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每部電影你看完後都敢第一時間寫下自己的感受。

比如諾蘭的《信條》,你看完了整部電影,你都實在不敢用自己卑微的理解去探討影片裏的哪怕一個情節,因爲你怕自己的理解會有偏差。

又比如張藝謀的《一秒鐘》,整部電影你又笑又心情沉重的看完,你覺得你理解了其中所有的深意,但你想寫些什麼卻又感覺無從下筆。

這個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把對這部電影的感覺放在一邊,等心中的想法沉澱一段時間,再提筆來談電影帶給你的感覺,這個時候的感覺基本上就是最爲真切的感覺。

詩逸個人是非常喜歡《一秒鐘》這部電影的,應該說特別喜歡劉浩存,也就是劇中的劉閨女,劉閨女這個人物的行事軌跡和路徑非常對詩逸的胃口。她和張九聲(張譯飾)的對手戲撐起了詩逸的笑點。

在去往一分場的路上,那段搭貨車的戲無疑是《一秒鐘》中黑色幽默的一個小高潮,張九聲說劉閨女是自己的女兒,對貨車司機聲淚俱下的編了一段和劉閨女鬧彆扭的故事,劉閨女將計就計說自己的確是張九聲的女兒,半真半假的講了一段張九聲拋棄了自己和弟弟的故事。

如果僅僅是兩個故事也就算了,但是這個工具人貨車司機就是耳根子那麼軟的被張九聲和劉閨女狂騙,對兩個人的態度都非常應故事的景頻繁的轉變。這段戲真的是絕了。

這樣黑色幽默的地方在《一秒鐘》裏還有很多,而且作爲小品演員出身的範偉飾演的範電影基本上每說一句都有着那個在春晚上被趙本山騙了3年的範廚子的味,但如果《一秒鐘》全片都是以這樣一種黑色幽默和自帶喜劇光環的效果來詮釋全片或許就不會讓詩逸緩3天了。

張藝謀很顯然並不想拍一個喜劇,真正點電影名《一秒鐘》中的那一秒鐘卻是張九聲不惜從勞教所跑出來,只希望看到電影放映之前的新聞裏自己女兒出現的一秒鐘扛米袋的鏡頭,這樣的執念究竟有多深吶。

自從他進了勞改所,他與女兒4年未見,可能以後也難有見面的機會,可能他去找女兒,女兒都不一定會見他。所以他只能通過另一種途徑看看4年未見的女兒,只希望把自己的思念以另一種方式在女兒看不到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傳達。

這短短的一秒鐘張九聲可以看10遍,可以看100遍,而且相信看的每一遍都足以讓他淚流滿面,這裏不得不佩服張譯的演技,當他第一遍通過新聞看到女兒的那一秒和範電影交流的時候就已經淚流滿面,這一份執念和深情真的是太觸動人。

這裏《一秒鐘》這部電影就將觀衆的感情割裂了,本來觀衆笑得那麼開心,但看到這裏卻更多的是一聲嘆息。一種無奈,一種覺得心頭有東西壓着,但又似乎是什麼卻又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這正是張藝謀希望通過《一秒鐘》表達的東西,想要傳達的價值觀吧。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無奈和說不出的酸楚,這短短的一秒鐘或許也正是一個風雨飄搖時代最爲短暫也最爲永恆的縮影。

這樣有笑又讓人在心裏有暗暗重量的電影纔是作爲張藝謀這樣被稱爲“國師”的大家該給觀衆帶來的電影。有些東西即使說得很輕,也該在人的心裏留下足夠重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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