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即刘罗锅,在《宰相刘罗锅》等诸多影视作品中,刘罗锅的形象特别好,幽默、才子、清廉、正直、为民、平反冤狱、除暴安良、体恤民情,和蔼可亲.......几乎除了有点驼背之外,刘墉就是一个完美官员形象。然而影视中的形象,只是虚构的刘墉,正史上的刘墉却充满了血腥和功利,活脱脱的乾隆“狗腿子”。

刘墉家族是当地望族,曾祖父刘必显是顺治年间的进士,祖父是刘棨曾担任四川布政使,父亲叫刘统勋名气很大,最高做到军机大臣的职位。可见,刘墉是标准的官四代。

1751年,因为父亲的关系,所以刘墉以恩荫举人身份,参加了当年会试和殿试,成绩还算不错,是二甲第二名进士,因此不能算是直接参与了科举考试。随后,刘墉升为侍讲。

一时间,父子同朝为官成为一段佳话。但1755年刘统勋因办理军务失宜被下狱,刘墉受到牵连也被惩治。不久之后,父子得到宽释,第二年刘墉外出为官。

在外出为官的前6年,刘墉一直是“学政”工作,主管科举、教育、民风、民俗等。

1761年,刘墉还是江苏学政,颠覆大家想象的是,刘墉在职期间,却制造了一起血腥文字狱。

这一年春天,徐州沛县有一举人叫阎大镛,因抗粮拒差脱逃而被捕。不是阎大镛想抗粮,而是1760年徐州遭了天灾,实在交不起公粮。当地官员就把他抓了起来,逼他交公粮。但阎大镛是举人,所以对阎大镛处理,需要学政盖章的。

刘墉从其他人嘴里听说,阎大镛喜欢写写画画,于是脑筋一转,立即派人到阎大镛家里看一看。结果,一看之下,发现阎大镛所写的《俣俣集》,书中有“愤激不平”、“狂悖不经”等语言。这在明朝属于正常现象,但在清朝就不行,连稍微批评朝廷都不行。

于是,刘墉立即上书乾隆,一场血腥文字狱就此拉开。

《乾隆朝上谕档》第三卷记载:“据刘墉奏沛县监生阎大镛抗粮拒差......因其情形异常桀骜,随查出该犯诗稿二纸。著将原折抄录并粘签稿本,交与高晋、陈宏谋,令其确切严讯,并悉心躧访。及该犯悖谬诗文,有无留遗在外之处,秉公推勘,按律定拟具奏。”

就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最终牵连甚众,乾隆震怒,批示“当引吕留良之例严办”。需要知道,吕留良案是文字狱中的超级大案,可见阎大镛案涉及之广。

刘墉这一次举报,沛县百姓痛恨不已,但却立即得到了乾隆的回报,第二年就被任命为山西太原知府。江苏学政品级高于太原知府,但学政没油水,主管较少,所以刘墉看似贬低,实质是升官了,这就相当于从教育厅厅长,调任为省会城市一把手,肯定是高升了。

因为刘统勋牵连,刘墉中途又曾降职,在1777年又升为江苏学政。这一次,刘墉又制造了一起文字狱,规模更大更为血腥。

在江苏盐城东台县,有两个大家族,一是徐述夔家族,一是蔡嘉树家族,两家对立。

徐述夔在乾隆28年去世,但却写了很多书,子孙怀念先人业迹,就将徐述夔书籍刊刻了出来。因此,蔡嘉树就以《一柱楼诗集》有“诋毁本朝”之语,威胁徐家低价卖田。

因为当时有规定,“自首呈缴,按律当免罪”,而且官员在《一柱楼诗集》中,的确也没找到“诋毁本朝”之语,于是蔡嘉树败诉。

按理说,到了这一步,此事就花上句号了。然而,刘墉却将此事报告给了乾隆,更是添油加醋,对徐述夔诗集的评价是“语多愤激”,奏章中这么说:

如有悖逆,即当严办,如无逆迹,亦当核销以免惑坏人心风俗。现移督抚办理。

换言之,其实刘墉也没找到“诋毁本朝”之语,所以才用模棱两可的话。如果真有“诋毁本朝”之语,学富五车的刘墉还能找不出来?

乾隆收到刘墉奏章之后,立即大作文章:一方面乾隆痛恨沈德潜(为乾隆捉刀写诗的那个),而沈德潜与徐述夔有关系,所以恨屋及乌;一方面当时官员查抄禁书不力,因此以此大做文章。于是,乾隆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搜查徐述夔“逆书”的浪潮。

徐述夔《一柱楼诗》案牵连甚广,凡涉及到一柱楼诗者,都被抄家,另外除了经办官员之外,两江总督高晋、署两江总督萨载、江苏巡抚杨魁等等都跟着倒霉。至于徐述夔,已经死了15年,但割下首级在东台县城示众,儿子徐怀祖(已死一年多)也割下首级示众,孙子徐食田、徐食书斩立决。

刘墉,1777年底,因办事有功和督学政绩显著,“迁户部、吏部侍郎”,借助诬陷他人炮制的文字狱案,刘墉又一次升官。

这就是正史上的刘墉,真实面目狰狞的让人不敢相信,清朝剧中的刘墉无疑被过度美化。正因如此,不少学者感慨,真实的刘墉颠覆了影视形象,而影视艺术也应该有最基本的节操,不能过度美化一个历史人物,忘记历史的民族,又如何有未来?

其实,即便刘墉的清廉,也值得怀疑,清朝文人记载“刘文清公故地在驴市胡同西头,南北皆是”,超级豪宅呀。王刚鉴宝刘墉字画时,发现纸张都布满了金丝,感慨了的说道,“这老东西,骗了我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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