻松减压的观剧需要。

挖掘“打工人”的平凡与成长

作为一部庙堂与江湖纵贯、真实与虚拟交错的大格局作品,《鹿鼎记》的故事有无数种打开方式,电视剧《鹿鼎记》选择从小切口引入,突出韦小宝身为“打工人”的平凡与成长,力求贴近当下观众的内心需要。

韦小宝的经历固然传奇,但归根结底终究是个平凡人:低微的出身使得他也曾尝尽世态炎凉,虽然意外跟皇上结为好友打开了他的上升通道,但如果没有足够超越常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没有办好差的决心与能力,光凭溜须拍马是绝不可能平步青云的。

譬如,韦小宝在还不知道“小玄子”身份时,与其比武时各种阴招损招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赢根本就不管脸面。但在得知“小玄子”就是皇上时便立刻认怂,即便皇上约定有人时是君臣,无人时还像从前一样,嘴上答应的韦小宝至此再也不敢在摔跤时下狠手,相反还屡屡放水给皇上。深谙人情冷暖的他,深刻知道如何讨好老板才能对自己更有利。

但无论是阿谀也好谄媚也罢,韦小宝虽然有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虚伪的人。相反,在他身上,有对“小玄子”亲如好友的真心,有对茅十八等一众兄弟的诚心,有对师父崇敬的用心。他的身上或许没有“侠之大者”的高远追求,但正是这些属于平凡人的气质和品质,最终帮助他步步进阶,书写一段传奇人生。

经典故事再讲述究竟有多难?这始终是每一代人都要面对的问题。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正是每一代人以自己的方式、通过自己的视角,不断地对故事进行再构建、再讲述,为故事赋予时代的色彩与语境,才让故事得以保持持久的生命力。在这方面来看,电视剧《鹿鼎记》无疑做出了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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