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网记者熊芳雨2月24日报道:春节以来,中华艺术宫的展厅一直游人观众络绎不绝,这里正在举办“金石力·草木心——吴昌硕与上海”特展,是近年来最大最全的吴昌硕展览,吸引了不少人慕名而来。

记者在展厅见到吴昌硕纪念馆执行馆长、吴昌硕曾孙吴越,从展览前期筹备开始,2个多月来已经63岁的吴越几乎是泡在展厅中,吴越告诉记者,这里汇集了吴昌硕先生诗、书、画、印等代表作品百余件,得到了浙江省博物馆、西泠印社、上海博物馆、(安吉)吴昌硕纪念馆、上海吴昌硕纪念馆、上海中国画院等机构大力支持,也是长三角地区文化交流的重要成果。

1912年,近七十的吴昌硕正式移居上海,弃名“俊卿”而以“昌硕”行世,完成了从艺术大师向海派领袖的嬗变。海派书画艺术,也正是随着吴昌硕的到来,进入了一个大师辈出的鼎盛期。吴昌硕一个人就培养了陈半丁、陈师曾、潘天寿、沙孟海、钱瘦铁、诸乐三、王个移等人,支撑起了中国近代史中辉煌的“海派百年”局面。

本次展览共有“天边曙色浪淘开”、“偏师独出殊英雄”、“风波大道尘土情”三个展厅,其中吴昌硕笔下的动物画系列、人物画系列等都是当世难得一见的珍品。

“大家平时多见吴昌硕笔下的花草,可是你见过吴昌硕画的’动物园’吗?”吴越缓缓说道,吴昌硕的好友,著名书画大师任伯年平时对猫有特殊感情而爱画猫,吴昌硕在1896年创作的《猫》虽着墨不多,然栩栩如生,绘来酷似伯年先生用笔。上面题着:“前朝大内,猫犬皆有官名,食俸中贵 , 养者常呼猫为老爷。光绪丙申孟秋老缶”。

原来这幅作品是吴昌硕借“猫”来暗喻时政,鞭挞食大俸而碌碌无为的官僚。

1898年的《临高其佩啸卷风云图》也是吴昌硕偶一尝试动物题材的特例,系临摹清代早期画家高其佩的作品。图中老虎体态稚拙,比例有些失当,可见虽是临摹,但对于吴昌硕来说虎的造型依然是复杂而具有难度的。不过他对生动笔意的探索,多少弥补了造型的生疏,画中的背景用笔已经颇见功力,以寥寥数笔描绘山势、飞瀑和山径间如锥似钉的杂草,营造出苍凉荒寂的意境。

吴昌硕自言“苦铁画气不画形”,舍弃动物而专攻花卉果蔬,使他能较少地拘泥于造型的羁绊,而更多地专注于由笔墨所传达的生机和意趣。吴越说,此后除了晚年偶作八大山人式的小鸟外,吴昌硕很少再涉及动物题材的创作。

除了“动物作品”,展厅中有几幅人物画也是吸引了大家眼球。

《缶翁行看子图》被吴越誉为穿越时空的创作,其中包含了任伯年、王一亭和吴昌硕三人的作品。

故事要从1914年说起,那年任伯年女儿任霞无意中整理出一纸任伯年的遗墨,偌大的纸上纵贯了数杆劲挺的修竹。任霞将此先父遗墨赠于任伯年最器重的弟子王一亭。王一亭亦知吴昌硕对任伯年的深厚情谊,当即设想:画缶翁肖像于竹后,竹为实,像为虚。他的构思得到诞生于竹乡的吴昌硕首肯,并作了长题。

于是就诞生了这幅历经二十年,凝结着两辈人情谊笔意的佳作。此幅作品上吴昌硕的题跋也表明了三人之间的交谊。

吴昌硕的童年有个别名“乡阿姐”,因家中男娃娃多,他又喜欢篆刻鲜少下楼玩耍,家人便把他当女孩子养,取了“乡阿姐”的乳名。吴昌硕欣然接受,还给自己刻过一方“小名乡阿姐”的印章。

展览中的画作《乡阿姐》是王一亭为吴昌硕画的,吴先生对这幅画做了一个长题,从中可看到吴昌硕的一生,从年少到功成名就,始终对自己的家乡与童年抱有深厚的感情。

这次展品中,一些吴昌硕的诗稿信件也是第一次公开展出,包括浙博珍藏的长达八米的楷书和卷轴山水画都难得露面。观众还能看到一方吴昌硕用过的砚台,实际上只是一块普通的砖。吴昌硕早年在安吉学习生活环境艰苦,他没有钱买砚台,把墙砖挖出来自己刻,其中甚至有一处几近磨穿。

“这些砚台从我的父亲传到我们这代,他说砚台本身是不值钱的,但是却传承着没有条件创造条件的精神。” 吴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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