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进行时，虚拟成为现实了吗？

作者：斯大凌

投笔从业进行中

《赛博朋克2077》无疑是这个月最火热的游戏话题之一，尽管许多bug使得这部作品受到一些诟病，但是万众期待的3A大作《赛博朋克2077》还是给了玩家们一次在光怪陆离的“不夜城”进行沉浸式体验的机会，也让“赛博朋克”等科幻概念再次进入大众的视野。

游戏《赛博朋克

2077》

科幻作为近几年中国电影行业非常火热的类型，早已是各类文艺、娱乐作品的常客了，无论硬科幻还是软科幻，在目前的创作谱系中均有自己的位置，不断发挥和满足着创作者和观众们对于未来的想象和实践。在这些作品的想象中，人类社会发展进化方向除去像《赛博朋克2077》剧情中所聚焦的“芯片植入人体”这类硬核改造之外，对于虚拟世界的探索也是永恒的主题之一。毕竟，虚拟的世界本身就是一种令人痴迷的创造和再加工，而电影、游戏这类本身具有可操纵性和互动性的媒介，自然也成为了模糊虚拟与现实，构建虚拟世界的前沿站点。

《头号玩家》

怀揣着这样的先觉理念，艺术家通过科幻文学、科幻电影等形式预先指明方向，而技术的发展也不自觉地向这个方向前行。值得提醒的是，我们讨论科幻时习惯性认定这是对未来的畅想，但当下又何尝不是过去的未来，要知道《银翼杀手》故事发生的时间可就是2020年。环顾四周，虽说真实世界还不像电影中充满风格化的赛博都市那样极致，但是VR世界和虚拟人格已初见雏形。《头号玩家》中的虚拟世界，现在已经成为了不少VR游戏最根本的概念，同时针对每个人的形象进行加强和视觉化改造的理念，也早就在电影工业中率先实现了。

《美女与野兽》

动作捕捉技术在由《指环王》系列发扬光大之后，已经几乎成为了视效大片的标配，著名案例有迪士尼截至目前最成功的真人版动画《美女与野兽》，将英俊潇洒如斯的大表哥硬生生变成了“野兽”，并通过技术捕捉到野兽从威猛冷酷到温柔细腻的每一种表情，赋予了这个经典角色以新的形态和魅力。有意思的还有《奇幻森林》，作为“真狮版”《狮子王》的前辈，在2016年就为观众展现出了CG技术的成熟和稳定，而它的“同行”，同样由《丛林之书》改编的电影《森林之子毛克利》，则展示出了动捕技术的又一种可能性——基于现实人体所加强出来的虚拟成品，其形态可以更加多元多样，不必拘泥于人型。当然，到了现在这种技术也不再只是电影专享，随着制作水平和技术手段的不断升级，每个人都能利用视效技术对自己的形象进行修改和增强，此前频出的爆款视频换头app就是明证（PS当然也属于这一范畴）。

《奇幻森林》

至于更进一步的虚拟形象，观众们曾在《银翼杀手2049》中有更加生动的体验。电影中的全息虚拟女友Joi，其实体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关手柄，但展示出来的确实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个体，其美丽又俏皮的外观和温柔善良的性格内在，成为了电影所描绘的冷峻科幻世界中唯一一点微弱而又动人的光亮，也让观众记挂着这个“角色”的遭遇和命运。

《银翼杀手

2049》

虽然现在距离2049年还有一些年份，但是像Joi这样的虚拟人角色，实际上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生活中。最近的例子就是在谢霆锋的“锋狂摇滚在线音乐会”上，为音乐会担任主持的虚拟人Zen（胜男）。作为数字王国的大中华区主席，谢霆锋这一次带虚拟主持亮相，自然有提携新人的想法，但是说到数字王国呈现过的虚拟人角色，有一位大家一定非常熟悉——曾在MCU漫威电影宇宙中手持无限手套，开启无限战争的灭霸。除了大量的动作捕捉，数字王国开发了一套由Masquerade和Direct Drive组成的两步系统，实现了实时追踪面部数据、捕捉面部表情，同时融入机器学习来处理灭霸的面部表情，最终在《复仇者联盟3：无限战争》中成功塑造出了这一颇具气势而又不乏细腻刻画的宇宙最强反派。到了《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时，升级后的Masquerade 2.0能让演员的表演更快联结到数字角色身上，并通过深度学习增强了技术的准确性和自动化，进而显著提高效率，并达到前所未有的逼真效果。作为当下最先进的面部捕捉系统，Masquerade 2.0对于复杂面部动态的刻画能力，使得灭霸这一角色得以被呈现得更加复杂和多元，也更加深入人心。

《复仇者联盟3：无限战争》灭霸

这一次在谢霆锋演唱会担任主持的胜男，不仅是虚拟人技术最前沿的应用成果之一，更是首位实现实时捕捉、实时渲染和实时驱动的全实时化虚拟偶像，充分展现了目前面部捕捉技术更加精准、高效和灵活的特点——原本复杂的面部捕捉和漫长的处理过程，现在只需要运用单一消费级摄像头即可实现，而全程所需的时间也从超过一年缩短至短短几个月、甚至几周。按照谢霆锋的构想，胜男是一位“外形利落拽酷、个性鲜明、喜欢电动和电吉他，看似‘生人勿进’，又会在美食面前露出温暖俏皮一面”的酷女孩，到了现场，这位虚拟主持人带来了更多的惊喜。又酷又飒的身形外表，和高冷又俏皮的性格已足够有趣，更亮眼的是胜男在各种互动中也不落下风，非常大方自然。这种虚拟与现实的交织呈现，在为演唱会带来更多科技感的同时，更是让大家切身体会到了“未来已来”的心情——曾经只在科幻电影中出现的真人与虚拟人互动的场景，如今更加轻巧地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之中。

谢霆锋

与Zen胜男

巴赞曾说：“电影是现实的渐近线”，而这个诞生已125年的造梦艺术，确实在拍摄、制作技术的进步中，离现实越来越近。同时，现实的另一面——依托于技术的“虚拟现实”，也正在一步步逼近我们的生活。虚拟与现实的交互早已不是首例，数字王国曾经复原了传奇饶舌歌手Tupac和邓丽君，让歌迷们再次体会到了已故传奇偶像的荣光；也利用虚拟人技术“复活”过马丁·路德·金，这是《时代周刊》首次以虚拟人作为封面；现年45岁的贝克汉姆则利用虚拟人技术，以70岁的面目示人，发出“没有疟疾的世界”之公益号召；而此前林俊杰线上音乐会中亮相的林俊杰虚拟人M.E.，以及本次在谢霆锋音乐会上主持的胜男，也都为虚拟技术和娱乐行业的融合提供了新的思路。除此之外，普通人的生活也开始与虚拟现实和虚拟人技术相遇：在韩国，曾有一位妈妈通过VR在此和自己已经去世的女儿相遇，并通过达成给女儿过生日的愿望，治愈了内心丧女的伤痛。这不是虚拟技术作用于普通人现实生活的首例，也不会是特例。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技术的不断升级，虚拟现实、虚拟人等技术将造就新的现实，我们也不妨期待一下能在更多的领域，看到虚拟现实相关技术的新应用。

《TIME》与虚拟人马丁·路德·金

不过，虚拟现实相关技术的高歌猛进，也并非毫无可指摘之处。从目前的技术看，静态虚拟人绝对足够“以假乱真”，但是动态的虚拟人形象，想要实时达到电影级别的真实、可信、毫无违和感，还要寄望于运算速度和艺术再现的提升。毕竟大家太熟悉和真人交互的感受了，虚拟人要做到的不光是“拟真”，还需要引起人的期待和想象力，甚至把人际社交和情感投射彻底转移到虚拟空间。针对这一问题，数字王国的软件研发部门负责人Doug Roble曾表示“艺术家和科学家已投身于开发全新的渲染方式，即神经渲染，用于生成更逼真的面部表现，而不必费尽心思重塑所有细节。”

虚拟人 Zen胜男

显然，虚拟人也在进步，也在学习，当虚拟技术能还原每个自然人从出生就开始沉浸的自然式体验时，我们也会步入和科幻电影一样对“临界点”的思索，透过技术再度审视存在与生活的终极问题——那时我们的生活方式会不会被彻底改变？

随着技术的进一步完善，很多潜在的问题会像科幻电影里所“预言”的那样一一浮现——无论是《黑客帝国》里乌托邦式的弥天大谎，亦或是《银翼杀手》中虚拟人格的伦理困境，还是《头号玩家》里逃离现实的甜蜜麻醉，这些深埋于人性深处弱点的导火线，或迟或早会成为每个人可能会遇到的难题。

但是，技术本身是没有“原罪”的，韩国妈妈的案例已足够提醒大家，无论在现实还是虚拟中，珍惜和热爱永远都是被鼓励和赞扬的选择，至于技术则只是帮助人类的一种途径。虚拟现实相关的技术仍在突飞猛进中，相信像《头号玩家》中“绿洲”那样的虚拟世界，会在不久后向大家敞开大门。正因如此，在2020这个充满着科幻气氛的年尾，也不妨问大家一句：虚拟正在成为现实的一部分，你做好准备了吗？

编辑：Bet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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