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列漢諾夫在《論藝術·沒有地址的信》中指出:“審美趣味總是隨着生產力的發展而發展的,因此,不論在這裏和那裏,審美趣味的狀況總可以成爲生產力狀況的準確的標誌。”說明人類的審美意識、觀念、趣味不是一成不變的,而要受到生產力的制約。

我們從古人以發爲美的習俗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一點。“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其中就包括頭髮,在古人看來,頭髮是非常珍貴的,它和肌膚一樣被看作是“受之父母”,不可以輕易將它改變,或是損傷。古人將剪頭髮視作奇恥大辱,並立法加以規定,看來電視劇中寧肯殺頭也不剪辮子是有其歷史基礎在的。

講究頭髮的美學,也是世界各民族普遍存在的一種審美意識。

黑格爾《美學》中認爲:一般來說,發在形狀上靠近植物而不靠近動物,它並不表示有機體的堅強,而更多的是軟弱的標誌。野蠻人讓頭髮平鋪地垂着,或是剪得很短,不卷也不束。古希臘人在理想的雕刻作品裏對於頭髮的雕琢卻煞費苦心……男子的頭髮總是雕成厚密的髮髻,女子的頭髮總是雕成向上聳,在頭上束成髻。

格羅塞《藝術的起源》中認爲:髮飾,從它受審美觀的支配的這點來說,是從活動裝飾進到固定裝飾的過渡狀態。然而這不是原始民族間經常的裝飾。雖然在非洲和大洋洲的農耕民族間,頭髮裝飾的藝術已經達到了很大膽的幻奇的發展,而在狩獵民族間的成就卻是極微小。

從上述兩段大師的論述中,不難看出發美更靠近農耕時期的產物。而在一些狩獵民族中,特別是婦女都很少考慮髮飾,例如愛斯基摩人的許多髮飾中,只有很少數纔會有審美意趣,布須曼人中的婦女則是剃去頭髮的,澳大利亞土著人平常不會注意自身的髮型,男人披着長髮,女人常用石刀把自己的頭髮剪得很短。

事實上,講究髮型,最初是爲了生產和生活,慢慢發展以後才產生了與之相連的各種風俗。例如,小時候的嬰兒出生3個月,或是四五歲時,要舉行剪頭髮的儀式。頭髮之所以作爲一種美的現象出現,這背後有其歷史因素。

原始社會中,由於生產力十分低下,人類沒空注意到自身的美,到了物質生產比較豐富的社會里,纔有可能講美,像是注意到自己的頭髮之類的,使之得到美化。

恩格斯曾說:“婦女的頭髮是歷史地位發展的——蓬鬆的或波紋的,蜷曲的或筆直的,黑色的、黃色的或淡黃色的。……如果把婦女的皮膚、頭髮和一切歷史地發展的東西除開之後,那麼,在我們面前的所謂的‘本來的婦女’還剩下什麼呢?只是人猿而已。”可見,有關頭髮的美學確實是歷史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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