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臺灣網12月2日昭覺訊 (記者 尹賽楠)“祖祖輩輩灑滿汗水,我們終於種下希望。夢裏千回我已看見你新裝,彷彿已在神話之鄉。”蕩氣迴腸的詞句裏,流露出的,是熱情好客的彝家兒女對於美好生活的殷切期望……

“山窩窩”裏的火普村如今舊貌換新顏。(中國臺灣網 尹賽楠 攝)

當溫暖的陽光灑滿大地,潔白的雲朵在山間飄過,“決勝2020”看四川網絡主題活動採訪團再度吹響集結的號角,這一站,我們來到了位於大涼山腹地的昭覺縣解放鄉火普村,這裏,曾是脫貧攻堅的前沿陣地,如今,卻滿載着文明與希望,向着幸福的康莊大道不斷加速遠航!

1日清晨,採訪團乘坐的大巴沿着307省道向大涼山駛去。60公里的盤山路,坡陡彎急,車行近2個小時。由村口駛入,由彝語和漢語共同寫成的“火普村”三個大字顯得格外醒目。

“‘火普’在彝語中的意思是‘山峯之巔’,因爲這裏的平均海拔高達2700米。”火普村現任駐村第一書記曾遠旭告訴記者,儘管如此,當地村民多年來的生活卻和周邊貧困村一樣,僅僅在“低谷”中艱難維持。

步入火普村,連片房屋依山而建,白牆灰瓦,錯落有致。村民吉地爾子家的廚房裏,還懸掛着曬好的臘肉和香腸。就在幾天前,彝歷新年剛剛過去,這片大涼山彝區深處的村子裏依然洋溢着濃厚的節日氛圍。

“今年過節,家裏宰了兩頭豬!”看到圍攏過來的記者們,吉地爾子興奮地說,這樣的情景,之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火普村村民吉地爾子談起現在的好日子,臉上的笑容裏寫滿了幸福。(中國臺灣網 尹賽楠 攝)

地處四川省西南部的涼山彝族自治州,是全國最大的彝族聚居區和四川省民族類別、少數民族人口最多的地區。由於自然條件差和發展相對不足,全州17個縣市中的11個均爲深度貧困縣,而位於大涼山深處的昭覺縣,也是四川脫貧攻堅的主戰場和最難啃的硬骨頭之一。截至2019年底,昭覺縣仍有55個貧困村、3.3萬建檔立卡貧困人口。其中,昭覺縣火普村於2014年識別建檔立卡貧困戶爲79戶243人,貧困發生率34.8%,是屬於典型的高寒山區極度貧困村。

“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這是2016年以前火普村的真實寫照。”原駐村第一書記馬天告訴記者,這裏地勢高、石頭多,老百姓出門就要爬坡,“記得2015年剛到這裏來的時候,眼前的場景讓我頗爲震驚,老百姓住的是搖搖欲墜的土坯房,昏暗的房間裏幾乎照不進一縷陽光,人畜混居的情況屢見不鮮,衛生條件只能用‘極差’來形容。看到這些,彷彿讓我回到了自己小時候。”回憶當時的情景,馬天仍然歷歷在目。“如果用一個詞來概括我當時的心境,真的是‘束手無策’。”

“面對這麼困難的情況,有沒有一瞬間想過放棄?”聽到記者的問題,馬天笑着點了點頭。“當時我家裏的條件也很複雜,68歲的老父親身患癌症,兩個孩子,大的三歲,小的只有一歲半,愛人是臨縣的一名鄉幹部,同樣在做脫貧工作,一個月難得見上幾回,家裏的大事小情,基本都是兩位老人在照看。”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馬天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如果大家都不幹,那老百姓的日子要怎麼辦?”看到馬天眼神中流露出的堅定,記者不禁在心裏爲他暗暗點贊。

吉地爾子家的廚房裏,掛滿了曬好的臘肉和香腸。(中國臺灣網 尹賽楠 攝)

正所謂,扶貧先扶智,扶貧必扶智。一個多月的走訪下來,馬天發現了村裏的許多陋習。“厚葬薄養、高價彩禮、不講衛生……爲了逐步破除這些陳規陋習,我們探索成立‘道德銀行’,修訂村規民約。將‘援建資金’變‘獎金’、‘慰問品’變‘獎品’,通過道德積分激發羣衆內生動力,引導形成良好風氣。”說到這裏,馬天回憶起他到村後遇到的第一場喪事。

“當時村裏的一家貧苦戶拉馬有惹母親病逝,受傳統觀念束縛、害怕鄰居的議論,儘管家境貧寒,但在操辦喪事時,仍決定要殺20頭牛。“得知此事後,馬天帶領村幹部上門做他的思想工作。儘管如此,但這戶人家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後來馬天請來了村裏的德古(彝族德高望重的調解員),從早上9點說到晚上11點,整整一天的時間,才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後來這家人依照村規標準辦了喪事,不但沒有鋪張浪費,還贏得了村民們的一致認可。”而像這樣的案例,在馬天駐村的五年時間裏,不勝枚舉。

2016年,火普村率先實施易地扶貧搬遷。截至目前,全村共建貧困戶安全住房79套,其中易地扶貧搬遷41套,已入住79套,拆舊復墾79套。而在搬遷安置的同時,火普村結合本地種養傳統,發揮綠色生態優勢,引入良種良法,改革生態組織方式,成立“涪火生態種養專業合作社”。2017年建設30個牛圈共900平方米,利用幫扶資金購買20頭基礎母牛,由20戶貧困戶領養,共賣出小牛6.24萬元;建設集體經濟大棚24.43畝,土地流轉17戶,採取“村集體+合作社+農戶”的經營模式和“菌菜輪種”(羊肚菌和高山蔬菜)的種植模式,累計獲利39.4萬元。2020年,棚內還試種了香菇和靈芝並獲得成功。

火普村現任駐村第一書記曾遠旭介紹村內現況。(中國臺灣網 尹賽楠 攝)

除此之外,在駐村工作隊與當地村支兩委的引導下,火普村民克服“不懂漢語”的心理障礙,開始到外地務工。“對於外出務工的村民,我們每年都會給大家報銷一次往返差旅費,力求通過一個人,帶動多個人。”馬天告訴記者,截至目前,火普村外出務工人數達138人,其中貧困戶42人,務工工種主要包括電子廠、電杆線路、駕駛、建築。

“以前靠種地爲生的我,現在成了村裏的水管管理員,一年有六千元的工資補貼,算上土地流轉費用,家裏僅我一人的收入就超過一萬元。”說到這裏,吉地爾子的臉上滿是笑意。

今年5月,馬天結束了自己五年的駐村工作,回到了西昌市。聽到了這個消息,當地百姓紛紛“請願”,希望他們眼中這位“最好的書記”能夠再留一年。“來到火普村五年,這裏已經成了我第二個家,記得回去不到一個月,十幾個村民就自發坐車來到西昌看我,當時真的很感動。”說到這裏,馬天的眼眶微微泛紅。

火普村原駐村第一書記馬天向記者講述駐村經歷。(中國臺灣網 尹賽楠 攝)

生活中,對於幸福的定義,一千個人有一千種答案。

吉地爾子的幸福,也許是過年殺豬時的喜悅感;

馬天的幸福,也許是讓貧困村民過上好日子的成就感。

而在昭覺,還有更多脫貧致富後的幸福笑臉等待着我們去挖掘,這裏,只是通往幸福的第一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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