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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Hippo

來源:大數據文摘(ID:BigDataDigest)

1月的柏林,在一個的寒冷而潮溼的上午,德國Uber的老闆Christoph Weigler在德國基督教社會聯盟(Christian Social Union,CSU)政黨辦公室外舉行了一場單人抗議。

Weigler要求政府內部的緊急交通改革,他決定帶上醒目的標語:80年代的DeLorean(a 1980s DeLorean,因電影《回到未來》而聞名,只生產過一個型號的汽車) 他認爲這能更加顯而易見的體現這場德國的創新鬥爭的主題。

自2014年落地德國以來,由於受到本土出租車公司的挫敗,Uber在法庭上花費的時間比在公路上花費的時間還多。但是這家舊金山打車平臺的老闆們認爲,他們已經清除了法令限制。現在,Uber即將敲定一筆10億歐元的交易,這筆交易將擊敗其最大的競爭對手,並加快其在歐盟的競標。

據報道,Uber正在與競爭對手FreeNow(前身爲My Taxi)進行談判,FreeNow是德國汽車製造巨頭寶馬和戴姆勒控股的網約車公司。

該交易將使Uber獲得FreeNow在130多個城市的5000萬客戶和750,000司機的訪問權限。作爲回報,德國汽車製造商的部分虧損將得到補償,僅在2019年一年,其虧損就達到7.5億歐元。

從“重創歐洲”到和平共處

爲了在德國紮根,Uber推出了自己的劇本。

多年以來一直在受監管阻礙,這家網約車巨頭改變了自己的節奏。曾經誓言“重創歐洲”,現在卻保證要和平共處。Weigler說:“對於我們而言,這是一個重要的教訓,你不能直接把加利福尼亞的方法複製到德國。”

Uber如今的改變得來不易。它的第一個試水是UberPop,允許車主在沒有許可證的情況下擔任司機,這在2015年被判作違法,必須停止運營。Uber的第二次嘗試將相關工作分包給具備資格的私人租車公司,這些公司負責執照的發放。

Uber不僅要依靠一套靈活的、基於應用程序的運行機制,還必須引入調度員,並同時遵守德國的“重返車庫(return to garage)”規則。該規則旨在應對80年代私人租賃車輛的“爆炸式增長”,防止城市被閒置汽車擠塞。

所謂的“重返車庫”,要求Uber司機每次行程後回到基地而不是讓他們回到有需求的地點,但一般來說這些基地都在城市郊區。Weigler認爲,雖然這樣做可以避免堵塞市中心,但對環境不利,也減弱了Uber向農村地區擴張的能力,並有礙於該公司爲車隊電氣化所做的努力。他希望能廢除該政策。

“這是一種進步”

在德國有255,000名受Uber競爭威脅的持照駕駛員,代表他們利益的德國出租車協會Taxi Germany看法則不盡相同。

該組織發言人Markus Burgdorf說:“這是(私人租賃車)唯一的職責,但Uber卻說:‘這種政策完全是廢話,我們不希望這樣做。這對環境有害,我們不在乎。’”

Taxi Germany並不是Uber的唯一對手。從抗議、請願、破壞汽車到間諜活動,德國已經證明是世界上對Uber商業模式最不利的市場之一。

目前Uber仍然堅持遵守規則,甚至設計了專有的軟件,如果司機完成行程後沒有駛向車庫,則將司機踢出平臺20分鐘。但是,許多司機已經找到了破解的方法:通過緩慢行進、途經繁忙熱點地區或登出App並跳入競爭對手的App都能避免懲罰。

Weigler說,“重返車庫”迫使司機空車駕駛。出租車行業對這項規則的支持者認爲他們也有一半的時間是空車。這是因爲出租車不像Uber那樣可以自主選擇自己的載客,他們通常最終會到安靜的郊區,在那裏很難有返回的客人。

今年,德國的旅客運輸法改革已經通過議會。政客們承諾要對法規進行革新,取消對公司合併的禁令,並廢除重返車庫規則。但是 Weigler認爲承諾已經縮水:最新草案包括一項折中方案,該方案將允許公司租用市中心的停車位並將其用作基地,然而雙方對此都不買賬。

技術諮詢公司Altran的數字業務負責人Peter Fintl說,這項改革將對Uber尤其是其合併業務有所幫助。“這不僅是禮物,這絕對是一種進步。”儘管有這些限制,Uber目前仍在德國的8個城市開展業務。FreeNow在當地生態中已經根深蒂固,對FreeNow的收購,將是在其他不甚友好的打車市場(城市)中遵循的理想戰略。這將使Uber能夠在大約40個地區上路,並消除其重要競爭對手。

“顯然,我們對合作很感興趣,”Weigler說。“我們認識到,與領先的德國公司合作可以爲我們帶來巨大的好處。” Fintl也認爲對Uber而言這將是一筆不錯的交易,“這(好處)主要在於擁有用戶和市場份額。” Uber和FreeNow都拒絕對可能合併的傳言發表評論。

Uber可以一口氣顛覆多年的奮鬥,並從局外人演變成德國市場的直接領導者。它還將成爲歐洲的主要網約車服務商,預計到2026年該行業每年產值460億歐元。FreeNow在南美也有很強的實力,這將有助於Uber進一步增加其在全球的份額。

這筆交易對兩家公司都具有戰略意義

2009年,當FreeNow的前身My Taxi剛剛開始運營時,它的對象主要是持照出租車,是一個被用於額外接單的App。2019年公司變身成爲FreeNow,利用私人出租汽車與Uber開展正面競爭。當時價格戰已經打得火熱,它通過在市中心地區提供5歐元的統一平價資費,最終打敗Uber。

儘管如此,FreeNow仍然不斷受到輿論壓力。Burgdorf將FreeNow描述爲“寄生蟲”,一方面利用出租車司機進行廣告宣傳和發展公司業務,另一方面又聲稱使用他們的App將使司機受益。他說:“但後來他們又大量投入資金建立自己的PHV(插電式混合動力車)車隊,讓人感覺受到了背叛。”

像Uber一樣,FreeNow尚未盈利。擁有奔馳的戴姆勒首席執行官Ola Källenius在2020年11月的一次行業會議上說:“FreeNow扭虧爲盈可能在未來十年內出現”。但這並不能消除製造業聯合會的質疑:爲什麼公司在昂貴的項目上燒錢,同時又努力應對Tesla這樣的電動汽車製造商的威脅。

分析師一致認爲,這筆交易對兩家公司都具有戰略意義。法蘭克福金融與管理學院院長Nils Stieglitz表示,德國汽車製造商現在需要專注於核心業務,以便“度過由電動汽車帶來的風暴”。他同時補充:“亞洲市場變得越來越重要。兩家公司都確實需要專注於這些挑戰。這是梅賽德斯和寶馬升級換代的好時機。” Stieglitz認爲,儘管很難評估長期影響,但“對用戶來說這將是個好消息”。

對於方向盤後的司機來說,這筆交易會產生一定的影響。一位要求匿名的FreeNow司機說,他放棄爲Uber工作,因爲該公司的規定允許乘客在途中縮短行程,而且支持任何能消除乘客疑慮的做法和沒有底線的價格戰。“一個App,一個價格,”簡潔的表達了他的觀點。

一個同時使用這兩個App的司機顯得更加憂慮。他聲稱Uber比FreeNow扣費更狠:“每個人都喜歡FreeNow。如果我賺了50歐元,Uber要拿走18歐元到19歐元。”

不過無論東家是誰,司機永遠都受平臺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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