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楊繼雲

報道 | 投資界PEdaily

字節跳動又動手了。

這一次，輪到了錘子團隊。上週，原錘子科技團隊組建的新石實驗室，併入 Musical.ly 原創始人陽陸育負責的教育硬件團隊，合併後的硬件團隊將聚焦教育領域，不再研發堅果手機等。換言之，字節跳動暫停手機業務。

世上再無堅果手機？字節跳動回覆投資界稱，“我們看好教育硬件的前景和價值。爲了增強教育硬件團隊的研發能力，新石實驗室將與檯燈團隊合併，共同組成大力智能團隊，專注教育硬件”。

這並非近來字節跳動的第一次“動刀”。自2021年1月以來，字節跳動接連調整了3個項目——悟空問答將正式下線，知識付費社區好好學習也將停止運營。如此密集的大動作，頗爲罕見，這是字節跳動及時“止血”還是上市前的業務梳理？

原錘子團隊被合併，堅果手機成“棄子”

字節跳動大力做教育

錘子還是被放棄了。

早在1月13日，字節跳動就小範圍宣佈，原錘子科技團隊組建的新石實驗室，併入 Musical.ly 原創始人陽陸育負責的教育硬件團隊，由陽陸育統一負責，向字節跳動高級副總裁、教育業務負責人陳林彙報。合併後的硬件團隊將聚焦教育領域，不再研發堅果手機、TNT 顯示器等其他無關產品。

談及這一變化，字節跳動大力教育負責人向投資界表示：“我們看好教育硬件的前景和價值。爲了增強教育硬件團隊的研發能力，新石實驗室將與檯燈團隊合併，共同組成大力智能團隊，專注教育硬件。堅果手機用戶的服務將不受影響，我們將持續探索Smartisan OS的創新機會，給用戶更好的體驗。”

言外之意，在硬件團隊併入字節跳動兩年後，堅果手機最終成爲了“棄子”。

回想當初，字節跳動收購堅果手機團隊曾轟動一時。2018年底，錘子科技陷入巨大危機，隔年年初，今日頭條要收購錘子的消息傳出。當時，今日頭條回應稱，有收購錘子科技部分專利使用權的計劃，用於探索教育領域相關硬件。

隨後，錘子科技前COO吳德周帶領堅果手機硬件團隊加入了字節跳動。2019年10月，字節跳動的新石實驗室成立，這是原堅果手機硬件團隊的新身份，新石實驗室總裁吳德周對外介紹說，這是字節跳動的硬件中臺，負責手機、智能硬件和教育硬件類產品工作。

如今，新石實驗室被整體併入字節的教育硬件團隊。衆所周知，教育業務與電商、社交、遊戲等業務並列，是字節去年以來大力投入的重點之一。去年10月，字節跳動宣佈啓用全新教育品牌“大力教育”，以承接字節跳動所有教育產品及業務，這也是字節旗下首個公開發布的業務獨立品牌。

大力教育整合了所有字節教育的相關條線，包括陽陸育的教育硬件項目。陽陸育是原Musical.ly 創始人，“他一直都有做教育產品的情懷”，一位投過陽陸育的投資人告訴投資界。2020年10月，陽陸育牽頭的團隊率先發布了字節跳動首款教育硬件產品“大力智能作業燈”，早於外界以爲會研發教育硬件的新石實驗室。

據悉，陽陸育計劃先梳理合併後的團隊，再考慮接下來的產品規劃。目前尚不知吳德周的職位變化。

而就在今年1月11日，大力教育宣佈員工數量破萬，旗下瓜瓜龍未來兩月再招2000人。2020年初，大力教育CEO陳林曾表示，“教育業務全年招聘一萬人，歡迎對突破創新、全球化、軟硬件一體的教育事業有興趣的優秀人才加入。”

新一年20天內，

字節跳動宣佈放棄兩個業務

此次調整，是字節跳動這個月的第三次“揮刀”。

2021年1月14日，字節跳動旗下悟空問答向創作者推送通知稱，App將於1月20日從應用商店下線，2月3日停止運營。而問答依然會作爲今日頭條的重要載體，以頭條問答的形式繼續運營。

圖片

悟空問答曾被字節跳動寄予厚望。2017年，今日頭條的“頭條問答”正式更名爲“悟空問答”，在當年的頭條創作者大會上，悟空問答作爲重點發力方向，承諾將在未來一年內投入10億元補貼答主；2018年再次宣佈投入10億元。

20億元在手，今日頭條開始了與知乎的創作者搶奪戰。當時，知乎大V惡魔奶爸稱：“今日頭條今年一口氣簽了300多個知乎大V，剛把我也簽了，而且是給錢的，年收入比普通白領高。簽完以後所有內容不可以再發知乎……”讓這場搶人大戰徹底曝光在了大衆面前。

然而補貼過後，流量不復從前，又或者是知識問答相比於其他內容形式“式微”，悟空問答的聲量越來越小。2018年8月底，有媒體稱，字節跳動要放棄悟空問答業務，悟空問答已被併入微頭條，團隊100多人已轉崗。字節跳動則對此回覆稱，沒有放棄問答業務，而是優先級發生了調整。直到最近，悟空問答將迎來正式的下線。

同樣經歷了關停的，還有字節跳動旗下知識服務社區“好好學習”。2021年1月5日，好好學習向用戶發佈通知，宣佈將於2021年1月20日下線。

通知是這樣寫的：因業務調整，好好學習APP將於2021年1月20日停止運營、維護及相關服務。如您賬戶內有餘額、會員及付費課程權益，爲了保護您的權益不受影響，您可授權同意將您好好學習的賬號權益遷移至您授權綁定的今日頭條賬號，遷移後，原好好學習賬號中的餘額、會員權益、付費內容均可在今日頭條內繼續使用。

相比於悟空問答，這款產品並不爲大衆熟知。事實上，好好學習是字節跳動於2018年7月上線的一款知識付費產品，和悟空問答一樣，算是字節跳動從2017年開始密集部署的在線教育產品之一。

業務調整，對於一家公司來說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特別是字節跳動這種業務線條複雜的龐大機器。接連“揮刀”背後，是字節跳動業務的快速試錯。放棄，對於一家公司來說往往是更難的事情。

張一鳴密集揮刀

字節跳動開始上市臨門一跳？

字節跳動何時上市？

這成爲互聯網圈隱祕而又頗具興奮感的話題。隨着美團的成功上市、滴滴和快手IPO的推進，人們對於巨無霸字節跳動的期待值也越來越高：它將去向哪個資本市場？會帶來一場什麼樣的盛宴？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字節跳動在業務上的密集調整，被視爲上市前的業務梳理。據悉，字節跳動還會在春節前後開始新一輪的組織架構調整，甚至有可能精簡部門架構，讓配合密切的部門合併。而新石實驗室與教育硬件團隊的合併，似乎可以被認爲是大調整的序曲。

如今，字節跳動的估值仍在節節攀升。數日前的最新報道稱，紅杉資本和KKR正在牽頭對字節跳動的最新一輪融資，對後者的估值達到1800億美元。投資界就此消息第一時間聯繫字節跳動，對方回覆：不予置評。但外界已經開始用近2000億美元的眼光，來審視這個巨無霸。

一旦上市，字節跳動將會締造中國VC/PE圈歷史。回顧中國創投20年曆史，同創偉業創始合夥人、董事長鄭偉鶴曾感嘆：“過去的20年美元基金和人民幣基金同臺競技，行業裏最掙錢的一個案子還是今日頭條（字節跳動），SIG（海納亞洲創投）通過這一個項目就創造了輝煌。不出意外，這個項目的回報規模應該有上千億人民幣。”

最新消息稱，字節跳動正考慮推動抖音業務單獨在香港上市，字節跳動相關負責人也回覆稱，“在考慮部分業務上市計劃，但還沒有最後確定。”快手即將在2月5日奔赴IPO，抖音或許也不遠了。2021年，字節跳動上市的腳步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