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戰爭電影《帝國的毀滅》中,著名演員布魯諾.甘茨將希特勒這一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戰爭惡魔扮演地活靈活現,特別是他深刻地從人性角度還原了納粹戰敗前不久時希特勒的精神狀態:瘋狂、失態乃至於不甘和憤怒悲傷交融在一起。給人印象最深的莫過於希特勒在柏林地堡內聽聞戰況徹底惡化後歇斯底里的發作,以至於如今很多惡搞達人都以這段元首的憤怒爲原型,針對社會很多問題進行加工。

元首的憤怒被惡搞成很多版本,但元首的狂躁症根源卻不爲人知

對希特勒稍有了解的人都會知道,他的確存在間歇性狂躁表現,大多數人將其這種症狀視爲其複雜性格面臨戰況逐漸不利後的反應。然而事實上,這種看法並不確切,隨着更多資料的發掘讓世人看到一個極爲驚人的事實:原來這位素以生活簡樸、不吸菸不喝酒且嚴格素食主義的第三帝國元首還是個徹頭徹尾的癮君子!正是由於他常年依賴一些特殊藥物的注射,外加戰爭最後階段的特殊經歷,才導致希特勒在其生命的最後階段經常陷入狂躁中。1944年夏發生在東普魯士狼穴(拉斯滕堡)指揮部的720刺殺事件讓希特勒在憤怒之餘變得十分多疑,以至於不但不信任身邊很多將領和官兵,而且也愈發對自身居所加以重視,當1944年11月初所謂的720叛變刺殺集團風波基本被平息後,希特勒搬入了狼穴的新地堡,這間特殊加固的地堡沒有窗戶以及和外界的通風口,並且有厚達7米的外牆作爲屏障。從此前希特勒的愛好來看,這種形如古代墓穴或石棺材的地堡必然不符合其生活品味,但他卻認爲這足以保證安全。

希特勒地堡的剖面圖,此地幾乎徹底和陽光隔絕

在這種幾乎徹底幽閉的環境中,希特勒開始了其戰爭後期的生活作息和工作,因此其性格也愈發變得封閉起來,對將領們傳來的建議和消息不是拒絕相信就是疑神疑鬼,最終他愈發沉醉在其幻想的世界中。然而,此時希特勒絕對信任的人卻是一個幾乎不被醫學界權威認可的所謂醫療博士莫雷爾,因爲莫雷爾會定期爲其注射某些藥物以使希特勒的精神壓力降低。在納粹德國,多年來以戈培爾宣傳部長爲首的宣傳人員經常大造聲勢顛倒黑白,以至於報喜不報憂地欺騙德國以及納粹佔領地民衆,被一些正直的醫學泰斗視爲江湖騙子的莫雷爾也深得戈培爾模式宣傳的真傳,他經常在一些寫給家人和外界其他人的信件中吹噓自己的醫術如何了得,元首和其他國家首腦用了自己的藥物後健康狀態是如何地好,自己的醫療和藥物應用對國家醫學成績的貢獻如何偉大等等。同時,莫雷爾也是個馬屁鬼,他經常有意無意透露希特勒指揮部的生活細節,強調領袖的生活有多麼簡樸,要求所有德國人都應當以此爲榜樣。因此,莫雷爾愈發被720事件後精神幾近崩潰的希特勒信任,所以這個前江湖醫生也開始頗有些狐假虎威的派頭來。

720刺殺事件導致希特勒愈發疑神疑鬼乃至歇斯底里

戈培爾的宣傳機構曾掩蓋了斯大林格勒戰役德軍第六集團軍覆滅的消息,即使在盟軍轟炸機晝夜轟炸之際也依舊在用各種謊言欺騙國內,宣傳納粹即將徹底勝利,但紙最終包不住火。同樣,莫雷爾的騙術也無法掩蓋希特勒的真實身體狀態,根據希特勒的貼身祕書回憶錄記載,戰爭的最後階段裏元首經常一個人萎靡不振地穿着睡衣蓋着棉被,他的臉色愈發顯得呆滯、蒼白,而且瞬間就好像衰老了很多。看到他的樣子,我就想起一棟主人搬走後空無一物的舊房子,而元首的辦公室也十分簡單。一眼看去他的牀邊是牀頭櫃和一張桌子,桌子上到處是各種資料書籍、地圖以及不時發來的各種充斥壞消息的電報。地上和牀上還有不少被弄斷的鉛筆,在散發潮溼發黴味道的地堡內,氣氛壓抑到任何人難以想象。而且他(希特勒)現在的視力也愈發下降,經常需要金絲邊眼鏡才能很快看清電報上的字,但元首一直以戴眼鏡爲恥。即便如此,我們注意到他的手哆嗦地愈發嚴重,有時甚至無法自己用手戴眼鏡。無疑,從這名祕書的回憶中不難發現《帝國的毀滅》電影對希特勒最後階段地堡內的還原場景多麼真實。很快,這名祕書瞭解到莫雷爾爲希特勒注射的是一種可以暫時遏制身心精神惡化的名爲優科達的特殊藥物,這種藥物的成分和部分效力幾乎和後來的某些特殊毒品類似!

莫雷爾成爲希特勒最後階段最信任的人之一

此外這種藥物也和止痛藥類似,隨着用量和次數增多,病人也會產生明顯的抗藥性甚至因此發生嚴重的症狀反彈。到了1944年冬,希特勒的痙攣顫抖愈發嚴重,甚至無法將右臂伸得筆直敬一個納粹軍禮,在右手寫字時也經常顫抖地愈發嚴重,看上去猶如在絕對嚴寒中衣着單薄的傷寒病人。隨着時間的推移,希特勒的左右兩側身體都開始間歇性震顫,以至於不得不用暫時正常的一側壓住顫抖的另一側,由此儘可能保證自己在部下面前不失態,但到了最後他的雙臂從抖動發展到有規律甩動,猶如動物園裏的獅子在狹窄的籠子裏來回踱步。即使在希特勒雙臂交叉抱在胸口前,其上身也會顫動。但到了此時,希特勒依舊堅持用打針治療而拒絕了休息療養的建議。根據後來的醫學家和史學家研究,希特勒當時身體佝僂和嚴重不規律顫抖是由於動脈硬化性帕金森綜合症導致,這種自體免疫性疾病是機體對自身抗原發生免疫所導致的,部分耄耋之年的老人存在此類問題,但此時希特勒的實際年齡要小得多,所以從其病因和病理來看,這是外界的因素導致的。根據臨牀分析,只有動物內臟的荷爾蒙製造的藥物製劑纔會導致分泌多巴胺的中樞神經細胞壞死,最終導致大腦皮層神經元退化。歸根結底,這是希特勒強令莫雷爾注射的某種混合類毒品所致,而且類似藥物可能不止一種。

隨着蘇軍反攻速度提高,希特勒對藥物的依賴性也開始增大

儘管莫雷爾一度狐假虎威使得自己成爲炙手可熱的人物,但他也成爲希特勒的無形貼身奴隸,以至於家人去世時都被希特勒以戰況危險,路途會有問題等理由拒絕告假。而且即使莫雷爾個人的原始產業,一些藥廠和實驗室也逐漸遠離了莫雷爾的生活,最終莫雷爾也徹底失去了行動自由。雖然莫雷爾最終堅持必須去看望家人,暫時由一名軍醫接替其工作,但沒想到希特勒大發雷霆,鬧到最後也只能採取折中方案:由一名充當保鏢的蓋世太保陪同莫雷爾,而且必須快去快回。此外,由於希特勒因此事情緒失控,所以莫雷爾還要在臨行前爲希特勒注射了葡萄糖以及其他多種特製的藥物,直到看着希特勒的情緒逐步緩和且身體狀態相對好轉,莫雷爾等人才鬆了口氣。隨着蘇軍反攻的步伐接近德國中心,希特勒也愈發因絕望而提升了注射需求,最終其身體由於長期注射導致靜脈附近發生炎症甚至潰爛最終演變爲皮膚變色,而劇痛又導致他的精神開始愈發狂躁。儘管莫雷爾小心翼翼地在每次注射時嚴格消毒殺菌,但多次結痂的症狀還是難免發生在希特勒身上。儘管周圍人告訴希特勒,這是由於他連續留在地堡無法見到陽光導致血液含氧量不足而出現凝血能力衰退所致,但希特勒卻依舊拒絕相信這一點。

柏林戰役時,希特勒強打精神接見了這些少年兵

眼看情況不對勁兒,連莫雷爾也害怕出現問題而一度被迫中止了注射,但希特勒此時對藥物的依賴性再創新高,有時凌晨醒來就要求莫雷爾爲之注射,他大聲告訴其他人,自己不需要其他治療只需要莫雷爾的注射藥物。很快,注射間隔也被大幅縮短到20分鐘左右,因爲一旦注射間隔時間長或注射量不足,希特勒就會迅速反彈式出現各種痙攣和劇痛,最終變得更爲暴戾。所以,莫雷爾只能24小時一同待在地堡內,而每當注射效果相對良好時,希特勒在症狀消失後總會握着莫雷爾的手深深表示感激。根據後來盟軍的訊問,莫雷爾表示早在1943年希特勒就開始接受優科達的注射,因爲此時他開始因盟軍在西西里的登陸以及蘇軍在庫爾斯克的勝利感到失眠,以至於作戰地圖和戰報時刻出現在眼前,所以他總是用通宵熬夜加班來暫時擺脫一系列後續痛苦,並在外人面前聲稱自己的失眠問題是盟軍轟炸機盤旋在頭頂所致。爲保障希特勒有基本的睡眠時間和狀態,莫雷爾又爲其注射了其他化學藥物但這種藥物藥效降低後卻導致希特勒面臨一系列消化功能的連鎖問題。總而言之,希特勒在其最後一年的時間內,對藥物的依賴性驟增幾倍,而這種惡性循環最終導致他連正常的身體機能都逐步失去,這就導致其脾氣更爲難以剋制,進而成爲影片以及回憶錄中那個狂怒的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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