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認爲施南生(香港著名導演徐克前妻)是因爲深愛徐克才容忍徐克花心,但其實,是她明白一個更深的大義和現實:她最適合做製片人,她的人生要想輝煌,必須跟有才華的導演合作,而徐克是她認識的導演裏最有才氣的。但徐克有一個大毛病,花心。相對於跟徐克彼此成就人生的大事,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痛苦思考,施南生選擇了人生大事,而忽視了愛情的不完整。

施南生幹過多種工作,公關,宣傳,行政,製作,電視主持等,而她幹得最好、時間最長的工作,是電影製片人。

2014年,施南生獲得第67屆洛迦諾國際電影節獨立製作人獎;2015年,獲得第17屆意大利遠東電影節終身成就獎;2017年,獲得第67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攝像機獎”,成爲繼鞏俐和許鞍華後第三位獲得該獎項的華人,也是“攝像機獎”開始專門頒給製片人以來首位獲得該獎的女性。

她在柏林國際電影節發表獲獎感言時,說道:“最後,我想感謝我合作時間最長久的導演,徐克。我最後公開感謝他,可能會讓人覺得我在開玩笑,但我想告訴你們,我是很認真地在感謝他哦。我感謝他,因爲他從來沒真正明白過我在說什麼,我說‘我們沒有更多預算了’,他聽不懂;我說‘我們這樣的拍法是完不成這部電影的’,他也不明白。正因爲他永遠‘聽不懂’我的話,才迫使我成爲了比我自己預想中更出色的一名製片人。”

她成就了徐克的電影,但同時也是徐克成就了她的製片人事業。

施南生認識徐克之前,職業並不固定是電影製片,乾得很雜。她認識徐克之後,慧眼識珠,敏銳地看到了他的潛力和才華。但那個時候,徐克剛從美國回來,電影事業剛起步,寂寂無名,只知道悶頭拍電影,對資金、發行這些事情一竅不通。施南生便成了他幕後最得力的膀臂。

1980年代,徐克加盟了剛成立的電影公司“新藝城”,也把施南生帶進了新藝城。

在新藝城,無論是電影預算,宣傳,還是公司管理,大大小小,事無鉅細,都是施南生決策定位。施南生成了新藝城的“大當家”。在施南生的管理下,新藝城逐漸壯大,更隨着泰迪羅賓和曾志偉的加入,新藝城斬獲了一次次票房神話。拍攝了《鬼馬智多星》、《開心鬼》等等叫座電影之後,新藝城已經能夠和當時的兩大影業公司嘉禾、邵氏平分秋色了。施南生和徐克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他們的名字和戀情在圈內無人不知。

後來,徐克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徐克只管拍電影,其他所有事務都由施南生一手承包。只要徐克拍電影,就可以看到施南生的身影,爲了能夠讓電影順利拍攝,很多特殊的場景都是施南生去談判,徐克電影裏需要的一切,都是施南生想辦法去搞定。關於電影的資金、發行、製作全部都是施南生在操心,徐克只管拍好自己的電影。對於施南生來說,能夠讓徐克創作出優秀的作品,就是她最大的滿足。

跟着徐克拍電影,活生生把施南生逼成了柏林電影節最佳製片人。

他們是互相成就,珠聯璧合的。徐克需要施南生的公關、經紀、發行等能力,而施南生製片人的能力無論多強,導演沒有才華,拍不出名片,她的頭上也沒有光環,所以,她也需要他的才華。

但跟徐克在一起,施南生必須面對徐克的一個大缺點——多情,緋聞不斷。

兩人在一起戀愛15年。15年間,徐克傳出過很多緋聞。對於這些緋聞,施南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說過:他需要激發靈感。她從才子創作的角度理解他的多情,自古才子多風流,搞文藝創作的人感情豐富,愛情能給他帶來靈感。所以,她不在乎。但是,她還是有受不了的時候,1990年代中期,徐克和葉倩文的緋聞讓她心煩意亂,她獨自一人跑到國外去散心。她的離開讓徐克心慌意亂,徐克追了過去。

這次離開,施南生徹底想明白了一個問題,是留是去,而是留是去的問題本質是,是要電影事業還是要忠貞愛情。最後,施南生選擇了製片人事業,選擇了徐克和電影,而對於徐克的多情,她決定視而不見。

很快,他們結婚了。

爲了讓徐克專心拍電影,她一手包攬家中的大小事務。

徐克依然緋聞不斷,施南生根本不在乎,她明白她要的是什麼,而附帶的負面的東西,既然不能消除,那就無需理睬,放大心胸不受影響,讓它孤立存在去。每當徐克被傳出緋聞,施南生都會被媒體的電話包圍。而她總能平和應對。一次,面對記者對徐克出軌的求證,她說:“你長得這麼有趣可愛,我不想談這些,對不起。”然後就掛了電話,平靜做自己的事情。

2014年,1951年生的施南生63歲,她幾乎告別了工作,過着退休的生活,當64歲的徐克傳出了跟小30歲的小助理的緋聞時,她果斷離婚了。

她不需要再承受他的不忠帶給他的負面影響了。

施南生的人生,詮釋了什麼叫大格局,什麼叫大局爲重,什麼叫抓大放小。有心胸成全別人,從而成全自己。

作者:蔚菲虹:撰稿人,編劇。在繽紛的世態人情中,理出決定人生高低成敗快樂與否的背後準繩,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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