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我是爲你好”扭曲了愛和執著,但這部電影讓這句話口吐芬芳。

2020製作的美國驚悚片《逃跑》由導演阿尼許·夏幹提、薩拉·保羅森、綺拉·艾倫主演。

本片由真實事件開場,描寫行動不便、在家自學的少女克洛伊,在母親的監視下,從小長大。

一直到某一天,克洛伊發現媽媽黛安出了毛病,她才喫驚地發現媽媽隱藏了祕密。

1、扭曲的愛和執著,“我是爲你好”

這部電影是導演最新一部以母親對女兒的掌控爲主軸的電影,帶着扭曲的愛和執著。

莎拉·保羅森演技有目共睹,這位愛女狂媽媽,表現出對女兒的依戀,但在外人看來,她從和藥師的通話,到和郵差的對話,謊話連篇,故意製造女兒精神錯亂的假象,因此逃走,令人驚愕的是,黛安很可能是個受苦受難的母親,正如許多情感勒索的父母,大口大口地說“我是爲你好”,卻忽視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孩子會長大,必須獨立。

坦率地說,對這部電影的預告片充滿了期待,但與導演之前的《網絡謎蹤》相比,驚喜有限,很容易就猜到了什麼。

與電影的另一個亮點是,行動不便的克羅伊由現實生活中也是輪椅使用者的伊拉·艾倫飾演,她對拍攝提出了不少看法,可以說是相當用心。

這是一位母女諜影故事,一場克羅伊在電話中勸說陌生人幫助她完成任務的戲,同時也觀察着澆花的媽媽什麼時候上樓,令人緊張。

與在地下室裏上演的母女對峙戲,克羅伊淚流滿面,懇求母親不必做壞事,不僅帶來了行動自由的可貴,還展示了母女相愛的悲慘境遇。

2、慘劇真實上演!受控兒童反撲

一個媽媽可以把孩子控制到什麼程度呢?在美“迪迪布朗夏爾謀殺案”,仰賴媽媽照顧的女兒殺死自己的親生母親,仔細調查發現,迪迪布朗夏爾強迫自己的孩子接受不必要的醫療行爲,從而導致悲劇。

電影雖沒有真實事件那樣慘烈,但也毫不惶恐。黛安從小就讓克羅伊在家學習,後來甚至切斷了家庭外界的聯繫,在藥品面前動手動腳,讓克羅伊一度認爲自己是一個只能依靠輪椅的殘疾人。

很厲害,黛安切斷了克羅伊的人際,連藥師都相信了黛安的話,使人寒氣逼人,還拿出了一般人容易忽視的求救信號。

克羅伊的動作,健康和人際關係,甚至信息渠道,都是由母親而來,這並不妨礙,最糟糕的是黛安沒有給她上大學的機會,這等於阻礙了女兒的夢想。

一位母親能夠控制自己的女兒,就完全不會將自己的孩子視爲獨立、自由的個體,而將其視爲私有財產。

說實在的,黛安誤讀了愛,一步又一步的錯,接近瘋狂。當黛安的祕密被揭開時,她只不過是一個還沒有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走出來的可憐母親。

薩拉·保羅森成功地完成了表演,瞭解到女兒需要她,以及東窗事發後的憔悴,被掏空的母親令人同情。

3、代理孟喬森綜合徵:心理疾病,難以察覺

若不知何謂代理性孟喬森綜合徵,則是一種令人心痛而又憤怒的精神疾病:患者會以不同的方式虐待被照顧者,使其致病(或誤以爲自己生病了);患者會無微不至地照顧“病人”,同時不斷暗中虐待被照顧者,使其病情惡化,以維持照顧的現狀。

患難者通過這種無窮無盡的關懷,試圖在別人面前顯露自己的魅力,塑造他們“聖女”或“慈母”的神聖形象,滿足自我的美好感覺。

由薩拉.保羅森扮演的“逃跑母親”黛安在電影《美國恐怖故事》中長年累月的詭異表演中,立刻引起了觀衆心中的警覺——一定是她讓女兒生病了!

猜謎確實很簡單,但是這正是編劇導演阿尼許夏幹提的厲害之處。電影開始時,他並不着急,故意把鋪上各種彎路,讓《逃跑》出現更加奇情詭異的反轉。

在恐怖電影世界中,代理孟喬森的症狀也並非新鮮事──最近,Hulu的一部電影《惡行》就是以這種方式出現的。

夏幹提和觀衆們都明白了這一點,但夏幹提卻很勇敢,繼續搬出這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套路。

這個剛過40歲的年輕導演,有着當年奈沙馬蘭的精湛技藝。但他並不因爲套路陳舊而小氣,相反,他幾乎是在模仿80年代的驚悚電影的節奏,慢慢地,穩紮穩打地,讓克羅伊一步步找出媽媽的毛病。

4、這些套路同樣可以嚇到你──綺拉艾倫精采詮釋恐怖的情節

這步驟之間都充滿了合理的邏輯,有了合理的邏輯,自然就不會讓觀衆挑剔,連帶也會混淆觀衆的判斷。

漸漸地覺得母親那些有些詭異卻又合乎邏輯的舉動,或許真的都是來自母愛:本來可能由於藥廠關閉或不再生產某種藥品,而中途改變處方。再一次證明,《逃跑》永遠不必嫌套路老,要挑剔套路練得狠下功夫。

正如剛纔提到的同類題材的《惡行》一樣,雖然片中扮演母女的翠西亞·艾奎特和年輕的喬伊金都是演技派(她們入選或獲得了當年的重要電視獎項),但充滿着濃厚的希臘悲劇氣氛的《惡行》,從驚悚角度來說,比節奏強烈、毫不遲滯的小品電影遜色。

無論是男人,還是心機女,都難不倒扮成壞壞王后更美的莎拉·保羅森。但這部電影的亮點是喘氣都咳血的女兒,本身就是殘疾人的綺拉·艾倫,她沒有演出就已經打破了好萊塢多年的紀錄:

“在好萊塢工作了70年,她是第一個用輪椅扮演恐怖片女主角的演員。”

我們經常說,要演一個活的殺人犯,並不是只有殺人犯有這個本領。不過,這種說法還有一個前提:如果你真的找不到會表演的殺人魔演員,這句話才成立。

和壞於行的莉拉·艾倫一起扮演壞於行的女主角…對不起,得這麼說:她真的讓觀衆們瞭解了真實的殘疾人是什麼樣的。

女兒一路上都在尋找母親的祕密,因此,很少有女兒能克服肢障去尋找線索的橋段:比如,克羅伊必須翻開母親的購物袋,然後迅速地把輪椅推回自己的座位,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請記住克羅伊不過是18歲的少女,要用手迅速打開輪椅鎖,推動輪椅轉向,向前,流暢地回到桌前,一般四肢健全的18歲演員,根本沒有足夠的臂力和肌肉記憶,這一連串套路看起來自然快速,而且不會因爲推輪椅慢吞吞,而破壞整個情節的緊張氣氛。

但綺拉艾倫的動作像呼吸一般靈活,讓克羅伊這個人物具有了超乎尋常的說服力。

使觀衆相信她真的很難,這讓好手好腳卻心神不寧的母親,看上去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嚇感。

5、《逃跑》絕對值得的恐怖作品

不只是演員們的精彩演出──你可以期待一出“爬窗”戲,它會使人心跳加速,脫離喉頭。

與《逃跑》的情節相比,更沒有把克羅伊塑造成一個尖叫的羔羊。這個身體不能自控的女孩,是個理科女孩,她能操作電焊槍,能修理3D打印機,能組裝電腦,而且擁有豐富的物理化學知識。

這樣,她就有了足夠的經驗來對付一手掌握着這個小世界的母親。在這部恐怖片中,她更喜歡人物的機智,而克羅伊則是個機智的人,因爲《逃跑》中有很多可以讓她發揮的地方。

舉例來說,當母親瘋狂地敲打鎖門,把自己關在裏面的時候,她必須在幾分鐘內,用身邊的藥物和化學物質想出一個退卻敵人的計策。

這個小小的馬蓋仙,讓這部看上去像戰力一面倒的恐怖片,增添了很多互相攻擊的精彩——讓我們想起了更令人震驚的事實,這部電影,是不可思議的綺拉·艾倫的電影首秀。

《逃跑》是一部小品電影,導演阿尼許·夏幹提也從未打算過要大張旗鼓地宣傳它,比如在結局中告訴你,這是阿共和外星人合作的陰謀。

從90年代驚悚片到現在,《逃跑》並不像以前那樣荒謬,它只是一個與劇情互動的過程,一個設計技巧的過程,一個角色反抗的過程。

這絕對是本年度最令人滿意的恐怖片,和《網絡謎蹤》一樣精彩。所有這些電影都會讓父母們心中一冷,讓孩子們對有控制慾的父母們心中一緊,讓他們對父母們產生反感:“我做這麼多都是爲了你好。”

孩子們聽了這句話,都表示贊同。電影看起來不錯,但更重要的是:阿尼許·夏幹提,確定將成爲我們絕對關注的優秀恐怖導演,他和沙馬蘭一樣,都是印裔,印度血統天生就具有恐怖基因嗎?

總體來說,劇情並不新奇,但很有創意,配樂和演員都很出色,將母女愛恨情仇的情節,用動作上的限制,心理上的控制和羈絆展開,令人不寒而慄的是,克羅伊末了的以牙還牙,證明了她們有着相同的心意和報復心,也體現了讓敵人活着卻不給她自由,這纔是最好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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