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涉事6672號戰機在花蓮　Airlienrs圖片 攝：Fred Willemsen

拉上窗簾/文

前天（11月18日）傍晚，臺灣一架F-16戰鬥機例行訓練時失蹤。據報道說，這架飛機是從花蓮基地起飛，僅2分鐘消失於雷達。飛行員至今尚未尋獲，生死不明。

新聞一出，大陸網友紛紛評論說“投誠來了”，“已經在重慶喫火鍋”等等。中國人善於“意淫”是幾十年的老毛病，但這事兒真的不適合開玩笑。若真的把臺灣當做一個“省”，則臺灣同胞也是中國人。現在並未開戰，戲謔對方生死，不利於兩岸團結。

從技術上講，F-16雖然最高速度能達到2.0馬赫，但這次是從花蓮起飛，距離福州有300多公里。拋開幾千米高的玉山不說，就算它一起飛就能達到最高速度，沒有8分鐘也根本到不了福州。熱血青年們不懂地理也不懂物理，就敢於在網絡上意淫，着實讓人佩服。

圖：投誠已是過去時　攝影：拉上窗簾

F-16是人類歷史上最受歡迎（銷量最高）的戰鬥機（沒有之一）。它在46年前由美國通用動力公司研製，後來賣給了洛克希德·馬丁。在最鼎盛的時期，全球有五家工廠在開足馬力生產F-16，分別位於美國、荷蘭、比利時、韓國和土耳其。在2017年產線關停時，各型F-16的累計產量接近5000架，全球有錢有權購買美國軍火的國家，幾乎都買了這個東西。

F-16雖然已經停產，但生意依然火爆到不行。一方面，F-16質量可靠，維修便宜，是二手市場上不可多得的當紅明星；另一方面，F-16在幾十年間不斷改進，很多用戶希望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給自己的產品“升級”——比如升級到最新的F-16V，這讓洛馬賺了很多的銀子！

圖：荷蘭空軍F-16編隊　Airliners圖片

攝：Berry Vissers -Aero Image

我國的臺灣省就是一個例子。1996年，老布什藉口中國大陸用核潛艇和導彈威脅臺灣，賣給了它150架F-16. 但這批F-16中有120架是F-16A，有30架是F-16B，都是F-16的早期產品。2012年，洛馬公司在臺灣多次要求下給予了“小升級”，但因爲服役年限已經很長，實際上效果有限。臺灣在去年還與洛馬達成協議，要在臺中建設“亞太維修中心”，媒體推測也是爲了提高維修保養能力，應對老化。

因爲升級的“效果有限”，保養欠佳，臺灣又向美國購買了一批F-16V. 這個軍售案在2019年談成，共66架。臺灣是我國的一個省，美國對臺軍售是全體中國人都很反對的事情。但想一想若能和平統一的話，我國空軍一下子就能多200多架F-16，也非常讓人高興。

圖：F-16只有一個發動機　Airlines圖片

攝：Sven De Bevere

F-16是“單發戰機”，若發動機故障很難挽回。而且因爲F-16A/B誕生較早，電子系統的可靠性不高。自服役以來，F-16在臺灣省發生過多起事故，其中大多是由於機械故障引起的。若你關注臺灣的話，能發現臺灣媒體對於F-16飛控系統的指責，其實由來已久。

此次事故發生的當晚，有臺灣媒體報道說，軍方初步說法是“可能入雲後遇空間迷向”。但拉總認爲這很不靠譜，這是官方一貫作風，等於把責任先往飛行員身上推。臺灣當局立即停飛了所有F-16，其實正說明自己也知道“機械故障”的可能性更大。

圖：拉總認爲‘空間迷向’不太可能　Airliners圖片

攝：Mark McEwan

根據新聞報道，此次出事的飛行員叫“蔣正志”，是一名44歲的大校。當天共有4架戰機參與訓練，他駕駛的是2號機。因爲不是雙座戰機，拉總推測是戰術訓練而非技能訓練，強度可能稍高。

“空間迷向”是飛行員非常害怕的一種狀態，常發生在夜間遠洋航線上。因爲缺乏所有的參照物（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海面也沒有燈光），飛行員會產生錯覺，以致顛倒天地，把“往天上飛”變成“往海里扎”。在拉總印象裏，肯尼迪家族有位後人，就是因爲空間迷向，在加勒比駕駛私人飛機時墜海了。

圖：巴基斯坦空軍F-16　Airliners圖片

攝：Leandro Rocha

但要說44歲的戰鬥機飛行員在距離海岸僅8海里的地方空間迷向墜海，拉總認爲可信度不高。其一，44歲已經是經驗很豐富的年齡，他應該知道通過儀表糾正錯覺；其二，戰鬥機不是客機，非常靈活。有報道說當天雲高有1000多米，這個空間足夠挽回錯誤；其三、8海里的話城市燈光非常清晰，應該不至於“迷向”。

圖：土耳其F-16DJ　Airliners圖片

攝：Radim Spalek

當然，如果是單純的機械故障，“沒有留下一句話”也很不正常。是電力系統故障？是通訊系統和飛控系統同時故障？——究竟是什麼原因，也許只有打撈出殘骸才能知曉。

比較麻煩的是，花蓮外海是幾千米深的太平洋。與南海幾百米的海深比起來，打撈難度可真的是太大太大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