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刻文物

文章铺路的大智石刻位于安福县山庄乡秀水村,2006年5月25日经国务院批准,被公布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安福县山庄乡秀水村,距离县城20公里,省道安宜(安福至宜春)公路穿村而过,大智即坐落在秀水的东北角。这里四面环山,中为一小盆地,一条智溪由东往西缓缓淌过,从溪口回望大智,见山不见村,闻声不见人。智山是大智的中心,智山两侧,左为观山,右为相山。相传大智有八景,又称“官山八景”:奇峰特耸、二水朝宗、盘石题刻、白羊吃草、铜鼓滴漏、蜘蛛结网、方洲夕照、先祖遗印。环智山两边为狭长山冲,山崖怪石林立、古木参天。耸立于智山北向的大岗山,如一幅壮美的山水屏风,装扮着秀丽的大智。两股清泉由大岗山深处奔流而下,在大智汇流成智水,沿智溪西流远去。环伺其间,有古道石桥、盘石苍松、绿洲牛羊、官山夕照,真是如诗如画,有如世外桃源。

大智有过“父子四进士”的荣耀,指的是明正统年进士彭贯及其次子彭彦充、三子彭华、四子彭礼,可谓魁星点斗,让仕林仰慕不已。大智自然环境之美,不亚于陶渊明笔下的“武陵源”,彭华家族就世居于此。祖父彭同昇去世后,彭贯、彭彦充父子等人以岩石为纸,以钢錾为笔,以清风为墨,把家族历史展示在山野间。这些岩刻因石随形,大的高六米,小的仅盈尺。现存岩刻有十六处,四十余幅,可考释的文字达六千余字。刻石或圆或扁,字体阳镌正楷,大者近尺,小者盈寸,苍劲凝重,颇具古拙刚毅之气。大智石刻被文史界称为“彭氏家谱”。

500多年后的今天,大智石刻终于重放异彩。众多慕名而来的旅行者,无不被大智的自然景观、生态之美、文化之厚重所震撼。大智石刻景区,设立了大智石刻、安福石刻馆、彭华相府、智溪书院等景点,开设了小火车、七彩滑道、网红桥、蹦蹦云、垂钓池塘、肥水摸鱼、喊泉、自行车观光等娱乐项目。游客们可以在这里野炊烧烤,还可以入大棚采摘各式时令水果。大智石刻景区是一个集农业观光、休闲度假、农活体验、儿童游乐、教育培训于一体的农旅融合田园综合体,是观光旅游、休闲度假、学习实践的理想境地。

大智石刻会“唱歌”

□曾绯龙

景区主题雕塑

鸟衔风语,风携云舞。

古村无甲子,岁月不识愁。虬枝横溢的香樟,是谁的脚板踩得落叶咯吱咯吱响?

花有灵魂,草有灵魂,石头亦有灵魂。一身典雅装扮,一片清气若兰,翘首夜未央。远去的背影如昨,担当起地老天荒。花是诺言,草是诺言,石头亦是诺言。风化的是时光的残垣断壁,留存的是寂寥的文脉坚守。

庭院深深话桑麻,大智古韵荡心弦。一颗咸涩的思乡泪,滴穿冬日的薄凉。哦,大智石刻!你是成年的童话、今世的尘缘。眺望往事一圈圈地消隐于栅栏尽头、雾霭尽头、水色尽头。花儿谢了又开,燕子飞去又飞来,坊间的美丽传奇经年流转。你的沉默与矜持,一次次挑起晨曦与夕照的柔情,挑起春雨与冬雪的眷恋。

在这里,香樟告诉我土地的秘密,土地告诉我种子的秘密,种子告诉我成长的秘密,成长告诉我季节的秘密,季节告诉我石头的秘密,石头告诉我古村的秘密。

古村的秘密,是黎黑的灯盏散发出的嫩黄光晕,照亮了人间的苦痛与幸福,照亮了老人的梦呓与婴童的笑靥,照亮了蜿蜒的田埂与溪水的波痕。

位于安福县山庄乡的大智石刻五百多年前就存在于智山智水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才被文物工作者发掘整理,被列为全国文物保护单位。

经过考察,可见可辨的“文章”主要有四大主题:盘石题刻、湖山题刻、钓鱼台题刻、磨形山题刻。这是由15块刻石组成的相对集中的石刻群,后经多次深入考察,发现沿古道两边大小花岗岩石上,类似刻有文字的至少还有二十块之多。

“书其事于竹帛,镂之金石,琢之盘盂,传遗后世子孙。”大智石刻是一篇杂文:封建礼仪、官员擢升、敬祖敦友、科举功名、山水灵异、兴业善举、丧葬习俗,均有涉记,大智石刻又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人物志:朝廷命官、家族成员、姻亲人物、朋友乡绅所列上百。还是一篇叙述文,诠释了一段家族历史。可以这样说,大智石刻就是一部镌刻在石头上的儒林传。

大智有过“父子四进士”的荣耀,指的是明正统年进士彭贯及其次子彭彦充、三子彭华、四子彭礼。祖父彭同昇去世后,彭贯、彭彦充父子等人以岩石为纸,以钢錾为笔,以清风为墨,把家族历史展示在山野间。这些岩刻因石随形,大的高六米,小的仅盈尺。现存岩刻可考释的文字达六千余字。刻石或圆或扁,字体阳镌正楷,大者近尺,小者盈寸,苍劲凝重,颇具古拙刚毅之气。

“缣竹易销,金石难灭,托以高山,永留不绝”。石头是地球的骨骼,也是人类文明的重要载体。

宏阔壮美的大智石刻会“唱歌”。

伴随它的演唱,轻风在上面弹奏,昆虫在上面低语,阳光在上面舞蹈。透过大自然的交响乐,我想到了江南的雨巷,雨巷中飘过的油纸伞,油纸伞下若隐若现的少女羞涩的笑靥;想到了水湄的竹筏,竹筏上斜立的鸬鹚,鸬鹚尖喙衔着的河鱼身上闪闪发光的鳞片;想到了乡间小道,小道上缓步的黄牛,黄牛背上牧童横吹的短笛……

这里的石刻,就像一群驰骋的骏马。一路上,追逐大地的厚重、云天的邃远;追逐时光的飞逝、命运的轮回。

骏马在嘶鸣,这种声音奇特、高贵、精致,只有直刺苍穹的青松可以听见;只有纯净得能一饮而尽的月光、月光下摇曳的竹影与清雅的兰香可以听见;只有俯视旷野笑傲山川的雄鹰可以听见;只有草叶上微颤的露珠,露珠里折射的阳光色彩可以听见;只有深山古刹、宁静书院可以听见。聒噪的知了听不见,浮躁的心灵听不见,喧嚣的尘世听不见。

万物深邃,寂静滴落,梦想疼痛。

漫步在大智石刻景区,我读懂了身边所隐含的喻象,读懂了时间的秘语,读懂了石头的高度、广度与深度。渐渐地,我的步子变得慵懒细碎,各种杂念瞬间荡然无存。时光也似乎停止了快速滑行,悄然小憩在我的眼角,一道享受跟前的旖旎景致与天籁之音。

如今大智石刻景区,设立了大智石刻、安福石刻馆、彭华相府、智溪书院等景点,为游客开设了小火车、七彩滑道、网红桥、蹦蹦云、垂钓池塘、肥水摸鱼、喊泉、自行车观光等娱乐项目。徜徉其间,我掂量到决策者发掘历史人文与乡村旅游的宏伟梦想。这个梦想离山庄乡的大地不远,离炊烟袅袅的家园不远,离勤劳善良的乡亲不远……

大山深处有瑰宝

□罗芳林

石刻展品

石刻馆

大智村,是一个古老文明的村落。这里,群山环抱,云雾缭绕,智溪潺潺西去,恍若仙境。这里,极天地之灵气,钟灵毓秀,孕育大智大德、超群绝伦的子孙。

超群绝伦的子孙留下千古不朽的石刻艺术。说起大智石刻,那一段动人心弦的故事不由浮现而出。

事情发生在明朝中期天顺年(1460年),关乎整个彭氏家族命运的生死存亡。那时,彭氏一家四兄弟位列朝纲。彭彦充为礼部仪制郎中,从兄彭时为内阁首辅,二弟彭华为近臣翰林院侍读学士经筵日讲官,三弟彭礼为兵部郎中,可谓是权重朝野。位极人臣的结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最终兄弟四人遭小人妒忌,被人诬告,全被锦衣卫逮捕,锒铛入狱。后来,经在家兄弟彭禔多方申诉,数年后冤情才得以公正处理,四兄弟重获自由和官复原职。至此,彭彦充仍战战兢兢,心有余悸,真是伴君如伴虎,高处不胜寒。最后,彭彦充放弃步入副部级官行的机会,以一人之退,保全家平安。他多次上章乞归,终于在1475年卸任,二年后回到大智,按自己的构思,将家族五十年来的重大事件、人员往来记录、有关诗文进行整理,完成大智石刻名垂历史的文化创造。

10月末,在大地一片金黄、茶花飘香的一个清朗之日,我驱车半小时,来到安福县山庄乡的大智村,瞻仰彭氏先人留下的伟大石刻艺术。

下车后,仿生树做的一道半圆形大门突入眼前,门顶面凹下一块平整的长方形,镌刻“大智石刻”四个红字,耀人眼目。过大门,两棵古香樟傲然并立在左道边,高大挺拔,像两个岗哨卫兵,静黙守护。

再行几百步,左边高处两栋古屋并排而建。左侧古屋门首赫然写有彭氏宗祠,右边古屋便是彭华相府。拾阶而上,两栋古屋大门前各有一对石雕兽像,形体逼真,古朴雄健,煞是威严。

宗祠“一本堂”前,山川图画的两边配有忠孝传承的楹联。两边墙面张贴彭氏先人的生平事迹以及有关大智石刻文图。

在彭华相府的春晖堂前,我祭拜了彭氏先人。先贤画像两边也有楹联:礼部家声沛泽民,桂史世冑遗恩远。相府的左厢房为书房,卧室在右厢房,大厅墙面也贴有先人遗迹文图。

出彭华相府,拾阶而下,走过广场,一幅富有农耕文化气息的画面闪现眼前。那是一道犁形大木门横在景区的入口上方,犁的前方伸出一条尼龙绳揽系在一棵开满红花的仿真树上。走进狭窄的景区入口,便能看到两股白流从山的高处沿石头顺势而下,哗哗直响,汇入智溪淙淙而去。

终于,我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来到智溪源头第一块钓鱼台石刻前,徜徉在这一公里长的石头间,膜拜彭氏先贤的伟大石刻艺术。

人类半部文明史是刻在石头上的。欧洲有法国巴黎圣母院的精致石刻,非洲有埃及金字塔的雄伟石建筑,而我觉得这些石刻建筑过于霸气,没有像大智石刻这样来得平和亲切,触动人的内心情感。

我流连徘徊于这些会说话的石头间。仿佛穿越时空,来到彭氏先贤的身边,看他们以岩石为纸,钢錾为笔,清风为墨,叮当作响地在书写每次欢聚的生活场景。

成百上千颇具灵气的石头啊!或踞于山脚,或蹲在溪水岸边,或卧于草地之上。有的突兀耸立如虎,有的安然静卧似牛,有的静默深沉像龟。大小不一,形态各异。

就在一些大而平整的石面上,先贤们用铁凿和雕刀刻下了苍劲凝重、古拙刚毅的文字。有“无辱无荣随定分,不疑不惧又何愁”的淡定;有“观鱼台上聊乘兴,垂钓溪边免用舟”的随性,还有“断送一生惟有酒,寻思百计不如闲”的超脱,有“岂崇佛老虚无术,不为功名浪皱颜”的放下。

我游走其间,只留下一幅皮囊在两腿行走,灵魂分明已游荡于先贤们的思想里。

我敬佩先贤子孙四代不畏艰辛专注一事而耗费半个世纪之多的坚守,钦佩他们敢为天下难为之事的决心,崇拜他们的超凡才华。其决心,其坚守,其才华让我顶礼膜拜。伟大从来都是在芸芸众生所不能为、常人不能忍中磨练而出的。

整个下午,我都迷恋、沉醉在这饱尽风霜的灵石丛中,不觉已来到尽头,被一株长在石头上的树惊醒过来,枝繁叶茂的绿色生命何以有如此顽强的生命,莫非石头里真有彭氏先贤留下的血汗在滋养树根!

此时,夕阳西斜,万物沐辉。我与大智的山水、古道、石桥、盘石、宗祠以及石刻融为了一体。

谁说世间没有永恒的东西呢,难道彭氏先贤的光辉思想以及他们刻在石头上的伟大艺术,不是永久地留在人们的心中,千古不朽吗!

凝固的春风与大雪

———致大智石刻

□简小娟

流泉飞瀑

一群花岗岩长在大智山冲

一个彭姓家族踩着它们,进进出出

在铁凿和雕刀落下之前

它们只听见盘箕晒谷教崽读书声

十四个进士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

来来回回,奔突于春风与大雪

后来,有人调转马头

不管故里已草木深,智山有墓碑

收起剑芒,捻紧铁笔,把它们摊成纸

从钓鱼台到磨形山,一直写

写到兄状元弟会元六年间压两京一十三省豪杰

左太师右少师二派下开四乡千百万载书香

写到江湖平安,庙堂稳固

写到大雪又春风

作为大地的骨骼,它们原本只要撑起

一座村庄的身体,因为不经意

拽住文明的衣襟,就成了人类的宝贝

其实,它们只是16本普通的笔记

只是用了刻骨的爱和力气

把春风与大雪的关系凝固

并永远,立此为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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