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認爲:對事,要黑白分明;對人,要愛憎分明;一切事物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我曾經也是這樣想的。

但最近我突然發現我對之前極度厭惡的事情,沒那麼看不慣了;對之前極度討厭的人,也開始理解了;看待事物對錯的界線,也不是那麼分明瞭。

我一直覺得是自己變得世故了,可直到我最近看了《流金歲月》,我才發現可能是我更瞭解人性了。

在劇中,當蔣南孫覺得章安仁做事太過精明,不知道是優點是缺點的時候,朱鎖鎖的一句對白徹底點醒了我。

“狼兇悍,狐狸狡猾,你說優點缺點?都是生活所迫嘛!”

是啊,有時候,有些事情,哪裏有什麼對錯,不過就是想要活着而已啊。

前些年,臺裏有位女同事要結婚,而這位女同事的媽媽剛巧也在臺裏工作。

女同事對自己的伴侶倒是頗爲滿意,可是我們卻總能聽到她媽媽揹着她吐槽女婿不好。

“你們這些本地姑娘找對象一點都不現實,家裏不愁喫、不愁穿的把你們養大,你們結婚就不考慮生活水平了嗎?”

其實我們這些同事都知道,她女兒找了一位本地的畫家,沒有固定收入,可是男方父母也全款給置辦了車和房子。

這樣的條件年輕人只要有感情,都覺得沒什麼問題,至少沒有房貸壓力,可是父母卻接受不了。

“我這兩年在臺裏做相親節目,你看看那優質的小夥兒,全讓農村姑娘給找去了,你們這些本地姑娘一點不長心眼兒。”

“你看看我請到直播間的那些小丫頭,長精神頭的全是農村的。人家多現實,說老家父母沒有退休金,她的工資要全部寄回家,就必須要找本地有房沒貸款,收入高,而且父母有退休金還能幫着帶孩子的。”

“你再看看你們,就你們這些沒捱過餓的小丫頭纔在那說什麼感情,感情當飯喫啊?沒錢過日子我看你們拿什麼談感情。”

當電視劇中袁媛這個角色出現的時候,我就忽然想到了當時大姐藉着說她女兒又順便告誡我們的這段話。

我是真的相信袁媛說的她會過得很好,因爲同事大姐手裏那些情況相似的相親嘉賓,也都過的很好。

當然這個過得好,是外人看到的。至少在物質上,比她們一個人養家的時候要好。

這些姑娘也算是求仁得仁,畢竟她們的初衷就是要物質上過得好呀。

剛入職場的時候,我特別瞧不起這類姑娘。因爲她們做事往往沒什麼底線,或者說底線可以伴隨着慾望一再被打破。

但是後來接觸多了,就也慢慢開始理解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命運,爲了生存,她們又有什麼錯呢?

我們這些一直自詡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的蔣南孫,當面臨着大量債務的時候,不也向生活低下了高貴的頭嗎?

如果蔣南孫選擇死守自己的道德,依然用自己心裏裝的那桿秤去丈量世界,那麼她只會被這個世界排擠。

不被社會接受和理解的結局怕只能是帶着一身債鬱鬱而終。

所以你看,每個人都是雙標的。

當自己是蔣南孫時,希望世界都是遵守規則、歲月靜好;可當有一天自己變成袁媛的時候,卻認爲一切都是爲了生活。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能共情的人,也許只有當蔣南孫面臨袁媛一樣處境的時候纔會理解,邁出生活所迫的步伐,真的挺難的。

有些事,真的不能用簡單的對錯來說明,正如楊柯的那句:該得到的你就得到,虧欠的終究還會虧欠。

所以當有人在爭論楊柯離開葉瑾言是對是錯的時候,我也是同樣的答案,不過是爲了利益,爲了生存,哪裏有誰對誰錯。

葉瑾言爲了自己的公司能生存發展,不讓楊柯離開公司,並在集團給他權利架空。

楊柯也留了後手並狠狠地做了回擊,帶走了財務總監的女朋友,和集團的“印鈔機”唐欣。

你說這樣的博弈誰對誰錯呢?只要其中一方心軟,就要面臨破產、沒有收入、甚至可能被追債的局面。

難道因爲舊情、感恩,就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嗎?

我們總喜歡要求對手公平競爭,可我們也必須承認,在這個世界裏,大多數的競爭就是不公平的。

這部劇也許除了那讓人羨慕的閨蜜情,更多時候都是在告訴我們,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也許邁向成熟的過程,就是我們站在黑與白的邊際,不斷糾結、試探的過程吧!

當有一天我們學會了在黑白之間來回穿梭,又或者我們在掙扎的過程中,看到了那個灰色地帶,可能就是真的長大了吧!

突然想起之前在書裏看到的那句話:長大真的沒什麼好的,因爲當你抬頭時會發現,天,沒有那麼藍了;雲,也沒有那麼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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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晨涵    插圖/劇照    校對、排版/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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