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徐辰烨 编辑|钟十五

刚刚过去的11月,有两个网络“顶流”:丁真和马保国。如果说前者代表了人们对于美的追求,后者则是“审丑”文化的代表。自称武术大师的马保国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依然面不改色地复盘挨打经过,批评年轻人“不讲武德”,告诫其“耗子尾汁(好自为之)”。

马保国的雷人雷语受到了B站up主的关注,随即被改成各种版本的恶搞视频广泛传播。有统计数据显示,在被下架前,B站“马保国”频道的视频数量达1.8万个,累计播放量高达6.3亿,B站网友平均每小时会上传48.5个马保国视频。

直到11月28日,《****》客户端批评“马保国现象”,称其为一场“哗众取宠、招摇撞骗”的闹剧,并呼吁“该立刻收场了”。当日晚间,B站紧急回应,称将对马保国相关视频进行“严格限制、审核、管理”。随后,马保国视频被大量下架。

马保国的恶搞视频

这并非B站的恶搞视频第一次引发争议。早在2019年4月,蔡徐坤工作室就因为B站上大量恶搞蔡徐坤打篮球的视频,给B站背后的上海宽娱递上了律师函,要求其立刻删除有关蔡徐坤表演恶意剪辑、诽谤的内容和链接。

然而,蔡徐坤的恶搞视频不但未被删除,一天之后,新增视频达400多个。B站也只是以“法律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处理,相信法律自有公断”作为回应。

与在“蔡徐坤事件”的处理截然不同,“马保国事件”中,B站从被批评到发公告再到下架视频,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切割。其中,除有央媒介入的原因外,更是B站在向外破圈时加强了平台的自我审查。

如此迅速回应和处理“马保国恶搞视频”并非偶然,这只是B站在破圈之路中的一个小小的注脚。

谋求出圈是近年来B站一直在努力的事情,今年尤其如此。五四青年节前夕,B站推出了原创视频《后浪》,演员何冰用演讲的方式勉励着年轻一代。期间,该视频还拿下了《新闻联播》的黄金广告时段。

随后,视频快速传播并引起了广泛讨论,B站和《后浪》也成功登上热搜。除此之外,B站还相继在毕业季推出《入海》,在11周年纪念日推出《喜相逢》这两部视频。这三个视频被称作“B站三部曲”,每一部都赢得了不错的成绩。

“后浪入海喜相逢”,让更多年轻用户加入到B站之中,正是其破圈的最终目的。

B站还努力制造输出流行文化。8月22日,B站出品了首档原创说唱音乐类节目《说唱新世代》。截至11月1日晚的收官之战,节目的总播放量达3.5亿,目前在豆瓣和B站中分别获得了9.3和9.5的高评分。

在今年8月27日的电话会议上,B站CEO陈睿明确表示用户增长是B站2020年最重要的工作,而“B站用户增长的发动机是内容出圈”。从目前的情况来看,B站的出圈战略得到一定的肯定,用户增长显著。

B站CEO陈睿

据B站11月发布的2020年第三季度财报,平均月度活跃用户人数达1.97亿人,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54%。而这一数字是3年前的3倍,5年前的10倍。平均月度付费用户人数达 1500 万人,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89%。

一位B站的忠实用户告诉每日人物,B站的改变远远多于不变。在出圈的过程中,B站很明显地向主流文化和流行文化靠拢,也和许多大型的媒体公司进行合作,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小破站了。而且他感觉到,像他一样的“原生用户”比重在下降。

但在B站逐渐发展破圈进入主流视频阵营的过程中,同样不免要加强自我审查,符合主流平台在引导舆论的角色。

该用户也注意到了“管理马保国相关视频”的公告。在他看来,B站和微博是第一时间给出反应的,说明在至少在回应能力上B站“已经和微博平起平坐了”。据微博2020第二季度财报数据显示,2020年6月平均日活跃用户数为2.29亿,较上年同期净增约1800万。

在B站十一周年庆上,CEO陈睿谈到了B站的变与不变。变化有三个:用户变多了、UP主数量变多了、内容品类变多了;不变的也有三个:用户属性几乎没有变化、UP主的创作品质仍然很高、二次元等核心内容的优势并没有改变。

随后公布的三季度财报显示,B站破圈的努力有了回报。营收再创新高,达32.3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74%,不过净亏损为11.009亿元,较上年同期的净亏损4.057亿元扩大171%。

目前,B站中原有的恶搞马保国的视频都已被下架。

在B站中搜索关键词“马保国”,结果中排名第一的是bilibili公司“管理马保国相关视频”的公告,排名第二的是《****》让马保国闹剧立刻收场的评论文章。此外还有几个零星的视频,也都与“让闹剧收场”有关。

未来,在破圈之路上,B站坚守二次元的鬼畜等亚文化,吸引年轻用户的同时,如何与主流文化靠拢并做出表率,这是B站破圈要付出的代价,更是对它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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