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有匪》

1.“后来发现朝廷不用他顶天,也不用他立地,也没把他当人,他只是个诱敌深入的活诱饵,死在那任务就完成了 ,于是他逃了,可惜 一路险阻重重,逃回家乡,也没能见到他的女孩。”

周翡问道:"为什么?”

谢允眼珠一转,注视了她一会,似笑非笑道:"因为那女孩是个水草精,已经乘着鲤鱼游走了。”

2.当他四方浪迹,流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客栈中,独坐于孤灯下时,谢允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会死在何时何地,又该葬在哪里才能魂归故里,总是想着想着,便不由悲从中来。

此时,谢允终于感觉到了将至的大限,他心里却突然很平静。

他不再搜肠刮肚地回忆逐渐想不起来的旧都,也不再惦记繁花似锦的金陵,甚至没去想自己从小长大的师门。

旧都真的是故乡吗?

朱颜已改的雕栏玉砌,除了不甘的怀想,还能算故乡吗?

“阿翡……”谢允说道,“以前同你说,要你做端王妃的话,是与你闹着玩的,不当真……”

周翡硬邦邦地说道:“别做梦了,谁说要给你做……”

“因为我也不想做什么‘端王’。”谢允道,“跟那曹胖子一个封号,纵然比他英俊潇洒,也没什么光彩的。”

“我想跟你去四十八寨,去个……随便什么的地方,生成个山野村夫,死成个山鬼林魅,闲了就气你,挨打就跑,跑个十天半月,等你气消再回来,整日受气也没有怨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含混得连自己也听不清,好似化在了自己描绘的梦境里。

树林在晚风中“哗哗”作响,夜色错落而绵长。

谢允唤道:“阿翡……”

天高地迥,南北无边。

到头来,原来吾心安处即是家乡。

“阿翡。”他又在心里叫了她一声,总觉得她能听见。

而后渐渐看不清来路与去路,渐渐不再困于尘世纷扰。

3.“我想求你嫁一个短命的丈夫,这样二十年以后,我还能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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