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奇旅》( 灵魂奇遇记)为2020年出品的皮克斯动画, 彼特道格特导演,杰米福克斯配音。

中学乐队老师乔贾德纳,一心渴望成为爵士钢琴手,正当某日他获得与偶像同台演出的机会,一场意外却让他陷入昏迷,灵魂跑到投胎先修班,阴错阳差成为千年灵魂22 号的启发导师。乔带着22 寻找生命中的火花,同时也试着回到人间完成他的演奏心愿,两人展开妙不可言的奇幻旅程,乔也重新省思生命的意义。

视觉缤纷,听觉享受

皮克斯全新题材,探讨的出生前的灵魂塑造与转世流程,跳脱宗教框架,以奇幻缤纷的崭新旅程,带出人的性格与情绪养成其来有自,并深入浅出交代志向固然重要,火花更是灵魂不可或缺的要素。

动画片一般认为是瞄准孩童族群,要探讨灵魂这样的题材,不免令人担忧过于抽象。然而,故事很聪明先从乔出发,写实刻划他的日常生活,乃至纽约的街头文化。尤其将配乐作曲家乔恩巴帝斯特的演奏拟真呈现,让人身历其境,浑然忘我的爵士钢琴更是让观众遁入奇幻世界。

而虚构的投胎先修班,用极光般的瑰丽色彩、毕卡索般的引导员,刻画灵魂短暂却奔放的过渡阶段,超脱现实却又有种无忧无虑的美好,颠覆人们对死后世界的刻板印象。最有趣的莫过于先修班的辅导员,居然有个计算灵魂数量的会计师,锱铢必较,令人莞尔。

志向诚可贵,火花更重要

故事辩证志向与火花的轻重,以乔和22 号的灵魂错置,点醒空有志向却执念过深的乔。乔与22 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前者志向远大,怀才不遇,心中只有爵士钢琴,却老是忽略周遭人的内心状态;后者则是对任何活动都兴趣缺缺,也找不到能激发活力的要素,却在拥有肉身后,用五官尝遍各种滋味,也在不知不觉中取得投胎的通行证。

火花究竟是什么呢?其实电影并没有明确的说明,初始让人以为是潜能或兴趣,而后则借22 遁入人世,显现火花是一种活在当下的生活态度,用心体会每分每秒的美好,诸如观察树叶飘落、吃棒棒糖、捐献食物、倾听理发师的心路历程,都可能促成火花的生成。

有趣的是,投胎先修班的万物堂对22 是没用的,德蕾莎修女等导师也无法教化他,更证明了灵魂的快乐与用心生活与否相关,无法用制式的脚本套在每个灵魂身上。另一方面,已经在人间的灵魂,纵然志向远大,也可能一如郁郁不得志的乔,老早忘记生命中的火花,因此完成心愿后怅然若失。

忘我与迷失

故事在人间与投胎先修班中间还插入一个过渡地带,是迷失与浑然忘我的灵魂所抵达的场域,揭示执着所导致的后果。当22 因为乔的一席话自卑到无以复加,化为一团黑色的怪兽跑到这里,显现迷失的灵魂可怕到像个巨兽,黑暗深沉又难以改变,更带出批判式言论对灵魂的伤害可能是一辈子。

电影轻盈刻划灵魂的塑造与人间的美好跟缺憾,虽有现实的残酷与他人的批判、临门一脚的扼腕,却以乔跟22 重回人世的历程,柔软触及生命中的每段缘分,并且换位思考,省思生命中的意义不是一蹴可及,或是光靠志向就能断定,而是要不断创造与追寻。

忘我与迷失,一如投胎先修班,只是中继站,但不是人生的全部。人生的旅程有机会达到某种无人能极的境界,就算只是梦一场,也是值得与幸福的。而乔的奇遇,见证没有最好的相遇,只有刚刚好的遇见。《心灵奇旅》在2020 年底出现,的确是打开视野与温暖人心的美丽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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