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結果基本明朗之後,美國的盟友幾乎都鬆了一口氣:特朗普終於要走了!“美國又回來了”。

拜登上臺後又會採取什麼樣的外交政策?這是美國和全世界都比較感興趣的話題。

不會是“奧巴馬外交2.0”

《紐約時報》上週的一篇文章分析,從目前拜登可能會建立的團隊看,他可能會挑選一些曾在奧巴馬和他執政時的一些老面孔負責外交事務,比如曾在克林頓時期擔任副外長的安東尼·布林肯和曾擔任奧巴馬國家安全顧問的蘇珊·萊斯,很可能會成爲國務卿或國家安全顧問的人選。

布林肯(左)可能會是拜登的外交干將 (圖/nytimes.com)

這可能會給人們“奧巴馬外交政策復辟”的感覺。

不過該文也認爲,美國的民主黨內激進派的勢力,比奧巴馬時期要大得多,拜登在組閣時會考慮他們的訴求,比如增加女性和少數族裔。

《洛杉磯時報》的一篇分析則斷定,“拜登外交不會是奧巴馬外交的2.0版”。

該文認爲,奧巴馬任總統時,很注重多邊主義,注重美國的領導地位。但是過去四年,特朗普政府執行單邊主義,以及美國防疫的失敗,使美國領導力和美國形象受到極大損害。拜登上臺後,會對這些做出糾正,比如修復與盟友的關係,不再退出世界衛生組織,重新評估伊朗核協議等。

但這篇文章認爲,美國目前面臨的形勢和奧巴馬時期差別很大,所以拜登政府的外交政策也有所調整,最明顯的就是拜登上臺後初期的外交,會圍繞着抗疫和恢復美國經濟、提高美國就業率來開展。

七根支柱

《紐約客》雜誌上週則有一篇文章,系統分析拜登政府的外交政策。該文認爲拜登外交有“七根支柱”。總結一下,七根支柱可以概括爲三個方面。

一,強調歐美聯盟和西方共同行動。

拜登對跨大西洋聯盟幾乎有一種浪漫的情懷,歐洲絕大多數國家對他的當選也非常熱情(民粹主義政黨執政的波蘭和匈牙利估計想法不同)。

拜登外交的第一個目標將會是修復美歐關係。

在應對西方所面臨的威脅時,拜登不會像特朗普那樣單獨幹。

拜登會強調北約的作用,協調盟國應對軍事和網絡威脅。會聯合西方盟國應對中國的影響力。

拜登和歐洲關係密切 (圖/newyorker.com)

二,拜登是個全球主義者,相信國際協定和國際機構。

他會重新加入巴黎氣候協定,會試圖和中國以及英法德俄一起解決伊朗核問題。(美國有線新聞網(CNN)的一篇報道則說,特朗普政府已經採取了很多措施,拜登若想重新加入伊核協議、取消對伊朗制裁,將會困難重重。)

三,拜登的外交會更強調人權。美國和俄羅斯、沙特等國在這方面將會有更多爭議。

拜登對有強權色彩的政權態度會比較強硬。對巴西總統博索納羅、埃及總統塞西、沙特王儲等領導人,沒有特朗普那麼友好。更不會想特朗普爲朝美領導人會晤沾沾自喜,甚至稱和對方“墜入愛河”。

至於俄羅斯這樣的重量級對手,拜登可能會把原則和實用主義結合起來。

同時,拜登會比較尊重那些小國和資源貧乏的國家。特朗普執政四年期間,一次都沒有去過非洲,拜登將會改變這一現象。

此外,拜登政府會努力勸世界相信,美國仍有領導力,美國的外交政策可以有延續性。

過去幾十年,美國每有新總統上臺,或多或少推翻前任的一些外交決策,特朗普更是如此。這讓世界感到美國的總統不可靠,重要外交政策需要國會同意,成爲法律才能讓人放心。拜登會利用自己長期擔任議員的優勢,努力把美國的重大外交政策變成法律。

拜登(左一)當副總統時在白宮 (圖/nytimes.com)

對華政策

其實拜登勝選基本確定後,已經有很多分析涉及到他可能的對華政策,特別是和特朗普的對華政策相比。

不少人認爲“拜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對華不會友好”。這種觀點不算錯。

中美之間的制度和社會差異,決定了任何美國總統都不會對中國有發自內心的友好。

但是國際關係非常現實,不友好並不代表一定要敵對,特別是美國和中國分別是世界第一和第二大經濟體,都是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關係更加複雜,不是簡單用“朋友”或“敵人”來界定。

和特朗普相比,拜登對華政策可能會有如下幾個方面:

一,在應對中國影響時,拜登不會像特朗普那樣單獨蠻幹,而是爭取聯合到所有能聯合的國家,一起應對。當然,各國也都有各國的利益,想聯合也不容易。

二,在經貿方面,依然會和中國有摩擦,對於特朗普政府時期所作的措施,不會取消,而是作爲籌碼。會與人權等問題掛鉤。

三,在很多重大國際事務上,比如朝核、伊核、反恐、氣候變化問題上,會努力促成中美合作。

值得注意的是,拜登政府上臺後,與特朗普政府最大的差別是,美國的政策可預測性大大增加。

就是說,拜登對華不會友好,但人們可以知道他想要什麼,也可以預測他可能會作出什麼舉動,可以溝通,可以談判。不像特朗普時期那樣反覆無常,朝令夕改,讓很多行業人士,特別是工商界人士無所適從。( 錢克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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